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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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锐艺评 Review
野性、智性与人性
微光乍现,云烟满盈,众舞者堆叠成山;女舞者伫立、展臂,朦胧间反射出一抹光晕,俯拾间一切躁动、不安落于尘埃。在舞作尾声,不自觉想起编舞者郑宗龙于5年前接受专访曾说过的一句话:「我们要不要把跳舞这件事拿掉,让我们很会动就好了?」自野性而动、智性而起、人性而终,在肢体交纵间,仿若瞥见一场盛大的、狂躁的忏悔仪式,舞动之后,一切终归原始。 作为2024TIFA第3档舞蹈节目,《毛月亮》既是兼具《界》(MM)中舍弃文本,以身体为纯粹之演出型态,亦似《一个说谎,一个说爱》(Story, story, die)藉清晰叙事架构描绘故事情节:承袭编舞者郑宗龙《十三声》中奔腾野放之肢体语汇,构筑巷陌窄街间人情身景,《毛月亮》以更野、更浓之笔触,为云门舞集染上一抹对生灵万物虔敬之心。 解构,重塑与再现 纵观全出舞作,身体的解构、重塑与再现始终贯穿其中。玄青一片,茫茫黯然,一人踽踽独立;随脊骨节节拧曲,躯干嫁接成兽形之一众男舞者亦映入眼帘。自一人至一众,小至独舞片段中之甩动、蜷曲等琐碎素材,大至群舞中仿生兽似之蛰伏脉动,众多拆解、再塑结合二元对立手法,虚实明暗间建构极强之视觉张力,并借由3面巨型LED面板使素材再现。然而,肢体素材于不同媒材上的再现如「月晕而风」之兆,科技的反噬与感知能力的侵蚀掠夺,似乎正于《毛月亮》演出现场中一再上演。 从影像设计王奕盛的演前座谈中得知,影像装置的材料选用正因LED灯直射眼球光线之特性,进而构成强烈之视觉讯息。如其所述,3面影像装置中,「身体」的每次出现著实与舞者构成极大对比:无论是那只如神祇般屹立一旁,俯视众生之巨幅裸体男舞者;抑或是狂躁祭仪后悬于穹顶,虚实间如镜像般反映舞者行为之众男女像,他们的存在直入双眸,使人深感遏抑,乃至视觉上的侵略。与庞大浩瀚的影像之躯相比,舞者颤动、奔放的肉身因视觉比例上的淹没显得无能为力,而因科技泛滥逐渐模糊的感官正被步步吞噬,剥夺观众判读能力的同时,当代社会人类与自然、科技间逐渐失序的主从关系似乎也从舞作中得到了解构、重塑与再现。 何辨其真伪? 看了《毛月亮》后,萦绕于心的是一种浓厚的不安,貌似听来矛盾,但当夜幕低垂,风随独舞者如发丝似飘逸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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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企画 Feature
是流量密码,也是创作新蓝海!解析台湾表演艺术中的街舞表现
在现今的舞蹈生态中,愈来愈多街舞舞者跨足剧场,许多机构也相继将街舞纳入艺术节周边活动或推广教育范畴:光是国表艺三馆,便可见街舞频繁出现的身影,例如两厅院于2017年在NTCH togo频道推出云门2与北市4所高中热舞社Battle的影片企画,2019年、2021年、2022年也于台湾国际艺术节举办《小事制作:战斗果酱》,将戏剧院大厅打造成街舞的battle场合;台中国家歌剧院于2024年「不藏私讲堂」举办街舞相关讲座;卫武营国家艺术文化中心则于「2024夏舞营」规划街舞教学课程。此外,云门剧场也于2022年、2023年举办「来云门嘻哈」,将当代舞与街舞的师资齐聚一堂,规划舞蹈推广课程。 由于「街舞」在台湾的语境里,总与「年轻」、「自由」、「爽」、「自我风格」划上等号,因此对表演艺术机构来说,街舞通常是作为舞蹈推广或行销活动的流量密码,而对创作者来说,街舞更是一能表现自我的鲜明要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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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
云门「春斗」重启 苏文琪、王宇光以身体再次聚焦
2024年的云门舞集迈入第51年,同时也是云门剧场开幕第10年,艺术总监郑宗龙再次启动「春斗」,这个曾让许多当代舞蹈观众每年引颈期盼的编创展演平台,希望延续「当年的清澈跟勇敢」,除了郑宗龙以首支影像作品《身土》加入「春斗2024」,今年邀请合作的编舞家为擅长结合新媒体创作的苏文琪与不断探索身体与空间的王宇光,将分别与5位云门舞者碰撞出新作《可以是无题》与《BE TH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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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
