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巩思袒莎.马蔻丝(Marco Caselli 摄 Dorky Park 提供)
特别企画 Feature 后碧娜时代.德国舞蹈焦点/他们让你继续惊艳

巩思袒莎.马蔻丝 百无禁忌的年轻人新宠

Constanza Macras

来自阿根廷的巩思袒莎.马蔻丝,以其来自南美洲独特的狂暴热情打动了德国舞坛。她的作品疯狂火爆、特立独行且形式不拘,风格具强烈娱乐性,而且内容幽默、真切、大胆又百无禁忌。马蔻丝曾在一次访谈中直言无讳地说:「我无法忍受时下的观念性舞蹈,好像在对观众说,你们蠢到看不懂台上发生的事。我认为舞蹈可以同时兼具聪明、好看又令人易懂,让观众在作品中找到共鸣!」

 

来自阿根廷的巩思袒莎.马蔻丝,以其来自南美洲独特的狂暴热情打动了德国舞坛。她的作品疯狂火爆、特立独行且形式不拘,风格具强烈娱乐性,而且内容幽默、真切、大胆又百无禁忌。马蔻丝曾在一次访谈中直言无讳地说:「我无法忍受时下的观念性舞蹈,好像在对观众说,你们蠢到看不懂台上发生的事。我认为舞蹈可以同时兼具聪明、好看又令人易懂,让观众在作品中找到共鸣!」

 

驻团于德国的优秀编舞家不计其数,蜚声国际的除了碧娜.鲍许、莎夏.瓦玆与威廉.佛塞以外,这几年突军异起、快速窜红的柏林编舞家巩思袒莎.马蔻丝(Constanza Macras),是一位值得期待的舞坛新星。马蔻丝的作品疯狂火爆、特立独行且形式不拘,她的编作风格具强烈娱乐性,而且幽默、真切、大胆又百无禁忌的内容,经常令观众笑不可抑。

马蔻丝于一九七○年出生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Buenos Aires),早期她在家乡学习舞蹈以及服装设计并且和几个舞团工作,之后相继到纽约模斯.康宁汉(Merce Cunningham)工作室及阿姆斯特丹习舞。一九九五年她迁居柏林,在九七年创立「电子鸡千年虫舞团」(Tamagotchi Y2K)后,陆续推出了数个多元化的跨界作品,例如九八年《狂野瑞士》Wild Switzerland 、九九年的《面对一》Face One、《之间》In Between,以及两千年结合建筑装置艺术与现场音乐表演的《甜蜜生活》Dolce Vita。马蔻丝的创作也属拼贴式的肢体剧场,动作极为暴力,舞者都是穿著护膝上台,且经常在台上拉扯、摔角,还有高空跳落的危险动作,在创作初期就令人刮目相看。

肉体解放、暴乱狂欢的南美风情

初到柏林的马蔻丝,从不放弃任何机会。她为舞蹈工厂(Tanz Fabrik)工作室组织专业现代舞课程(open class),令她得以快速熟悉当地剧场与舞坛运作,举凡小剧场的各式呈现,不管在楼梯间、厕所、屋顶,她都可以结合影像、乐团、画家等各领域艺术家,把表演变成Party,令观众大呼过瘾。二○○一至○二年她编作一出爱情三部曲《我—爱的故事》Mir- A Love Story,主要结合影像、肢体及非专业舞者的上班族、家庭主妇演出,台上搬演著日常生活琐事、玩游戏还尽情欢唱。二○○二年马蔻丝更大胆地请不同导演为她与比利时当代舞团(les ballets C de la B)舞者莉西.丝塔芮斯(Lisi Estaras)创作四支主题围绕色情议题的作品PORNOsotros,此作由列宁广场剧院(Schaubühne am Lehniner Platz)及罗宁根格兰剧院(Gran Theatre Groningen)共同制作,大剧院的加持,加上名导欧斯特麦耶(Thomas Ostermeier)之青睐,马蔻丝的创作事业从此一帆风顺。

