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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之翼》中,纳丘.杜亚托必须一边跳舞同时不停地说话,他说他不觉得自己在演戏,比较像是和言语共舞。(Fernando Marcos 摄)
艺号人物 People 本刊独家专访

杜亚托:当编舞家最重要的是「有话要说!」

透过越洋电话,西班牙编舞大师杜亚托侃侃而谈这次即将访台的舞作《欲望之翼》,为本刊读者披露他的创作历程,以及与共同导演汤玛斯.潘道尔的合作过程。

透过越洋电话,西班牙编舞大师杜亚托侃侃而谈这次即将访台的舞作《欲望之翼》,为本刊读者披露他的创作历程,以及与共同导演汤玛斯.潘道尔的合作过程。

西班牙国家现代舞团—纳丘.杜亚托《欲望之翼》

3/6~7  19:30  台北国家戏剧院  

3/8  14:30  台北国家戏剧院

 INFO  02-33939888

Q:《欲望之翼》的灵感来自德国导演文.温德斯的同名电影,为什么选择这主题作为创作题材?

A剧场导演汤玛斯.潘道尔建议我重回舞台,在这之前我已停止演出很多年了。他选了这部电影为主题,我也觉得这个题材适合编舞,并不是所有故事都可以搬上舞台。因为这个电影是关于天使,而舞者的动作一直在对抗地心引力,尝试跳更高、飞翔,像天使一样轻盈。

Q:电影中的哪个观点对你的启发最多?

A故事本身,我喜欢经由舞蹈来说故事。电影的背景在柏林围墙倒塌之前,具有强烈政治意味,但舞作中并没有墙且较少政治影射。我认为故事本身不是主要重点,观众也不需要看过这部影片,更不一定要看懂舞作里的故事。我想舞蹈带给观众的感受和绘画、电影等是截然不同的经验,这支舞充满情感、美丽的视觉、强烈的音乐与肢体动作,这些都是此舞的精华处。

Q:你想在《欲望之翼》传递什么讯息?

A有时候在创作的过程中,你并不完全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哈哈大笑),最重要的是要有源源不绝的灵感,最后你再去感受作品的本质。我想此舞呈现出孤寂与过往,主角丹米尔选择留在人间,放弃了永生与不朽,这个作品也涉及「死亡」的议题。

Q:此作是你和剧场导演汤玛斯.潘道尔的首度合作,可否谈谈过程?

A一开始我们不断地讨论、寻找共同喜欢的音乐,创造简单的脚本、大纲,接著他开始和舞者试一些戏剧的东西,像声音、脸部表情等,一般舞者通常不做的练习。然后我们开始互相认识对方的语汇,我想最重要的是你必须非常开放,我们很尊重彼此的意见,此作若没有他的参与,将会非常不同。

Q:哪方面对你最具挑战?

A对我而言较困难的是,一边跳舞同时不停地说话,我不觉得自己在演戏,比较像是和言语共舞吧!

Q:舞台上的透明巨形装置的代表意象为何?

A电影里,天使在胜利女神纪念柱(Siegesaule)上俯视人间,但我不想使用一样的意象。在舞作里,我用这个透明装置作为联系天与地的媒介体。

Q:舞终,为什么想要用水?

A水是安静的元素,像一面湖,很美!它超乎死亡,有别于天堂,变得有人性。

Q:在你的创作中,哪方面是最重要的?创意、风格、肢体开创或其他?

A每个编舞家都不断地在发掘肢体,这是让作品更精进的主要语汇,但最重要的是:有话要说!在作品里,可能从头至尾都在阐述同一件事、或类似的事,但一定要有中心思想。

Q:不是每个优秀舞者皆可成为卓越的编舞家,你如何转换这个过程?

A我认为好的编舞家,一定要当过舞者或有肢体动作的训练过程,要知道什么是动作,感受过肌肉、骨头里的舞蹈,并且上台演出过!当你曾做过舞者,不论好坏与否,然后有一天你发现你想成为编舞家,像季里安或比柴等人。我知道很多现代舞团的编舞家从未跳过舞,他们对舞蹈语汇认识不多,所以作品较戏剧性或近似舞蹈剧场,但有时太偏颇,这不是我要的。

Q:你曾和尤里.季里安合作多年,他对你的创作有何影响?

A我和季里安工作九年,他曾为我编了些舞作,之后我也在他的舞团编舞,他的作品很棒,也教了我许多东西。我已经离开十多年了,逐渐地有自己的编舞语汇与想法。我认为,我的作品已经不再受他的影响了!我知道许多舞评家认为我的舞作和他很类似,比方说我俩的作品都很优雅且动作与音乐的关系很顺畅,但当你仔细分析,会发现我们的作品大不相同。我是南方人,我的作品较温暖、现世与情感化,是来自心理、直觉。而季里安来自北方的捷克,他的作品则较疏离、理性化,是由大脑、思考出发。

Q:你甄选舞者的标准为何?

A首先,他们要很爱跳舞,并投入思想、要有灵魂,且百分之百全力以赴。许多舞者在排练场很优秀,但上台时却没有表现力,我喜欢思想成熟的舞者。

Q:你和舞者的创作过程也用即兴来寻找新语汇吗?

A不,我不做即兴。我们每天上芭蕾课,用很长的时间排练。我和舞者们针对主题、音乐,一起把每一个动作试出来。即兴是个好的练习,我知道许多人用即兴结合抽象音乐,但我的编舞和音乐有极紧密的连结性,即兴出的动作组合和音乐合不起来,像是我不可能在柴科夫斯基的音乐上套即兴动作,所以我个人不采取这方法。

Q:西班牙国家舞团全然由国家出资吗?

A是的,但是每年有固定的预算。我们没有自己的剧院,但有固定全职的行政、舞台、服装等工作人员。百分之五十的演出在西班牙各地,另一半在国外巡回表演,二团则去小一点的剧院演出。我有完全的自由决定舞团的演出与走向,没有官方限制。

Q:接下来有什么计划或想尝试任何新的可能性呢?

A我想,就是继续我的工作啰!让自己更有灵感,对工作更有冲劲。试著保持舞团的水准,维护舞者的健康,没有好身体,就无法有好作品!

Q:西班牙国家舞团曾在台北演出过,你还有印象吗?

A那次我受伤,所以必须在家休息。舞者们非常喜欢台北国家剧院,观众很热情!台湾是个美丽的国家,我很渴望亲自去体验那里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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