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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伦兹所写的《呷醋丈夫》文本,人物塑造与故事情节,是不折不扣的胡闹喜剧。(摄影 Francesco Squeglia / 图片提供 2013香港艺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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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非音乐元素 搭救《呷醋丈夫》

圣卡洛歌剧院首访香港的启示

这次香港艺术节邀来义大利历史悠久的圣卡洛歌剧院,带来三套节目以飨乐迷。其中喜歌剧《呷醋丈夫》是现代新制作,是不折不扣的胡闹喜剧,音乐轻松,歌曲演唱难度也不高,情节中亦无戏剧性高潮,透过导演罗西在服装布景、道具与演出调度等等非音乐因素上出奇招,方能让观众顺利观赏到终了。

这次香港艺术节邀来义大利历史悠久的圣卡洛歌剧院,带来三套节目以飨乐迷。其中喜歌剧《呷醋丈夫》是现代新制作,是不折不扣的胡闹喜剧,音乐轻松,歌曲演唱难度也不高,情节中亦无戏剧性高潮,透过导演罗西在服装布景、道具与演出调度等等非音乐因素上出奇招,方能让观众顺利观赏到终了。

为歌剧王国义大利南部城市拿波里(Naples)文化地标的圣卡洛歌剧院(San Carlo Theatre,简称SCT),首次到访香港,为今年香港艺术节带来三套节目,包括歌剧《茶花女》La Traviata、喜歌剧《呷醋丈夫》Il Marito Disperato,然后再安排一场以「非凡威尔第」音乐会作为艺术节闭幕。于是,此一具有近三百年悠久历史,可追溯到一七三七年拿波里皇朝波本卡洛斯三世(Bourbon CarlosⅢ)的圣卡洛歌剧院,便成为今年香港艺术节的焦点。

《茶花女》是今年「威尔第年」的热门歌剧,喜歌剧《呷醋丈夫》可说是占玛劳莎(Domenico Cimarosa)当年为SCT「量身订制」的作品,该歌剧过去从未在香港演出过,为此,三月十五日及十六日,安排在香港演艺歌剧院的两场演出,场面同样热闹。

「批判思考」不强  「未来」歌剧有待

《呷醋丈夫》可说是「现代版」制作的喜歌剧。负责导演兼服装设计的保罗.罗西(Paolo Rossi)甚至表示﹕「故事发生在未来的空间里,一个荒诞的度假村中......人物的服装带来更多采多姿的风格,有时甚至『奇装异服』配搭出轻便的当代衣饰共冶一炉……把轻歌剧变成集合语录、电影场面和怪诞景象的创作,荒谬地打开通往遥远时代之窗。」

看来罗西更大的野心是将《呷醋丈夫》搞成「未来版」的制作。不过,尽管他还将这个制作称之为「是一部4D的歌剧」,且声称他这样说「是因为我视观众为第四维空间。……我保证能让观众置身联想、刺激和幻象之中,叫大家对现实进行批判的思考。」

罗西这些文字难免会让观众产生很大期待。但呈现在舞台上的「未来」感觉和「批判的思考」,不是没有而是并不明显,更多的仍是「现代」的喜剧手法。「未来」感觉较为明显的,便是大幕升起后观众所见的布景。作为舞台焦点的那座「旋转舞台」设计的双层圆形楼房,虽无明显的时空感觉,但作为一个「荒诞的度假村」,在此一孤伶伶的楼房外,便全是黑漆漆、了无生气的「建筑工地鹰架」。这当然可说是指向未来的设计,渡假村何以荒芜?何以落得如此田地?当然这也可视为是「批判的思考」的切入点。但如果说这就是「未来版」,那就未免欠缺想像了;如果说这便能引发「批判的思考」,那也未免过于简单化了。

