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街上问路寻找「蝴蝶夫人」住过的地方,路人会微笑告诉你,那是个叫做「哥拉巴园」的纪念公园。主人哥拉巴娶了长崎姑娘「阿鹤」,也成为《蝴蝶夫人》角色的原型,所不同的是,阿鹤嫁给哥拉巴之后拥有幸福的家庭生活,哥拉巴也终其一生都在日本度过。
从长崎车站大厅走出来,眼前的景象似有几分亲切感,海风潮骚、船桅林立,深濶繁忙的港口、逐山而居的小城,像极了台湾的基隆港。在日本江户时代的锁国时期,长崎是唯一开放对外贸易的港口。和早年的基隆一样,在航空运输尚未普及之前,长崎也成为吸收外来文化的门户。中国人、葡萄牙人、荷兰人,及其后更多更多的外国人纷纷来到这里,留下了他们的故事。
现在的长崎,在方言、饮食住居、风俗习惯各方面,多少都还能感受到昔日各国文化的影响,部分街道建筑更保存了异国怀旧风情,予人无限浪漫遐想,也成了别具特色的观光卖点。这样一个地方,便是「蝴蝶夫人」的故乡。
走一趟南山手 了解半部日本近代发展史
如果在街上问路寻找「蝴蝶夫人」(用日文说便是「秋秋桑」)住过的地方,路人会微笑告诉你,那是个叫做「哥拉巴园」(Glover Garden)的纪念公园。只怪蝴蝶夫人凄情的故事太出名,各种穿凿附会的考证引得每个人都想来探视一下这位令人同情的日本姑娘。不过亲临自杀案件现场绝不是个好主意,事实上「哥拉巴园」因拥有西式的庭园和绝佳的观景,已成为举行婚礼的热点。此外也有餐厅提供咖啡和轻食,还可鸟瞰美丽的港口风光,只要不入戏太深,可以顺便体会一下咏叹调〈美好的一日〉中,那种望著心爱的人所搭的船缓缓驶进港的心情。
「哥拉巴园」所在的长崎南山手一带,是当时外国人聚居的地区。因此这里所保留的是当时外商巨贾和政商名流的宅邸。一幢幢西式花园洋房连成一个观光区,现在都已开放为纪念馆,走一趟等于了解半部日本近代发展史。包括哥拉巴在内几位当时在此定居的外国人,不论是透过商业贸易或发起在地建设,甚至对维新派人士提供直接金援,都对日本的现代化带来重大影响,日本近代维新运动的要角坂本龙马、西乡隆盛等人,也都曾在这一带活动。
园中母子雕像 实是纪念女高音三浦环
蝴蝶夫人是否像歌剧一开头的进场咏叹调那样,踩著山坡石板路到这山上洋房来结婚,不得而知。但这个角色的原型,某种程度上是来自哥拉巴所娶的长崎姑娘「阿鹤」(旧时日本女子在结婚冠夫姓之前对外不称姓,只呼其名。在现今园方的中文导览手册中,阿鹤按日文音译为「慈露」;而像「蝴蝶」这类的名字则透露了剧中人艺妓的出身)。当时的日本人对于外来文化似乎并不强烈排斥(在歌剧中蝴蝶夫人若不是背叛宗教信仰而遭到家族唾弃,最初仍是受到祝福的),与外国人通婚也非绝无仅有。所不同的是,阿鹤嫁给哥拉巴之后拥有幸福的家庭生活,哥拉巴也终其一生都在日本度过。
也许因为这样一段异国姻缘的烘托,在园中才顺理成章地立起了蝴蝶夫人的纪念雕像,其姿态正是她屈身向身旁的儿子指著港口的方向,就像歌剧第二幕结尾的场景那样,母子俩望著港口驶进的船只期待著父亲的归来。而在不远处另有一尊义大利帅哥的白色雕像,可别一时激动冲上去赏他两巴掌,他不是蝴蝶夫人的那个负心汉平克顿,而是大名鼎鼎、歌剧《蝴蝶夫人》的作曲家浦契尼。
事实上前述的母子雕像是「三浦环纪念碑」,以纪念第一位在国际舞台上扮演蝴蝶夫人的日本女高音三浦环(Miura Tamaki),同时也向作曲家致敬。每两年一度在长崎举行的「蝴蝶夫人国际声乐大赛」,主办单位也会特别在此举办音乐会(大约是十一月中旬左右),可以听到各国得奖者在此演唱《蝴蝶夫人》中的片段。
爬坡访老山城 怀旧氛围浓
除此之外,在纪念馆中的特展则介绍另一位在上世纪初同样以演唱《蝴蝶夫人》闻名欧洲的日荷混血女高音喜波贞子(Kiwa Teiko),展出她华丽的戏服和首饰、生平简介及唱片等等。听著老唱片里《蝴蝶夫人》的歌声,漫步在老洋房的客厅和古董家具之间,有一种时空错置的感觉,仿佛真的来到蝴蝶夫人的家里了,或许等一会儿女佣会端出美味的红茶和饼乾?
和九份、金瓜石一样,造访这山城老街必须有爬坡的心理准备,然而饱览港口风光及品尝怀旧气氛则让人不虚此行,按快门的手绝对无法停下来。最后不妨逛逛出口处的纪念品专卖店,方言小卡片可以让你知道荷兰文和葡萄牙文如何影响了长崎人的口语;有趣的是蝴蝶夫人煎饼和香水则不知从何而来,店员亲切地喷了点香水让笔者试闻一下,嗯~玫瑰香,正和剧中人一样,十五岁的蝴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