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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彦芳 议题驱动 舞蹈之足深入土地(摄影 赵豫中)
特别企画(二) Feature 编舞女原力/人物现身 正义力

余彦芳 议题驱动 舞蹈之足深入土地

身兼舞者与编舞者,余彦芳有不同的工作方式,因为跳舞要暖身,编舞则是暖脑。她说:「我是个很议题性的编舞者,一定会面对某个议题,找出看待的角度,多是思辩问题,动的会比较少。」两年前回到台湾,余彦芳的创作重心放在台湾这块土地上,她说:「真相与正义是我对话的对象,我很想看清楚这个社会的运转。到底是谁在决定运转的方式?这些决定有没有准则?我们该如何对应?」

身兼舞者与编舞者,余彦芳有不同的工作方式,因为跳舞要暖身,编舞则是暖脑。她说:「我是个很议题性的编舞者,一定会面对某个议题,找出看待的角度,多是思辩问题,动的会比较少。」两年前回到台湾,余彦芳的创作重心放在台湾这块土地上,她说:「真相与正义是我对话的对象,我很想看清楚这个社会的运转。到底是谁在决定运转的方式?这些决定有没有准则?我们该如何对应?」

访问的时间约得很晚,余彦芳刚结束夜间排练,已经换好轻便的服装,顶著招牌卷发,手上还提著来不及吃的半个冷便当。排练的是今年的新点子舞展:赖翠霜的《家.温 ℃》。回来台湾近两年,这是余彦芳以舞者身分参与的第一个制作。具备舞者和编舞者的双重身份,如果譬喻成人格分裂,她的编舞者人格会常常控制不住地现身。参与一场跟别人的合作,成为她希望达成的任务。「回来到现在才第一次进入某人的舞作,是因为非常困难。从编舞者到舞者的切换,对我来说需要非常多的思考与准备。」她形容,「像是厨房里有两个大厨,当对方下的调味料不是你要的,那怎么办呢?」

编舞是思辩  为议题思索

做回舞者身分,对她来说必须要重新准备。知道在排练场里该站在什么位置,每天都在衡量跟编舞者的对应。她练习把个人的好恶放在后面,以作品的角度去思考,提出的每个问题,只为了更确定作品的方向。已经接近午夜,她点了一碗茶泡饭,口味清淡,也许太过清淡,她挣扎非常久,终于决定向店员索取一些调味料。「这样好多了,」她说,「我去餐厅吃饭是很尊重厨师的,但这饭实在是没有味道。」大抵饮食方式也可以跟工作做上一点对应。

「要如何以舞者的身分跟编舞者对应?刚开始我跟翠霜讨论得很清楚,我是什么个性,什么能做、什么不能。目前进行得都还算顺利。」余彦芳笑说,「如果找到方式,转换是很快的,表演已经有编舞者的判断在里面,作品的完成可以进行得很快。」

创作则是另一回事,即使编舞的时候需要管理很多事情,但方向准确、不用迟疑,「创作就是跑在前面。」她举起双手,手掌朝向前方45度角,发出了「咻——」的声音,「一切的苦难就是为了那个方向。」

身分的切换,身体都知道。跳舞要暖身,编舞则是暖脑。当她处在舞者的状态,会花比别人更多的时间暖身,准备好开放的心态,接收指令,并且解决指令;当她是编舞者的时候,就会比较不动,需要暖的是脑袋。即使是编舞给自己跳,她在排练场大多也是不动的,而是在理解、在等待、在寻找。「有些人需要一直动,我需要很长的时间想:接下来要怎么动。」她说,「我是个很议题性的编舞者,一定会面对某个议题,找出看待的角度,多是思辩问题,动的会比较少。」等到准备好了,余彦芳就直接走进去,有时候等不到真的准备好,就撞进去。

随著每天的状态不同,策略也不同,跟其他的舞者工作也是,她会准备好策略。即使舞作的各个部分都是严谨的、密切的,她总会在舞作里留个空间。那空间可以视为一种未完成,等待的是什么呢?是这场演出的观众。空间作为演出的调频,带来与观众的对应,也成为余彦芳舞作的特色。「所以我的舞不能录非观众场,有观众进来的时候,每场都会不太一样。」余彦芳说这要感谢即兴,即兴的训练让她永远处在最打开与最归零的状态。

踏实这方土地  与真相和正义对话

如同李安电影里说的,「把手握紧里面什么也没有,把手放开,你得到的是一切。」她想要表现的,不是在舞台上的无所不能,而是回归人的本质,「在舞台上最好看的,不是你能够掌握所有事情。在舞台上最好看的是『脆弱』,是让观众看到你身而为人的那个刹那。我就是我,不是超人,我就是比这个空间小很多,我不会充满整个空间,可是如果你愿意看我的话,我和你之间就充满了空间。」

余彦芳的创作力丰沛,回台湾两年陆续推出舞作《关于消失的几个提议II》、《岛》等,甚至为创作歌手徐佳莹的MV编舞。舞作之外,她为「做脸不输—小美容艺术节」编的逗趣《脸书操》也在脸书上广为流传;为核能议题发声,她设计「国民反核操」,配合废核口号,全民边做操边喊声,不仅一吐怨气,还有强身健体的效果。

每个世代有其抵抗的命题、对话的对象,问她与谁对话,她说:「真相与正义是我对话的对象,我很想看清楚这个社会的运转。到底是谁在决定运转的方式?这些决定有没有准则?我们该如何对应?」余彦芳毕业后就出国六年,回来后发现对这个环境一无所知,必须重新建立,「以一个创作者来说,我的养分来自于我关心的人事物,而我关心的这些都在台湾,所以一定要回来。理解这里发生的任何事,不管理解到什么程度,我就是要这么做。」

她的行程紧凑,绝大部分时间都黏著在这块土地,五月底跟风格涉合作肢体编排、七月底新点子舞展、几个零星的讲座,并且酝酿投递明年的流浪者计划,项目是「徒步环岛」。她甚至隔周去台东长滨乡教舞,本来是即兴,因为种种因素,第二学期的课程变成排舞,她笑说:「第一堂课教〈牛仔很忙〉,第二堂课跳〈爱情恰恰〉。」排舞让她面临自我的争斗,觉得找一个排舞老师去就可以,却也让她考虑融合的可能,「我从四岁开始跳舞,一路菁英主义教育上来,到后来跳舞直接进两厅院实验剧场演出。菁英教育是要我一路做这样的事吗?可不可以拨一部分的时间和经验来做其他的事。这其实跟反核操是同一件事。」有人问她为什么编反核操,她的回答是:为什么不?如果可以贡献什么,那为什么不?不论成果,至少先开启对话,让这个事件存在,然后想办法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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