文本平淡  增添更多视觉效果

然而,罗伦兹(G. Lorenzi)所写的《呷醋丈夫》文本,人物塑造与故事情节,是不折不扣的胡闹喜剧。以一对夫妇及其周边的人物——妻子的爸爸(侯爵)、家中的女仆、妻子的寡妇朋友及其男友,还有爱慕妻子的伯爵来作为故事发展的情节所系。以女仆为女主人报复,恶作剧地刺激起男主人的「呷醋」心理,搞出连串笑话,情节内容吵吵闹闹,但求观众一笑,谈不上有何微言大义。同时,占玛劳莎的音乐,就更是轻轻松松的音乐,歌唱的亦是变化幅度不大的歌曲,亦无多大戏剧性冲突,甚至几乎找不到戏剧性的高潮。于是最后团圆大结局,全部角色上场的合唱便成为全剧高潮所在。

不过,整出歌剧的最大问题仍在于欠缺动听、能让人听后难忘的歌曲,其中开场的序曲和片段的间奏音乐,同样欠缺能让人留下印象的个性。加上戏剧矛盾亦弱,怎样吸引观众看完两个多小时的演出(上半场七十分钟,下半场五十多分钟)那便要看导演的功力了。

作为一个具有丰富舞台制作经验的导演,罗西当然明白要让这个歌剧吸引观众,要能有他所说的「4D效果」,便不能只用传统方法来制作。为此,他采用「未来」歌剧方式,在服装布景和道具上对「传统」加以颠覆。不仅用上「古怪」的现代服装、蛙鞋潜水装、运动服、电脑、随身听、羽毛球拍、枪枝、轮椅……舞台上那座「旋转舞台」设计,为演出提供两个不同场景的双层圆形楼房,二楼的阳台墙壁更不时成为投上影像的银幕。同时,右前方更有一位长躺在沙滩椅上,有如游客的男士,在整个演出过程中便只是一直视察著面前小几上的手提电脑。务求为整个制作增添更多视觉上的色彩。

导演「独脚相声」  演足全场

更重要的是,乐队奏出前奏后,在大幕中攒出来与观众见面的却是导演罗西。他不仅用义大利文介绍当晚的制作,还用「普通话」再说一遍。其实,并非罗西具有语言天才,这只现场即时传译,翻译者「躲」在幕后,罗西在幕前则配合著普通话的语气,用肢体动作加以配合,也就出现罗西一人时而义大利话、时而普通话的「独脚相声」的「搞野」(编按:广东话「搞笑」之意)场面。

但更不一样的是在大幕升起后,戏开演了,罗西并未有退居幕后,而是继续留在幕前参与「演出」,但有时则会间歇消失。他现身舞台时,只会有肢体语言,而不会有任何对白声音,就如在演出过程中,多了一位「默剧演员」一样。不过,在剧中人物眼中,对他却是视而不见。这种借用现代舞台剧中的「局外人」手法,一般会引发「惹笑」或「疏离」效果。在这个制作中,导演罗西也参与其中,除了呼应大幕升起前,他的个人「栋笃骚」(stand-up comedy港译),主要仍在于为较平淡的剧情增添些色彩,而多于「惹笑」和「疏离」的效果。

强大音乐实力  仍需加盐加醋

无论如何,这个喜歌剧的制作,就第二晚的演出而言,如果说仍有吸引力,能让观众安坐到幕终才离场,仍在于指挥荷塞(Christophe Rousset)指挥的乐团,与各位歌者作出紧密的配合,而各位歌者对所饰唱的角色,亦能通过歌唱和表演,有所发挥。其中尤以饰女仆多丽娜(Dorina)的次女高音贝菲柯(Elena Belfiore),和饰侯爵卡斯塔尼亚奇(Castagnacci)的男低音安东尼奥吉(Alfonso Antoniozzi)的歌声与演技,最能挥洒自如。至于饰演厨师华里利奥(Valerio)的华裔男高音石倚洁,同样是位「好气」且「好戏」之人,但相对较细小的黄面孔黑头发个子,在视觉效果上便大不协调,幸好这是一出喜歌剧,这一切便都显得不太重要了。

总结来看,尽管SCT作为义大利半岛最具历史、且是义大利代表性的歌剧院,具有强大的音乐实力,但仍不得不「加盐加醋」,在音乐以外引进更多「非音乐」性的元素,看来这已是今日歌剧制作不能逆转的潮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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