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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邦坟上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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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邦坟上的「风」

音乐节结束后,我到巴黎去走走,还去了拉雪兹神父公墓──那是个埋葬了超过七万人的巨大墓地,在门口可以买到墓园地图,你可以循著它找到最爱的「死」明星。当时,我想找的是我最爱的「死」萧邦,但在发现它时,我感到非常地震惊,因为那和我想像的很不同。他的墓不但不孤独,更不像是他奏鸣曲中那被遗忘的坟墓一般凄凉。

音乐节结束后,我到巴黎去走走,还去了拉雪兹神父公墓──那是个埋葬了超过七万人的巨大墓地,在门口可以买到墓园地图,你可以循著它找到最爱的「死」明星。当时,我想找的是我最爱的「死」萧邦,但在发现它时,我感到非常地震惊,因为那和我想像的很不同。他的墓不但不孤独,更不像是他奏鸣曲中那被遗忘的坟墓一般凄凉。

这几天翻著月历,发现清明节的连假即将来临,我突然有灵感想写些关于坟墓与死亡的文章。但写这个,会不会让我触自己霉头而倒大楣?

送葬奏鸣曲就这样?

萧邦实在很会引诱听众的期待,给听众制造惊喜并且引导听众对乐曲有更深的体会。就拿他的《第二号奏鸣曲》来说,这首之所以常被称为《送葬奏鸣曲》的原因,是因为第三乐章使用了送葬进行曲的风格。像这样把送葬进行曲当作钢琴奏鸣曲的一个乐章使用,萧邦并不是第一人,在差不多四十年前,贝多芬就这样做过了。

不同的是,这首曲子具有革命性的地方,是在送葬进行曲后的那个乐章。我们会如同往常听奏鸣曲一样,期待著一个七到十分钟,也许是个有著几个截然不同主题的回旋曲乐章,但萧邦并没有这样做,他没有展现令人盼望的优美旋律或伴奏。相反的,他让双手呈现持续的平行八度,由不停上下浮动并转圈的音符所组成,且在一开头就标示要弹奏得很快、很轻。这样所制造出来的效果,就像是一直流动但方向不明的风一般。当听众开始想要快点听到优美旋律时,萧邦居然使用了一个大声的和弦,就让整个乐章突然结束。这个最后的乐章不到九十秒就结束了,而因为结束得太快,带给听众的是一种一头雾水的感觉。因此,第一次听到这乐章的人,通常会觉得应该还要有点什么,所以会一脸困惑的问:「就这样?」

所以,萧邦到底想在这首奏鸣曲中表达些什么?有种说法是:这个乐章表达了丧礼之后发生的事。当棺材被放入地底并覆盖上黄土,亲人一一离开墓地,只剩下孤独的坟与冷飕飕的风。如果把一直快速转圈的音群想像成吹过坟上的风,这缺乏旋律的乐章就突然变得有意义,瑟瑟寒风呼呼吹过的声响也能被听见了。很显然地,萧邦打算让听众体会到寒冷的孤独感。而乐曲最后这么突然地结束,就像是在面对自己死亡时,会想问:「就这样?」

出乎意料的萧邦之墓

在廿二岁时,我到欧洲参加了一个六星期的夏季音乐节,这是我第一次到欧洲旅游,虽然我从老师那边学到很多东西,但启发我最多的,是古老文物。宫殿、教堂和古建筑在它们瑰丽雄伟的背后,都有著不可思议的神奇力量。当我站在这些建筑物里,我似乎会因著想像力而活在当时的时间与历史里。我没见到任何的灵异事件,我也不信有鬼,但不能否认,在这些古人离去之后,有些东西被保留下来了,这是我能明显感觉到的。

音乐节结束后,我到巴黎去走走,照例参观了罗浮宫和圣母院大教堂后,我还去了拉雪兹神父公墓——那是个埋葬了超过七万人的巨大墓地,在门口可以买到墓园地图,你可以循著它找到最爱的「死」明星。当时,我想找的是我最爱的「死」萧邦,但在发现它时,我感到非常地震惊,因为那和我想像的很不同。大多数的坟墓因为年代久远而满布灰尘且长著青苔,但萧邦的坟墓却乾净洁白,而且墓碑旁还摆著鲜花与植物。他的墓不但不孤独,更不像是他奏鸣曲中那被遗忘的坟墓一般凄凉,相反的,那充满了生命力与活力的墓地显示著照顾和参观墓园的人们,依旧景仰著他的天赋与对音乐世界的贡献。

因为萧邦的《第二号奏鸣曲》,让我也想下一个令人惊讶的文章结尾——清明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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