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从外观就能分辨上百种鸟以外,梅湘还可以从叫声辨识牠们。他花了大量的时间穿越森林和山脉,并用五线谱记录下各种鸟的叫声。他写作了一首庞大的钢琴曲《鸟志》,这首曲子需要花三小时来演奏,曲中包括了七十七种不同的鸟叫声。这绝对不是个「美妙」的音乐,声响非常现代,不过,如果你曾穿越过森林,有些声音你就能轻易听出。
鸟类,是有惊人才能的动物,牠们有得天独厚的飞行能力。这一点,激发了人类去模仿牠们,但我们却在一百多年前才开始成功。鸟,也很漂亮,人们同样会把自己打扮得像只鸟。时装设计师会模仿牠们多彩的花色,更会利用牠们的羽毛来当装饰。
燕子的尾巴不仅看来很美,也能帮助牠飞行。当我穿著燕尾服要坐到舞台上的钢琴椅前演出时,会不经意地把它往后一拨、一甩,那一瞬间让我变得更帅气。最重要的是,鸟类是令人惊艳的歌手,牠们独特的叫声启发了不少作曲家,写了大多是模仿鸡或是杜鹃叫声的钢琴作品。莫札特的歌剧《魔笛》里,捕鸟人和他的新娘有著一段模仿鸡咕咕叫的二重唱;贝多芬《田园交响曲》中还模仿了三种不同的鸟,如果你无法辨识出来,他还把杜鹃、鹌鹑和夜莺这三个字眼标示在谱上。一般来说,作曲家们会模仿的是大家熟悉的鸟叫声,但这不包括法国作曲家——梅湘,他简直是个「鸟痴」。
我再也没吃过麦克鸡块
在我十五岁时,我的同学问我想不想打工赚一些钱。他家有个农场,里面有两座很长的鸡舍,养了六万五千只鸡。他们养的是肉鸡,也就是那种专门饲养供人食用的鸡,现在已经廿周大,需要有人帮忙送去卖掉宰杀。
鸡,不能用我们平时夸奖鸟类的方式来形容牠。首先,绝大部分的鸡不会飞,虽然他们偶尔会努力尝试,但牠们能做的就是助跑加上大力拍动翅膀。不会飞这件事,应该曾让牠们沮丧过。另外,鸡也不是好的音乐家,母鸡并不会唱好听的歌,牠们只会咯咯叫,而公鸡虽然有种独特的叫声,但那实在太响亮到很恼人,所以成了人类的第一种闹钟。
在我同学家的农场里,刚出生两三天的小鸡,毛茸茸的好可爱,但过了廿周后,牠们变得一点也不可爱。能进到大鸡舍里,真是个令人难忘的经验,特别是那迎面而来的味道。我们的工作并不复杂,就是要把手伸进笼子里,不必经过挑选地随意抓住任何一只脚,然后把鸡拉出来,换到另一只手上。如果你把鸡倒挂,牠们通常就会停止挣扎并任你摆布。我们会继续去从一只脚捞出一只鸡,直到有六只鸡倒挂在不用捞鸡的那只手上。随后,会有其他人把另外六只鸡挂到你空著的那只手上,接著,我们将走过宛如飞机跑道长度般的走道到尽头处,然后把鸡只们放进篓子里。之后我们要做的,就是一次又一次不停地重复这些动作。在这其中的一趟,我询问了这些鸡的去处,有人回答,牠们将被送到处理厂去毛、包装,然后发送到整个东岸的卖场。我同学说,有些部分会送到麦当劳去做成鸡块,但那绝对是不怎样的部位。从此之后,我再也没吃过麦克鸡块。
你听得到梅湘音乐中的鸟叫吗?
梅湘,是位廿世纪很独特的法国作曲家,同时也是一位鸟类学家。除了从外观就能分辨上百种鸟以外,他还可以从叫声辨识牠们。他花了大量的时间穿越森林和山脉,并用五线谱记录下各种鸟的叫声。他写作了一首庞大的钢琴曲《鸟志》,这首曲子需要花三小时来演奏,曲中包括了七十七种不同的鸟叫声。这绝对不是个「美妙」的音乐,声响非常现代,不过,如果你曾穿越过森林,有些声音你就能轻易听出。试试到Youtube寻找L’alouette calandrelle,看看你是否能听到鸟叫声。
自从我家搬到山上以后,我每天都可以看到各种鸟,听到不同的鸟叫声,我发现自己已经愈来愈可以欣赏梅湘的音乐。但是,我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去吃麦当劳的麦克鸡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