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艺埕」三楼经营「思剧场」的张哲龙,喜爱大稻埕不同于台北其他区域的独特性,虽然商业蓬勃、繁华热闹却又饱经沧桑,弥漫著历经大起大落的先民智慧。他期许「思剧场」搭起一座整合不同领域人才的平台,团队合作,互援互补,共享资源同时也可以节省预算,让理想更容易成真。
在「小艺埕」三楼经营「思剧场」的张哲龙,大学念工业设计,研究所则转攻舞台设计,自求学期间便经常来大稻埕走动,去永乐市场买布或太原路购买材料。他喜爱大稻埕不同于台北其他区域的独特性,虽然商业蓬勃、繁华热闹却又饱经沧桑,弥漫著历经大起大落的先民智慧。虽然观光人潮络绎不绝,但这里却又不是那种刻意仿旧、满街喊卖同样几件商品,打著台湾精神、实则复制贴上满岛皆是的观光景点。
充满生命力的「南街」
从迪化街到南京西路,往北,经过民生西到民权西路,这一块是迪化街比较有商业活动的地方,张哲龙叫它「南街」,「虽然观光介绍不会这样写,在地人几乎都习惯这样叫。」从日据时代以来,「南街」一直是贸易进出口最频繁的区域,也是最早有文化活动的地方,「南北杂货,布匹和中药行,永乐座与第一剧场,有太多事情在这发生了。」他认真的说。
求学经历遍及台湾南北,去的地方愈多,张哲龙愈觉得自己对台湾的认识和认同都非常薄弱,但身为创作者,他认为搞清楚这些事才有办法继续创作,虽然身为外来者,但自觉跟大稻埕有著莫名连结,「这里给我的感觉是活生生的,可以从此开始认识历史,认识台北甚至台湾,认识自己。」
正式进驻大稻埕,张哲龙特别感谢世代文化周老板的提携。「周老板将近五十岁,经历过台湾政治转变时期,对大环境有想法,也了解大稻埕对台湾文化的重要性。他对文创产业的憧憬让我很感动。」周老板租下了好几栋尚未被判定为古迹的历史建物,翻新复旧之后再租给艺术家或开放进驻,细心打造出「小艺埕」、「民艺埕」和「综艺埕」等地。
一年前,张哲龙在民艺埕的三楼驻村,认识了周老板。当时小艺埕一楼是陶瓷店、二楼是炉锅咖啡、三楼则是世代文化办公室,「后来办公室搬走,原场地改叫『思剧场』,但主要拿来办每月一次讲座,跟剧场其实没有太大关系。」去年夏天,他和周老板提及他想要更大的工作空间,「老板看我是做剧场的,想说乾脆把『思剧场』交给我经营吧!我想了一个晚上,自己的确需要更大的空间来完成理想,就把它接下来了。」
境外创作 放眼境内
从一开始,张哲龙就不把「思剧场」定位成传统的剧场空间,而更像是提供一个给不同领域艺术家彼此激荡的场所,「我觉得我们这代的创作者要出头非常困难,要有钱,要有足够的人才还有机缘,很多创作者都非常有才华,却没有空间发挥。」「思剧场」搭起一座整合不同领域人才的平台,团队合作,互援互补,共享资源同时也可以节省预算,让理想更容易成真。
对他来说,一般剧场的制作时常困在类似的流程里,产出类似的结果。「可能先有编剧、剧本,找导演然后找演员,最后让设计技术组进来。」流程类似,结果也类似。所以,他试图跳脱制式,看能否创造出新东西。他组织了「境外即思」团队,在境外创作但放眼境内,「我们刚协助一位年轻导演拍了短片,很巧的是内容也跟穿越时空有关,真的很刚好,天伦(电影《大稻埕》导演)拍了我们也拍了。拍摄时我负责美术团队,一位曾来『思剧场』表演的外国音乐家做配乐,天伦跟青睐影视也帮了很多忙,大家似乎有一个很强的共同连结,可能是历史吧,默默之中把大家连到大稻埕里,这样真的很棒。」
「我们是一群在主流市场工作的人,时常为了糊口,必须做些退而求其次的创作。但大家来到『思剧场』,来到边境之外,就可以稍微把那些规范丢掉,分享共同资源,支援彼此,让梦想发酵并且成真。」最后,或许也可以把创作成品送到境内,送回市场。
行家带路
逛特色艺埕 惜精致民艺
张哲龙特别推荐小艺埕、民艺埕和众艺埕,「这些地方的名字不是乱取,小、民、众,都是跟庶民生活息息相关的代称。」各个艺埕的规划都极具巧思,除了手工脚踏车、原住民服饰等特色各具的店之外,也提供艺术家创作空间,吸引国内外创作人才进驻。此外,每间艺埕都有一个餐厅、酒吧或咖啡店,「一个提供大家用餐聚会的地方,这点非常重要。」
民艺相对于工业,比如藤编或陶瓷等需要人空手制造的东西,「这几年大家发现了民艺的重要。不同于工厂大量生产模式,民艺代表著庶民累积的智慧,不能丢弃不理而应该要珍惜。」张哲龙说。(陶维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