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音乐与舞蹈的要素,更可深究两者之间的关系。一般而言,音乐的要素为旋律、节奏、和声及音色,音乐中旋律的元素来自音阶,可以说是整个乐曲的轮廓,在时间流动的轴线上产生优美的弧线,就如同舞蹈中肢体于空间的流动,有无数线条的舞迹变化,这些动作的空间线条就像是看得见的旋律。
从历史演进得知,音乐与舞蹈的关系由来甚久且相当密切,自人类有集体活动开始,两者就是源于生活中节奏性的律动,若更进一步检视音乐史的发展,早期音乐的形式、旋律、节奏、风格等和舞蹈更是息息相关。中世纪的吟游诗人带动了音乐及舞蹈的发展,有许多不同曲式名称的舞蹈音乐,伴奏舞蹈的器乐亦展现多样性,结合不同速度的舞曲渐渐形成组曲的趋势,到了巴洛克时期,多数舞曲作品已逐渐脱离伴奏舞蹈之音乐功能,进而转变成独立之器乐曲;至文艺复兴有舞剧开始后,作曲家与舞蹈家又开始了密不可分的合作关系,直至十九世纪柴科夫斯基为经典芭蕾舞剧《天鹅湖》作曲后,使音乐从舞蹈附属的伴奏陪衬角色中脱离,成为可以引发编舞家灵感,规范舞蹈架构的合作关系;二十世纪之后,优秀的舞蹈家更是常与杰出的作曲家共同合作创造出一出出脍炙人口的经典作品。
动作的空间线条,如同看得见的旋律
进一步思考音乐与舞蹈的要素,更可深究两者之间的关系。一般而言,音乐的要素为旋律、节奏、和声及音色,音乐中旋律的元素来自音阶,可以说是整个乐曲的轮廓,在时间流动的轴线上产生优美的弧线,就如同舞蹈中肢体于空间的流动,有无数线条的舞迹变化,这些动作的空间线条就像是看得见的旋律;节奏可说是舞蹈与音乐共通的要素,音乐中以强、弱拍及音质长短的变化组合成节奏,而舞蹈则是利用动作于时间、空间上变化形成肢体的节奏,两者间可能时而同步时而呼应,是彼此间最密切的要素,也是整个作品的重要脉动;音乐中和谐与不和谐的和声或音色,则是塑造出音乐的状态或戏剧性,对舞蹈而言如同动作的力度与质地,和声与音色的变化可影响舞者情感的表达。
舞蹈音乐对于舞者而言,可借由音乐的刺激协助动作意念传达、加强动作节奏的强度、更丰富肢体情感的诠释,抑或是情境情绪的营造。观众除视觉观赏之外,透过听觉刺激内在情绪,引起情感上的共鸣,可拓展无限的想像空间。而编舞者运用音乐的方式也许是将音乐内化成作品灵感来源,抑或是用为衬托作品的情境音乐,较多是以音乐曲式架构舞蹈的结构,使音乐与舞蹈和谐地进行,如动作速度及舞句安排符合音乐节奏及乐句;以独舞、双人舞、群舞等或是男女舞者区别与配合乐曲的编制;舞蹈结构随著音乐曲式而出现不同主题等等。
编舞家与作曲家,如何合作共舞?
著名现代舞蹈家荷西.李蒙(José Lemmon)认为音乐常常是创作舞蹈的泉源,主张舞蹈是音乐视觉化的舞蹈家泰德.萧恩(Ted Shaw),强调音乐的质地、强度等元素应反映在舞蹈上,新古典芭蕾大师巴兰钦(George Balanchine)更视音乐为其创作的灵感。而一位编舞者创作作品时,该如何选择音乐?与作曲家又是怎样的一个合作方式?从舞蹈历史发展简单归类有以下几种可能性:第一,由编舞者与作曲家针对创作主题与作品架构一同讨论、研究,一起工作完成;第二,作品主题、结构确认后,各自进行创作,俟完成后再进行配合修改;第三,编舞者完成舞作后,再委托作曲家配乐;第四,由编舞者选择已完成的音乐进行编舞,或完成部分舞蹈架构及动作编排,俟寻找适合音乐后再配合音乐斟酌修改;第五,以一个主题为作品中心,编舞者与作曲家各自构思创作,直至表演当时才同时呈现。
作曲家柴科夫斯基与俄国舞蹈家马里斯.斐堤帕(Marius Petipa)合作的三大芭蕾舞剧即是作曲家与编舞家共同合作的最佳典范,而约翰.凯吉(John Cage)与模斯.康宁汉(Merce Cunningham)的合作,就如同上述第五种所提及,彼此给对方完全自由的创作空间,不受约束。而佛金(Mikhail Fokine)的作品《垂死的天鹅》、《玫瑰花魂》,或是巴兰钦《夜曲》等,则是选择著名作曲家的名曲,用舞蹈呈现及诠释音乐。就上述所提及,前三种与音乐合作方式,必须有足够的制作经费,以及拥有相同理念的作曲家,目前较普及的是第四种,选择已完成的音乐作为舞蹈配乐,但曲目选择是否适当攸关于舞蹈作品的成败,因为音乐不仅止于伴奏的功能,它也是舞蹈形成的一部分。
创造舞曲作品丰硕,巴赫成为编舞家之爱
回顾许多舞蹈作品,音乐之父巴赫的作品经常被编舞家选择使用,如苏黎世芭蕾舞团及加拿大玛丽.书娜舞团选用《郭德堡变奏曲》,云门舞集作品《水月》及最新新作《花语》,则是选自《无伴奏大提琴组曲》,另有《十二平均律》等等多首作品,作者本身也曾使用管弦乐「组曲」第二号b小调编排作品。就舞蹈与音乐的相互关系讨论,巴赫的乐曲从整体结构上而言,尤为严谨完整,音乐思维中有高度的逻辑性,内含丰富的对比变化,若试图以肢体演绎巴赫的音符,音符将转化成空间丰富的舞蹈作品;同时巴赫也是西洋音乐史最辉煌的巴洛克音乐的集大成者,创作音乐种类繁多,数量丰硕共约有一千多支作品,利用舞曲组成的无伴奏乐曲数量非常多,可说是将舞蹈组曲发展至高峰的重要人物,其曲式节奏从缓慢绵密的慢板至轻快跃动的快板,变化丰富也是编舞者喜用他音乐的一大主因。另巴赫的音乐表达中充满极大的张力,更是感染编创者带来无限想像空间的创作泉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