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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姬.玛汉舞团《环镜》UMWELT。(国立中正文化中心 提供)
特别企画 Feature 透视玛姬.玛汉 演前导介

《环镜》:玛姬‧玛汉余音袅绕的短篇小说

去年首演的《环镜》UMWELT,舞台上放置了三层不重叠,二十余面像门一般的镜面装置。九名共同发展创作的舞者,在不断被强风吹动摇晃的镜面之间游走。分明就是取材自日常生活的众生相,却因为舞台装置和现场声响所转化出来的空间,而变得戏剧化而且充满想像。

去年首演的《环镜》UMWELT,舞台上放置了三层不重叠,二十余面像门一般的镜面装置。九名共同发展创作的舞者,在不断被强风吹动摇晃的镜面之间游走。分明就是取材自日常生活的众生相,却因为舞台装置和现场声响所转化出来的空间,而变得戏剧化而且充满想像。

PROGRAM  法国玛姬.玛汉舞团《环镜》UMWELT

TIME    9.23〜24  7:30 pm

         9.25  2:30 pm

PLACE  台北国家戏剧院

INFO    02-33939888

都说现代舞之母是来自美国的邓肯,说因为她脱掉了舞鞋,用赤足解放了芭蕾舞三百年所建立的束缚。

然后,玛莎.葛兰姆用现代舞说希腊悲剧和经典故事,威力一直至一九六○年代,现代和后现代的编舞家们,才开始有意识的扬弃舞蹈的叙事风格。

  一六六一年就创立了世界第一所芭蕾舞学校的法国,一九七四年才在同样的地方(今天的巴黎歌剧院。就是音乐剧《歌剧魅影》故事发生的所在地),建立了「剧场研究中心」,开始正式引进现代舞的观念与技巧。重视传统、文本、经典的法国人不出手则矣,一出手就将舞蹈当中的空间、动作和服装等元素,也跟著进行根本性的转化。

最关键的相遇,是发现了贝克特作品的美好

美国现代舞体系非常强调「身体线条的被看见」,欧洲舞蹈剧场的创作却经常让舞者穿著日常衣著,舞台上出现的是被转化后的「生活中的身体」。曾经来台演出的德国编舞家碧娜˙鲍许,来自前南斯拉夫,在匈牙利接受美术教育,后来落脚于「法国国立奥瑞安舞蹈剧场」的乔瑟夫˙纳许都是,三度来台的玛姬˙玛汉更是如此。

出生于西班牙,一九五○年代开始在巴黎学习的玛汉,曾经是职业芭蕾舞者。后来因为觉得精准的芭蕾动作背后,似乎缺少点灵魂的真实,而自立门户编起现代舞。她在舞团的自述里面,用「相遇」(encounter)来描述她的学习过程,年轻时代和戏剧学生相遇、和年轻编舞家相遇、和音乐家男朋友相遇、和大师莫里斯.贝嘉相遇,然后她说,最关键的相遇,是一九八一年发现了贝克特作品的美好——生存是百无聊赖的,是「人」给了生存以意义和光采。

玛汉以贝克特作品为灵感而创作的May B,让舞者全身涂白并著灰白色服装,展现出人生旅程里的各种样貌。这个玛姬.玛汉舞团第一个访问台湾的经典作品,去年才在义大利庆祝演出第五百场。一九九八年参加「台北艺术节」的《哄动》Ram Dam,转而以舞者现场所发出的声音入舞,用人声和仿佛直接取材自街头的动作,丰富了观众的视觉和听觉。

日常生活的众生相,变得戏剧化且充满想像

去年首演的《环镜》UMWELT,舞台上放置了三层不重叠,二十余面像门一般的镜面装置。九名共同发展创作的舞者,在不断被强风吹动摇晃的镜面之间游走。我们好像看到了拥吻的情人、边走边穿衣服的上班族、盛装的女子们、头戴生日舞会夸张银帽的男女、裹著北非情调外袍的男女…。衣服、石头、食物、代表婴儿的洋娃娃、手上的酒杯被甩到舞台前,一个小时到了,持续隆隆作响的电子音乐停止,灯暗,演出结束,艺术家走到镜面前谢幕。

分明就是取材自日常生活的众生相,却因为舞台装置和现场声响所转化出来的空间,而变得戏剧化而且充满想像:「如果我的作品可以直接感动观众,留在观众的心理,那才是作品本身想要传达的信念。」玛姬.玛汉曾经如是说。舞台上所出现过的上各色人物,都像你我一样寻常。编舞家不加评论地如实让舞者呈现「生活中的身体」,却很可以让观众回味再三——这样的创作手法和结果,应该可以在「简单」当中,让台湾的创作者和观众都获得某种程度的启发。

如果说,鲍许每每长达三小时的舞蹈剧场作品,是歌剧式的连篇长诗。玛姬.玛汉以生活入舞的作品,就像是会让人在读完之后,感受到创作者所说的「故事」,还在余音嬝绕的短篇小说。两厅院快手快脚地将玛汉去年的作品,拉来台湾进行亚洲地区的首演。现在,我们倒是可以在世界级当红编舞家的作品里,看看我们在美国式和德国式的舞蹈世界之外,会发现怎样的新感动。

 

文字|李立亨 优人文化艺术基金会执行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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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当代舞蹈特色 批判的身体与身体的批判

文字|黄建宏 法国第八大学美学博士 现任世新大学广电系助理教授

相对于二十世纪引领当代舞蹈发展的两个流派─即一九二○年代开始的美国现代芭蕾和德国的抽象芭蕾和舞剧,甚至相较于比利时法兰德斯发展出来的当代舞蹈,法国的当代舞蹈并没有扮演著同等开创者的角色,但却亦步亦趋地扣住这些创新与发展。

可是,法国当代舞蹈它所著重担任的重要角色,首先就是以巴黎独特的国际性提供共同的展示平台,接合各种舞蹈经验进行转化与试验,另外,在这些试验中,一直没有中断的是融合各种最新的艺术表达形式,亟望新形式的生成。

在 这两种特性的影响下,一方面,吸收了许多国际上重要的编舞者在法国进行创作,许多重要的代表人物原本都不是法国籍;另一方面,则是在「试验」的精神中发展 出一种批判的态度。于是,正是这些虽然紧扣,却又存在著距离的发展,而使得法国当代舞蹈成为一种「思考的行动」:重于引发问题,而不是作品美学性的琢磨。

今 天,在舞剧形式与多媒体技术所推动的舞蹈「剧场化」,可以说是一个最为重要的课题,这个现象的发展同时伴随著编舞者本身在艺术创作上的多元发展。因此,剧 场化使得法国舞蹈在近几年的克雷戴伊舞蹈节以及亚维侬戏剧节,如火如荼地发生著各种「事件」或说「争议」,新编舞者的崭露头角总是依随著争议性「话题」。 在这样「试验-争议」的循环中,在一连串毫不间断的议题中,开拓了舞蹈的视野,舞蹈跟装置、录像、书写甚至哲学进行著更为复杂的交错,在实验中形成一种变 动中的作品形式,书写著一种加速度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