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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法击乐家杨怡萍(杨怡萍 提供)
聚光灯下 In the Spotlight 旅法击乐家

杨怡萍 穿著燕尾服 昂然击动世界

击乐家杨怡萍亚洲女性的身分,在男性居多的法国击乐界,使她受到不公平的歧视。「我的性别以及肤色一直是我在乐团的阻力,后来我开始穿燕尾服上台,成为法国击乐界唯一穿燕尾服的女击乐家,我要证明我的能力是超越性别与肤色,慢慢地他们看到我的实力,也认同我。」杨怡萍注定是一位活在舞台上的独奏家,而不是站在乐团最后一排、观众看不到的团员。

击乐家杨怡萍亚洲女性的身分,在男性居多的法国击乐界,使她受到不公平的歧视。「我的性别以及肤色一直是我在乐团的阻力,后来我开始穿燕尾服上台,成为法国击乐界唯一穿燕尾服的女击乐家,我要证明我的能力是超越性别与肤色,慢慢地他们看到我的实力,也认同我。」杨怡萍注定是一位活在舞台上的独奏家,而不是站在乐团最后一排、观众看不到的团员。

端午节隔日的午后,当我到达戏剧院三号门时,身著蓝染上衣长裙的杨怡萍正伫立在门口,裙边还贴著一块块棱型、带有边疆民族风味的拼布,这位衣著异国风味的年轻女子有著过肩的金发,浏海与脸颊两边头发是三种不同的长度,奇异造型的发下却是修长秀气的脸庞。这是台湾乐界人士罕见的作怪打扮,乍见时心理暗想,还好她待在法国,不然必定被迫「从良」。

这次受台湾国际打击乐节(TIPC)之邀回国演出的杨怡萍,自一九九八年负笈法国,曾就读布隆尼音乐院与国立里昂高等音乐院,师事里昂交响乐团定音鼓首席Benoit Cambrielig。尔后继续在日内瓦高等音乐院与慕尼黑艺术大学学习,吸收各国对打击不同的概念。「其实我到里昂高等音乐院高级班考试时,我是几位考生中程度最不好的,其他人都很厉害,Cambrielig先生却说『我是十年难得的奇才』。」

在里昂期间,曾多次被老师推荐参与里昂交响乐团的演出,但是亚洲女性的身分,在男性居多的法国击乐界,使她受到不公平的歧视。「我的性别与肤色一直是我在乐团的阻力,后来我开始穿燕尾服上台,成为法国击乐界唯一穿燕尾服的女击乐家,我要证明我的能力是超越性别与肤色,慢慢地他们看到我的实力,也认同我。」杨怡萍合作的乐团不胜枚举,成为里昂歌剧院与国立里昂交响乐团长期合作的击乐家,也曾在全欧洲甄选团员中脱颖而出,成为二○○○年詹姆斯.列汶(James Levine,纽约大都会歌剧院音乐总监)指挥、著名的费比耶节庆管弦乐团(UBS Verbier Festival Orchestra)的一员。

注定活在舞台上的表演者

第一年优秀的表现,隔年费比耶音乐节直接将邀请函寄给杨怡萍。「但是当接到时,我已经获得慕尼黑『ARD音乐比赛』的邀请函,在两难之下,婉拒了音乐节的邀约,决定参加比赛,虽然最后只有进到决赛,但这是我头一次参加比赛。」今日她已是多个国际击乐比赛的大奖得主,包括「卢森堡国际打击乐三重奏大赛」、法国「克雷蒙国际键琴比赛」、「日内瓦国际音乐大赛」、「里昂国际定音鼓比赛」,她的实力不仅获得评审肯定,舞台魅力更是风靡全场观众,屡获观众票选的最佳人气奖与最佳观众奖,这注定她是一位活在舞台上的独奏家,而不是站在乐团最后一排、观众看不到的团员。

