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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加利哥的故事》里,形式的意义是导演对于人的深层探索。(台北艺术节 提供)
新艺见/新锐艺评

人的回归

评《加利哥的故事》

破碎而转折生硬的《加利哥的故事》则成为显著的祭坛,重要的不是其中的爱情、离别、流浪等,而是人立足之上的质感转化。如同配乐有许多部分并非我们习以为常的,应该在戏剧中出现代的优美旋律,而是回归到器乐的声音本身,人在这史诗改变而成的作品之中,回归躯体的自为存在。

破碎而转折生硬的《加利哥的故事》则成为显著的祭坛,重要的不是其中的爱情、离别、流浪等,而是人立足之上的质感转化。如同配乐有许多部分并非我们习以为常的,应该在戏剧中出现代的优美旋律,而是回归到器乐的声音本身,人在这史诗改变而成的作品之中,回归躯体的自为存在。

《加利哥的故事》

8/8 台北市社教馆城市舞台

如果不再用「意象剧场」、「极简主义」、「后现代」、「解构」等现存的理论辞汇,要如何理解罗伯.威尔森;假使不再用爱情、离别、流浪等故事的基本元素,要如何理解《加利哥的故事》?

超过六千页的史诗Sureg Galigo在罗伯.威尔森变成了一幕幕的破碎叙事。史诗吟唱者咏诵极少部分的史诗,乐师为剧中角色配音,不管是人类或非人类,角色自身则是无语,对话被投影在墙上,观众既是在观赏作品,亦是在阅读史诗,如同吟唱者与放在其面前的史诗Sureg Galigo,他读著史诗,也看著表演。

重点不是史诗故事,而是史诗之中的人

Sureg Galigo的重点人物不是加利哥王子,而是他的父亲萨维利.嗄丁。同样的,《加利哥的故事》的重点不是史诗故事,而是史诗之中的人。本剧开幕是一连串形似游行的队伍不断地左进右出,零星的人群手持各式物品缓慢前行,在背光的情况下,黑暗消弭了人与物的界限,人与物同样化成平面的剪影,仅余线条。线条是连续的,人是流动的,指涉了史诗的传承,却也迫使观者思考,除了眼前线条的弯折辐度方向不同外,人物之间如何区别?又或者,更基进来说,人必须透过物品加以定义,没有物的文化意涵就看不出人对文化的建构能力,人与物其实无差别。下舞台有人在头以下披著长布条,缓慢地俯行前进,布条形成爬行的轨迹横过下舞台,布条的终止处,由下一位带著布条的俯行者接上。轨迹是历史的演进,断裂是历史的转折,人的地位便是扮演了历史的接合处。

近二十分钟的序幕后,才是罗伯.威尔森眼中的故事。人的移动大多被削减到简单的线条,用个不太恰当的比喻,似乎有那么一点中国传统戏曲的程式化的味道,只不过戏曲是一连串的程式,罗伯.威尔森的人物,一场戏的程式就那一两种不断地重复,就算偶尔出现较具剧场虚拟性的以人拟蛙、鸟,以物拟船等手法,亦由于出现数次,对感受的刺激愈益缩减,仅剩下形式本身。然而,重复是史诗的力量来源。透过形式的重复,符码的文化意涵被减到最低,人们被规训的身体语汇由简化、直接的肢体动作取代。借此物与人部分回归其原生质性,因而物不再透过被人赋予的意义来定义人,人亦脱离了文明社会建构之下的身体,从中得以看见人自身的独特质感。破碎而转折生硬的《加利哥的故事》则成为显著的祭坛,重要的不是其中的爱情、离别、流浪等,而是人立足之上的质感转化。如同配乐有许多部分并非我们习以为常的,应该在戏剧中出现代的优美旋律,而是回归到器乐的声音本身,人在这史诗改变而成的作品之中,回归躯体的自为存在。

形式的意义是导演对于人的深层探索

《加利哥的故事》是关于人的故事,以精密结构,以秒数计算演员动作闻名的罗伯.威尔森,在剧中却不时出现演员动作的参差、走位的碰撞,这种小缺陷却突显了人味。罗伯.威尔森在节目单说:「大多情况下我的作品是形式化的,不是诠释的」。这并不意味他对于作品没有诠释,形式即是诠释。在《加利哥的故事》里,形式的意义是导演对于人的深层探索,去掉物质文明,人还剩什么?在终幕出现与开幕同样的游行队伍,姿态相同却没有物品的存在,焦点在人。罗伯.威尔森透过作品邀请观众看清楚人,思考人,但对于人,他没给答案,如他所言,诠释是别人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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