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交响乐团之中,排练与演出虽以指挥马首是瞻,但稳定全团军心,首席更是肩负重任。不过走出大乐团的他们,又会想用音乐说些什么?这组「NSO首席之声」系列,在乐迷敲碗多时后终于现声,吴庭毓与李宜锦双首席的「出辑」,正巧是一男一女、一成熟一甜美的完美配搭。
音乐会进行中,突发事情千奇百怪。既然乐曲一开始就不能停,要如何在音乐一边进行中,一边无声地导回正途,可不是件容易的任务。尤其是乐团的首席,当演出出状况时,要整合背后这么多人,他们在台上有多煎熬?记得首席们苦著脸笑说:曾有年轻指挥在演出中掉了拍子乱了套,惊慌的团员们只好望向首席,于是首席负起带领的工作,在危机意识下凝聚精神、跟著乐句一起呼吸,齐心协力走完。结果表现反而精采,观众前呼后拥恭喜指挥,留下一旁挥汗如雨的首席。演奏家的心情令人唏嘘,引人好奇他们走出偌大的乐团,摆脱指挥,想说的是什么样的话语?就让我们来听听国家交响乐团两位首席——吴庭毓与李宜锦透过录音说了些什么……
呈现老萧的晦涩与平易 燃烧著乐团魂
虽说乐曲的挑选与编排都由自己决定,但拿起《吴庭毓与萧斯塔高维契的弦音》这张专辑,果然很有吴庭毓的主张──「二○一八年九月演奏厅音乐会现场录音」,不仅向大众呈现自身的音乐诠释,也宣示了他对乐团深刻的爱。虽然萧斯塔高维契的曲目原是音乐会所安排,但选择这位作曲家的作品,却埋藏著不俗的意味。
印象中戴著黑框眼镜的老萧,总是一张扑克脸,透露著深不可测的思绪。由于身处政治氛围诡谲的时代,他的作品有讥讽、有抨击,却也有战争下的哀伤与戏剧性的浪漫。专辑中双CD深浅两色的编配,正好透露乐曲晦涩与平易的两面。CD1从第一首独自的小提琴奏鸣曲起始,接著加入大提琴的钢琴三重奏;CD2则是五首双小提琴与钢琴小品,到最后以弦乐四重奏总结。从头聆听四个段落像是尝过苦难后,升华到避世不受约束的浓情。连结到音乐会现场,听见吴庭毓在差异甚大的曲风里营造出张力与情绪,不得不佩服其一气呵成的功夫。再想像他紧闭双唇谜样的笑容,以及NSO同事的协力相挺,那个活在音乐中的乐团魂,似乎总是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