二○○三年马蔻丝和三位艺术家成立「俗气公园剧团」(Dorky Park)(注1,最主要的合作伙伴是编剧(Dramaturge)卡门.美奈尔(Carmen Mehnert),舞团除了先前「电子鸡千年虫」的成员以外,也囊括各界四至七十二岁的表演者,以结合文本、舞蹈、现场音乐及影像为主。舞团的第一个作品是装置艺术(site specific)版的《回到现在》Back to the Present,演出场地选择具廿世纪早期建筑风格的Jahndorf百货商场,舞者在废弃房间中的两个酒吧和茶馆狂演六个小时。《回到现在》的舞台版(2004)则像一场失控的狂欢,一堆乐器混杂人声、叫嚣与暴力动作,两层式的舞台设计,表演者介于一排门之间进进出出,台上摔了一地乱烘烘的椅子、衣服、玩具;有演员当场呕吐或与动物玩偶滥交,还有舞者全裸在台上到处活蹦乱跳,让观众看到傻眼为止!

二○○四年西南德的萨尔州(Saarland)国家剧院邀请马蔻丝创作《幸福》,二○○五年她为「柏林艺术节」和「列宁广场观剧院」编导《孟买大纪事》Big in Bombay,舞作中放入大量宝莱坞(Bollywood)舞蹈风格片段,并且特地去印度拍摄短片。台上架设一座透明的候车室,在人来人往与等待中,交集出多重复杂的人际关系与令人咋舌的社会抢案,最后在候车室里居然刮起狂风并下起大雨,像是宝莱坞的荒谬歌舞电影,此作随后亦赢得媒体无数佳评。

柏林列宁广场剧院的名导欧斯特麦耶在二○○六年邀请马蔻丝合作《仲夏夜之梦》,更让她声名大噪。此剧中,当家男演员拉斯.艾丁格(Lars Eidinger,曾来台演出《哈姆雷特》)大跳脱衣舞,他不仅脱得一丝不挂,还将其性器由白面具的洞口穿出,看似垂涎舌尖。男演员与其性器的对话更让全场观众笑到人仰马翻,全剧人兽杂交的肢体暴力,令人瞠目咋舌。此作在亚洲可能引起卫道人士挞伐、视为丑闻,然而裸裎在德国已司空见惯,观众也习以为常。也许是南美人天性,马蔻丝对肉体的解放,比欧洲人更胜一筹,她偏爱调侃人体器官,制造刺激的视觉体验。

集流行与脱俗于一身的青年教主

马蔻丝于二○○三年曾为柏林新科隆区的移民家庭孩子编作《涂鸦新科隆》Scratch Nukölln,此作探讨移民、种族、语言、文化适应的各种问题。○八年她再度和未成年孩童共创作品《地球上之地狱》Hell on the Earth,主题围绕在成长的苦涩与生命的梦想。台上有近廿名表演者,除五位专业舞者和几位小孩外,其余都是五年前参与《涂鸦新科隆》那批已成为青少年的孩子,媒体因而宣称她「把孩子变成明星!」

她的创作喜爱结合现场乐团与影像,而影像并非完全与作品有关连,多数是诙谐又讽刺的玩笑。即便台上、观众席里有很多孩童,她还是肆无忌惮地放入血腥画面或辛辣咸湿的影像,「性议题」在她的作品中永远有玩不完的可能性,而她的挑衅、激进、粗暴及摇滚流行风格,大受年轻人欢迎。

马蔻丝除擅长融合各派技巧外,特别是结合时下流行音乐与舞蹈,将流行文化带入严肃的剧院殿堂。《涂鸦新科隆》以极自然轻松的对话、劲爆的歌舞贯穿全场,动作打破界线,从现代舞、体操、接触即兴、爵士、嘻哈街舞(Hip Hop)、杂技(Acrobatics)到巴西武术卡波耶拉(Capoeira)等,各种高技巧的空翻、头顶地绕圈或单手扶地盘旋及跳跃冲撞动作等,配合尖锐重击音乐,将现场气氛滚至最高点。她的作品向来既感官又娱乐,观众不用担心进剧场看一出沉闷深奥而看不懂的作品。由此,马蔻丝竖立了新品牌的口碑——流行却脱俗、前卫又刺激、狂妄且劲爆,十足是年轻人的新偶像!

