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济危机愈演愈烈的景况下,因为政府补助的缩水,不少法国的私立剧院与团体,只得各凭本事寻求赞助或募款,如曾来台演出《低回李尔王》的「国际视觉剧场」苦等不到政府允诺的补助只好自己扛贷款,而彼得.布鲁克的北方剧院也得靠观众赞助才能将新歌剧顺利推出。
法国国家私立剧院公会(SNDTP)会长穆哈(Bernard Murat)在入秋新季记者会时曾表示,今年私立剧院的总卖座平平,但大家的「财力指数」挺弱的,原因除了愈演愈烈的经济危机外,还有就是政府缩减补助及非法演出场地的竞争;预期二○一二将是「特别困难的一年」。
穆哈提到的这些问题当然不是新闻,尤其在二○○三年夏天法国剧场界全国性大罢工仍未能力挽狂澜、演艺短约工作者的失业津贴大幅缩水后,这几年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小型专业剧团在财务上无法继续「登记有案」地创作,结局不是闭团就是转为地下化,其他有场地有市场有补助的大团也不断说自己苦哈哈,剧场人只能提醒自己:创作归创作,想填饱肚子就得明白作剧场绝对跟政治、经济脱离不了关系。
政府不兑现承诺 IVT咬牙扛贷款
但所有不向商业化、娱乐化靠拢的创作团体所面临的生存危机其实相当严重,就在公会的例行记者会后没多久,名演员、「国际视觉剧场」(International Visual Theatre,IVT)负责人拉柏西(Emmanuelle Laborit)召开的记者会不免让人惊觉,连IVT这样在艺术、知识及社会性上如此活跃而且表现可圈可点的「模范」团体,几年来跟贷款奋斗了这么久都得不到政府的补助项目,只能屡以临时拨款补助来支撑时,不难想像其他对选票没有直接影响力的小团真的只能靠自己了。
IVT在一九七六年成立时是法国第一个教授法国本国手语(LSF)的机构,直到今天每年都有将近九百位听障或非听障人士前来学习手语;它在字典及语言学书籍、教材的出版上经营多年,而在剧本创作及翻译(不同国家语言及法国手语间)、手语剧、视觉艺术或肢体剧场的演出上,则是法国第一个专业聋剧团。廿位支薪职员及五十位左右的合作者,在听人与听障人、各国的语言及手语间搭起的桥梁可想而知是非常重要的。
廿二岁时就得到莫里哀最佳新人奖肯定的拉柏西,于○三年接掌IVT算是众望所归,在她不断奔走下,这个组织多年来终于有了自己的家:○七年进驻第九区的 Cité Chaptal。○九年曾在台北艺术节广受好评的《低回李尔王》K. Lear就是该团有了自己剧院后的首作。
在背负重贷下才拥有自己的根据地,可是文化部至今没有兑现当初承诺支付的场地费用,IVT因此必须自己承担不在财务计划内的十五年贷款。一直以省政府的补助(只能支付年度预算的16%)撑到今天的IVT,战战兢兢地以国家临时补助款来面对每次财务难关。拉柏西的记者会虽然引起各大媒体报导,也恳请文化部长密特朗兑现○七年IVT被迫迁离多年暂居地(凡森城堡château de Vincennes)时给的承诺,她更广召大众线上签名支持,但文化部至今仍完全沉默。
北方剧院募款撑演出 观众众志成城
媒体也报导了巴黎喜歌剧院(Opéra Comique Paris)甚至罗浮宫的预算紧缩因此扩大号召民众捐款,这当然引来舆论一片「有钱人觉得自己最近变穷了」的不以为然。倒是大名鼎鼎的私立巴黎北方剧院(Théâtre des Bouffes du Nord)前一阵子寻找愿意各自提供三千欧元(用以抵税后其实是一千欧元)的卅名赞助者:如果大家希望能看到歌剧O Mensch顺利上演的话;结果该戏真的如期演出。
有趣的是,巴黎北方剧院自彼得.布鲁克○八年宣布渐进式交棒直到去年正式由Olivier Mantéi及Olivier Poubelle经营到现在,成绩单实在有点灰头土脸,时而音乐会时而小型演唱会,很多人都以为是剧院转型改作长期外租场地,而且票房也不佳……幸好在现代歌剧O Mensch后,最近又有很受欢迎的音乐人Vincent Delerm前来演出音乐剧场Memory,长期支持北方剧院的观众都希望它可别辜负了之前彼得.布鲁克掌舵卅四年的有力加持!
相关网站:
国际视觉剧场 www.ivt.fr/
巴黎北方剧院 www.bouffesdunor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