「每次想要面对现实,准备考交响乐团的时候,总是会遇到一些状况,例如获得比赛的邀请函,或是有独奏的机会,似乎命中注定我必须走独奏的路。」然而这条路在国外非常辛苦,欧洲学习打击乐的风气也不如台湾,但是她默默地承受,直到二○○四年获邀成为国际重要的现代音乐机构「葛拉姆现代音乐研究中心」固定合作的独奏家,才算真正地熬出头,开始活跃于欧洲音乐节与海峡两岸,她的人生宛如一部励志电影,勇敢、孤独地接受挑战,努力与不屈服。

因意外而有绚烂的人生

小学二年级时,她以备取第一名进入台南永福国小音乐班,也是班上的最后一名。原本修习小提琴,但是每到冬天手指龟裂而无法练琴,被迫换乐器。气喘的体质,父母也不敢让她学管乐,最后只能选冷门的打击,意外地成为朱宗庆老师自维也纳学成归国后的第一批学生。考大学时,副修钢琴分数意外过低,上不了北艺大与师大,只能上第三志愿的国北师,又意外地成为刚自法国学成归国的陈哲辉老师在师院的第一位学生,种下她日后舍弃安稳教职,选择出走看世界的因子。

如今杨怡萍不仅活跃于法国乐界,二○○三年被著名的剧场导演Eric Masso挖掘,开始在剧场上发光发热。初体验是在《幼发拉底河的蓝虎》一剧中演出代表「亚洲」意象一角,为无台词的默剧演员,同时还得在现场做音乐,这对初次进入剧场的音乐人无疑是相当大的挑战。有一次在露天剧场演出《马克白》饰演女巫一角,演出时从舞台装置的洞中摔下来,受了伤,但还得继续演,隔天报评一阵叫好:「杨怡萍是有天赋的演员。」演技受到肯定,成为名导眼中的最佳演员。「为什么我老是演一些造型奇怪或是怪异的角色,永远演不到公主或正常的人物。」她抱怨、无奈地说著。二○一四年《打开眼睛》将是她在法国第十出剧作,当然这位艺术才女不仅当演员,还包办了音乐。

到处不是家,到处也是家

「我留在法国是要证明台湾人是有实力的,我也非常愿意回来台湾办工作坊或驻村,无私地与别人分享所学,我向来视自己为国际艺术界的桥梁。」至今,她已成功地将葛拉姆现代音乐中心引荐至台湾,也促成士林大可数位艺术中心到里昂驻村。「当我听到法国人称赞台湾艺术家时,我感到非常骄傲。我梦想提供一个艺术家碰撞的园地,即使我已经以资优移民拿到法国籍,但是我仍希望将所学贡献给华人。」

二○一二年,她邀请了法籍艺术家 John Pierre Touel 到宝藏岩驻村,用行动证明她对台湾的依恋。在作品《故土》中,她使用了台湾原住民音乐与民谣为基底,表达思乡之情,然而讽刺的是,国际与对岸对她的热情却远胜于故乡。「我受荷兰邀请在上海世博会的荷兰馆演奏这首作品,而不是台湾馆,也曾在德国演出。此曲代表我的故乡,起因于我在卢森堡的比赛中曾被中国抗议不能用『法国.台湾』(另外两位伙伴为法籍),只能用地区的名称『尼斯.台湾』参赛,马上从国家,变成地区。」这样的国际情势让她当时不得不屈服。然而今日对岸对她的肯定与礼遇更胜台湾,上海音乐院聘她为客座教授,可是她也面临与马勒同样的心境,三地都不认同她是自己人,但是她仍然很乐观地说:「到处不是家,到处也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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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小档案

◎ 2002年卢森堡国际打击乐三重奏大赛首奖、最佳诠释奖及最佳人气奖。

◎ 2006年荷兰国际音乐大赛首奖及最佳人气奖。

◎ 法国「葛拉姆」国家音乐创研中心( “Grame” Centre National de Creation Musicale)之独奏家。

◎ 获颁国立台北教育大学第十七届荣誉校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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