二○○九年马蔻丝创作个人首部歌剧《伊底帕斯王》Oedipus Rex,此剧采用斯特拉温斯基(Igor Stravinsky)的音乐,由德勒斯登的室内乐合唱团(Dresdner Kammerchor)和海勒洛的节日音乐厅(Festspielhaus Hellerau)共同合作,并邀日本艺术家千春盐田(Chiharu Shiota)设计舞台。马蔻丝以舞蹈剧场的形式切入歌剧作品,不改过往直接粗暴的肢体,舞台上空悬挂无数大、小家具,甚为奇观。

同年,作品《大都会区》Megalopolis阐述人们生活在同一空间中却形同陌路。此作的意念启发自理查.桑内特(Richard Sennett)之著作《再会吧!公共人》The Fall of Public Man,内容则是关于当代社会公领域与私领域的界线渐次混淆,私人凌驾于公共意象之上。《大都会区》让马蔻丝夺下二○一○年「德国浮士德剧场奖」(German Theatre Prize DER FAUST)之最佳编舞,《每日镜报》Tagesspiegel的舞评家Sandra Luzina写道:「马蔻丝已发展出她的方式。编舞者采用夸张和过度要求直到矫枉过正。她削尖磨锐陈腐之型,并处理有关少数族裔人士之陈词滥调。……她连结垃圾、悲剧、幽默和反省,在一出关于城市、垃圾、躯体之令人惊异的舞蹈演出。」(注2

世足之舞  挑衅南非观众

二○一○年的《越位规则》The Offside Rules由俗气公园剧团、南非歌德学院及市场剧院(Market Theatre)共同合作,马蔻丝结合自己的舞团与约翰尼斯堡的舞者,为非洲第一个足球世界杯创作。她认为约翰尼斯堡是南非首屈一指的城市景观,代表著调和彩虹的乌托邦梦想和围困城市空间的反乌托邦,在极度贫困与富裕中产生更多的焦虑、矛盾。此作著眼世足在政治、经济上所扮演的角色,与新兴空间的组织管理逻辑,及种族隔离后城市空间的用途和意义。她不改爱挑衅的作风,玩起反讽白人和黑人间的吊诡,令舞者们跳非洲传统祖鲁族(Zulu)舞蹈,却没遵循黑人裸上身的习俗,反让一名白人女舞者上空,此作在约翰尼斯堡表演时激怒了南非当地观众,然而在德国演出时观众却开怀大笑。

马蔻丝的作品中屡见表现高涨的情绪,包括愤怒、害怕、讽刺、幽默等各式悲喜剧。直接不修饰的肢体是她最大的特色;台上常有舞者火爆地跳到对方身上或将他人扔在地上,让表演者在碰撞、狂飙的崩溃中喘息。马蔻丝曾在一次访谈中直言无讳地说:「我无法忍受时下的观念性舞蹈,好像在对观众说,你们蠢到看不懂台上发生的事。我认为舞蹈可以同时兼具聪明、好看又令人易懂,让观众在作品中找到共鸣!」这就是不折不扣、毫不啰唆的马蔻丝!期待台湾观众可早日观赏到她的作品。

 

注:

1. Dorky的英语为呆瓜、笨蛋、土里土气,在此译为俗气。

2. 原文刊登在德国《每日镜报》,2010年1月18日:“Ihre Methode hat Macras weiterentwickelt. Die Choreografin arbeitet mit Übertreibung und Überforderung bis zum Overkill. Sie spitzt Stereotypen zu, rückt den Klischees über ethnische Minderheiten zu Leibe. […] sie verbindet Trash, Tragik, Komik und Reflexion zu einem furios tänzerischen Abend über die Stadt, den Müll und die Körper. ”

 

相关网站

俗气公园剧团 www.dorkypark.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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