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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卡到音即兴乐团 提供)
艺活志 Behind Curtain

留住灵光乍现的那一刻

都说音乐是时间的艺术,当最后的音符在空中消散后,舞台上就什么也没有留下。然而在音乐类型中,比「稍纵即逝」更短暂的,非即兴莫属了。若将一般音乐演奏比喻为舞蹈,那么即兴演奏的舞蹈场所,就像是在钢索上。在演奏的同时又即时创作,虽然在舞台上处处是危机,却也常激发出潜在的能量。

都说音乐是时间的艺术,当最后的音符在空中消散后,舞台上就什么也没有留下。然而在音乐类型中,比「稍纵即逝」更短暂的,非即兴莫属了。若将一般音乐演奏比喻为舞蹈,那么即兴演奏的舞蹈场所,就像是在钢索上。在演奏的同时又即时创作,虽然在舞台上处处是危机,却也常激发出潜在的能量。

成立于二○○九年的「卡到音」,就是一个以即兴演奏为主的乐团。团名听来Kuso,但取自英文谐音“to be caught up in”(陷入)贴切地说明了「即兴演奏时遭遇的危险与不确定性,出神沉溺的某种胶著状态。」四位团员的组合也相当特别:钢琴、古筝、笙、萨克斯风,这四位天马行空的音乐家,却能够制造出前卫、民族、古典及爵士摇滚的音响。成团两年后,他们录制的第一张专辑《四字成语》,就入围最佳新人团体,并荣获第三届金音创作奖最佳爵士专辑,并以〈神采飞扬〉一曲勇夺最佳爵士单曲。

《四字成语》  主题构思缜密

翻开专辑看,还没有真正听见音乐,就能够感受到《四字成语》缜密的构思和企画。从四位乐手、四种乐器出发,他们不但定下四字成语为主题,更邀请不同领域的艺术家,以他们的想像为题目下注解。不限定书写文体,因此曲目解说摇身一变,成为诗作、短文、解说、甚至一段故事。除了音乐外,CD扉页中有作家王文兴、电影导演林靖杰、作曲家董昭民等人的文字,相信也是让乐迷珍藏的原因之一。

当然,四位乐手的诠释才是专辑的重点。英文名为Four Characters,意味「截然不同的四名乐手、四项乐器,却巧妙地交织融合,共谱乐音,挥洒创意。」事实上,以成语作为曲名是个相当高明的点子,因为浓缩的文字有深远的意涵,提示了方向后,听众反而更能放开拘束、自由聆赏。无论是〈百年好合〉、〈镜花水月〉,甚至是〈大音希声〉,乐手们你一言我一语,有同意、有对峙,一起对一个主题表现的犀利言词,就尽在当下迸发出来。

《慢》  营造放松与冥想状态

去年底推出的第二张专辑《慢》也相当值得推荐,这张专辑的概念来自于台湾随处可见的「慢」字。例如马路上、交通标志上等等,提醒人们将节奏放慢。曲风除了慢之外,相对于第一张专辑的全然即兴,本张所有音乐则是由团长李世扬与萨克斯风手卡(Klau Bru)共同创作。然而整张专辑也并非刻板,从短不到两分钟、长到超过十一分半钟的乐曲,可感受到其不受拘束的舒适。短的曲目有时仅仅是一个过渡,连接前后两首对比丰富的作品。而即使以「慢」来营造放松与冥想状态,却有缜密的构思和架构在其中。

例如〈雾与云〉古筝和笙发挥乐器独特的个性,与萨克斯风、钢琴的呼应、对话,让不同色彩与风格的转换变得极为明显。〈老六板〉将熟悉的中国民间曲调以诙谐的方式变奏,在停顿、对位还有互不相干的两个调结合的做法上,也饶富趣味。虽然节奏相同,却造成分崩离析的感受,而当完整呈现整首旋律时,反而使人竖起耳朵,期待下一刻会变出什么花样。〈凝〉善用预置钢琴,发出似打击乐或拨弦乐器等多样变化,其中似乎可听到他们以这四种乐器模仿传统雅乐的味道。

四位乐手对音乐与自己所司的乐器掌握力强,就算没有听现场,也有清楚的对话。一首首地听,将发现他们的创意十足;一次次听,会找出他们埋在其中的创意。而作为听众,错过了参与这当红团体的现场也不必过分沮丧,因为他们的录音,已留住了灵光乍现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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