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指挥,曲目的安排与演出还真令人乏力!首先曲目显得凌乱没章法,也没有准确抓到时代风格;而两场以大合奏为主体的「采风民族管弦乐团」,更找不到代表的正当性(采风民族管弦乐团是为这次音乐会临时组成的乐团),这样的安排,真太让人意外了!
艺术活力胶囊系列「东方传奇、摇滚国乐」
5/10、11 台北国家音乐厅
两厅院欢庆二十,你会安排什么样的国乐节目来礼赞?
二十年并不长,但这个二十年跨越二十到廿一两个世纪;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最老资格的北市国,今年廿八岁,采风乐坊十七岁,小巨人七岁,二十年至少涵盖三个不同世代;而给任何一位指挥家、作曲家一个舞台,二十年的时间绝对足够尽情发挥。 算一算,要在短短的两场音乐会呈现一个完整的二十年,还真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找陈澄雄、关迺忠担任五月十日、十一日这两场「东方传奇、摇滚国乐」的指挥,有一定的指标意义。陈澄雄跨乐中西,早期并担任北市国的团长兼指挥,关迺忠纵横大陆、香港、台湾,创作大量的国乐作品;陈澄雄严谨乾净,关迺忠热情洋溢,这两位指挥家都具备完整的资历也各有不同的风格。
那么曲目安排呢?谁来演奏呢?在五月十、十一日,我们看到最后的答案。
令人乏力的曲目与演出
让人惊喜吗?只能说,除了指挥,曲目的安排与演出还真令人乏力!首先曲目显得凌乱没章法,也没有准确抓到时代风格;而两场以大合奏为主体的「采风民族管弦乐团」,更找不到代表的正当性(采风民族管弦乐团是为这次音乐会临时组成的乐团),这样的安排,真太让人意外了!
不论夏炎的《一车两马》与郑思森的《江波舞影》是否足以代表早期国乐,董榕森、吴大江的作品都还没排上,青壮一代的李英、黄新财也付之阙如,忽然来个黄安的《新鸳鸯蝴蝶梦》?这是哪门子的逻辑?社会团体和学校国乐团一向是台湾国乐最重要的基石,卢亮辉的作品受到这些团体热烈欢迎,结果选了一般社团不太会演的擦弦乐合奏《弦情》,岂不让人扼腕!苏文庆作品亲切通俗,却来个大家不熟的《小桃红》,恐怕苏文庆也会摇头。更让人无法理解的是,第一天竟然以上海非重量级的曲目《飞天》压轴?这可有可无的节目,更让第一天的演出失去焦点!
还好第二天的曲目扳回了一局,五月十一日的节目表现出较多的层次,彭修文的《秦兵马俑》、关迺忠的《拉萨行》、谭盾的《西北组曲》,都是代表性的曲目,加上刘学轩以台湾原住民为题材创作的《邹族之歌》,以及穿插琴园国乐团南管风味的《念小姐》与生动有趣的《数蛤蟆》,和采风乐坊现代风格的Chasin’Bill与《蒙古幻想舞曲》,让第二场音乐会充满了丰富的张力。
太多小型作品分割了二十年的主体
制作这两场音乐会的采风乐坊限于本身属于小型室内乐团,广邀小巨人丝竹乐团、草山乐坊、琴园国乐团共襄盛会,更临时组成「采风民族管弦乐团」演奏大型国乐曲,不过太多小型作品的演出反而分割了二十年的主体,在国乐作品仍以大型合奏为主的现在,以采风乐坊为代表的丝竹室内乐是否能涵盖大多数人印象中的国乐与情感?这个问题只能留待时间证明。
岁月的痕迹可以在曲目中显现,国乐的成长可以在曲目中找到答案,如果二十个岁月换来得是珍贵的成年,那我们可以大方秀出童年的懵懂、少年的青涩,但我们更要秀出蚕蛹蜕变彩蝶的骄傲。
二十年来金碧辉煌的两厅院广纳中西乐,尽管西乐场次比例仍远高于国乐,但无碍国乐在大雅之堂展露头角的事实。二十年曾经是绚烂的开始也是绚烂的结束,二十年在两厅院有无数国乐人美好的记忆,这两场国乐演出不完全是时空的浓缩,却可以让许多人重温旧梦,如果二十是一个标志,是走向另一个阶段的开始,那么在我们总结的同时,也不得不思考如何跨出下一步。
文字|许克巍 台北市立国乐团研究组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