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简主义」毫无装饰的、精华的、锋利的造型语汇,与强烈理性、不带情绪及个人的规格化功能,成为产品设计里的长青理论。身处于丧失了对「乌托邦」向往的后现代社会里,产品设计转往知觉喧哗及「对自己最好的」个人化表达,绝对理性的极简主义,客观地考虑到使用者的需求,达到心理与生理的平衡与满足。
生活周遭的每一样物件都是被细想思考的结论,而推导出这种结论的动词就是「设计」。
简化式的设计可被分为简化功能与形式来探讨;过多的功能与造型皆属于装饰的一部分,过少的功能与造型又无法引起消费者的注意,「极简主义」似乎是合乎时代发展的设计观点,其毫无装饰的、精华的、锋利的造型语汇,与强烈理性、不带情绪及个人的规格化功能,成为产品设计里的长青理论。身处于丧失了对「乌托邦」向往的后现代社会里,产品设计转往知觉喧哗及「对自己最好的」个人化表达,绝对理性的极简主义,客观地考虑到使用者的需求,达到心理与生理的平衡与满足。
十九世纪中的英国,几位造型师开始反抗帝国样式浮夸的室内陈设,欧洲自中古时代开始,房间即使没有家具也显得布置妥当,二十世纪的包浩斯建筑师及设计师们,开始发展造型强烈简化的家具,用设计直指十九世纪家具设计的浮夸与房间意义的丧失。同时期在维也纳取得专利的曲木椅,也让椅子进入了标准化及大量生产的流程,造成了简化语言的应用。从十八世纪中叶的工业革命开始,设计师面对的课题,即在如何面对从手工到机械的时代转变,社会结构因工人阶级的出现而产生的变动,与在精英意识及个人主义的拉扯之间,设计出适合广大民众、消费得起且具高度实用性的产品。于是包浩斯的设计,其实是包含了一种「掌握生活及工作条件」「认真处理大众需求的事情」的社会态度。
极简主义的起源
在包浩斯的传统下,德国设计大师Dieter Rams是极简主义发展成型的决定性因素之一。在包浩斯发展出来的机能主义,被视为对造型的节制,「Form follows function(形随机能)」提供了一个设计分析社会需求的机能性解答,机能主义简化了无用及多余的东西,生产由机能来决定,这种源自于清教徒式的禁欲生活观点及哲学上理性主义的认识论,后来就被范求利(Robert Venturi)讥为「Less is bore(少即是无聊)」。但在百灵(Braun)担任主任设计师的Dieter Rams,却还是坚守古典现代主义的传统,他曾在访问中提到:「是的,形随能转,我实在无法想到另一个好方法;当然设计也会因为外型而照顾到心理需求,但我觉得设计还是关于一种使用上的平衡而已。」Diter Rams也曾形容自己:「我想日本话里的『Wabi Sabi』(静、寂),很能代表我自己吧。…其中也包含了简约、平衡及生机的意思。」曾表示喜欢同样来自德国的极简服装设计Jil Sander及英国极简设计代表Jasper Morrison的作品,Dieter Rams以简单手法,就达成了产品的和谐造形与功能指标,机能主义就是一种「工作方法」。
日本将极简主义发扬光大
晚了一个设计世纪的日本,则用日式极简找到了一个民族文化及经济的出口。战后急于发展经济的日本全盘接受欧美现代化生产方法,也收敛其侵占性强的民族性,借由排拒具有强烈象征意味与历史涵义过多的设计,以谦卑内敛的产品向全球拓展日本的经济。日式设计其抽象及冷静情感的表现态度,成为低限美学的主要代表国家。日本的产品设计反映出日本人的「耕田」性格,将产品设计作为对知识和对生活的反刍反省,并准确地利用科技呈现功能。设计师深泽直人是个很好的例子,他极爱乾净、家中没有太多东西、布置也很简单,对他来说,设计就是观察,非常细腻的观察,我们居住的环境就是自然环境的其中一环,深泽直人认为自己的设计不带有自己的特色、也不喜欢把自己的名字放在产品上,产品对他来说,就像是一个自然而然会出现在某个位置的东西而已,随机、自然的,不是无名的。
机能主义发展太过于僵化,被批判是压制心灵的发展与自由意志;有机设计、对比性强的色彩应用、偶发的设计特征、讽刺经典作品的设计作品、激进设计、及像是表演一样大跳特跳自己喜欢的舞步的塑胶制品,反而因为民主发展产生了一定的文化开放性,而被接受。反观台湾的产品设计,在日本、西方文化不断输入的情境底下,反而让人看到了台湾有趣新意的一面,手工自创品牌的崛起代表创意上的百花齐放、越来越多的设计师检视自己的文化根源,创造出富有文化意涵的作品、活在当下的年轻创作者也在众声喧哗中,试著寻找自己的路途,在设计力即经济力的宣扬下,倒不如把设计看作反映时代想法与生活方式的好媒介,我们是不是也该「更新」一下自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