以科技覆写传统之后
从2005年新舞台「新舞风」,泰国编舞家皮歇.克朗淳(Pichet Klunchun)第一次站上台湾的舞台至今,近20年间他多次来台,无论是在环形平台探讨生死的《灵薄域》、与陈武康合作、让观众决定演出时间的《半身相》、或是以物理法则解析传统箜舞的《No. 60》,他对传统的提问每每让人眼睛一亮。 此次,与MIT麻省理工学院科学家帕特・帕塔拉努塔蓬(Pat Patranutaporn)合作的《泰.未来》,不只延续了《No. 60》科学解析的创作方法,更搭上了AI平民化的风潮,创造一个封闭式的电脑程式系统,让舞者与数位替身(Avatar)同台互动共舞。 用AI编舞亦是《泰.未来》最大的亮点。然而当科技跨界舞蹈,常因不理解彼此领域的语言、或碍于实践技术、或因欠缺必要性无法相容,变成一次所费不赀的浮夸展示。所幸,克朗淳引入一段《罗摩衍那》的文字,魔王罗波那(Ravana)的梦,巫师警告其为魔界毁灭的预言,以此为锚,让作品定焦在传统与虚拟科技的相互辩证。 复身与覆写的「传统」 《泰.未来》的英文名称,由「网路空间」(Cyber)和泰文的「梦」(Subin)组成。如同克朗淳在节目单所言,是「『皮歇』我这个人对网路世界的梦境」。作品的开场,即由克朗淳背对观众而坐揭开序幕。随著他缓慢而优雅地举起泰国传统舞蹈的手势,天幕上投影出魔王梦境的两段文字。《泰.未来》的舞台,也因「他的手势与天幕」,划分为「克朗淳(魔王)与他的梦境」两个世界,也可以说是传统肉身与科技虚拟的两端。 尔后,当天幕上的电脑萤幕画面,显示系统正在读取舞者的动作资讯,以泰国传统箜舞59个姿势而来的动作元素(能量、圆与曲线、肢体同步、轴点、身体外部空间、过渡关系),建立舞者专属的数位替身,并透过演算法,解构传统舞蹈动作。《泰.未来》又以此展示了梦世界里一个「数位替身舞者国度」的诞生。 在这段仿佛电玩角色建构的过程,其实更复杂地隐含了泰国传统舞蹈的多重复身: 「魔王」是克朗淳学习箜舞多年最为熟稔的角色。当他举起的右手,召唤了一个充满未来感的科技幻象世界,也同时召唤了传统舞蹈的历史身影从克朗淳的师父本身所承载的箜舞、到他教给克朗淳的版本、到克朗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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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锐艺评 Review
难道只能苦守寒窑?
《我是天王星》描写20世纪中叶,歌仔戏班「黎明社」班主三爷(蔡振南饰)眼见电影兴起,找来电影导演乐天(杨大正饰)拍摄电影歌仔戏的故事。而在电影拍摄的过程中,歌仔戏与电影、「新」与「旧」的冲突与协商,就成为此剧试图处理的问题。这种冲突在此剧中的体现之一,就是原本不懂歌仔戏的导演乐天,如何进入歌仔戏班拍摄电影的过程。涉及的问题诸如歌仔戏的美学如何转译为电影的语言,以及戏班既有的组成结构又如何受到挑战。 在演出中最关键的桥段,是乐天弃用黎明社的头牌演员阿云(江惠仪饰),改以新人演员扮演电影主角。这除了是一次剧团结构重组之外,更重要的是,乐天之所以弃用阿云,而以「新」人演员取而代之的理由,竟只是阿云的「老」。乐天认为阿云衰老的外表使其不适于电影的演出。换言之,此时演出的有效与否不再取决于演员的才能,而在于年纪的大小、外貌的优劣。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此剧对「老」的敌意,夹带以「新」代「老」的企图,而将「老」拒斥为过时。当一台台最「新」型号的摄影器材拍摄在「老」的阿云脸上,阿云的皱纹就无可遁逃。面对「新」的现代摄影技术的到来,「老」演员的身体无法得到进入镜头的许可。 接著,在电影开拍后,乐天并没有因为弃用阿云而拍摄顺利,反而处于无法与演员沟通的尴尬局面。当乐天以其自日本带回的技术进行导演工作时,和演员陷入无法对话的僵局。演员无法理解导演所谓的「超写实」术语,以致无法扮演导演所想像的「新」电影,演员的身体动辄得咎,不断被导演喊卡。 此时,还是得依赖「老」经验的阿云回来化解僵局,需要透过阿云的经验指导,才使得演员的身体得以安放。「老」在这里成为呼之则来,唤之则去的对象。吊诡的是,正是「老」的阿云真正能够理解导演所带来的「新」,她能够理解歌仔戏表演如何转换到电影语言。换言之,所谓的「老」根本就不是「老」的,反而「老」能够比「新」更「新」。「老」是因为被认识为「老」,才失去其表演自身的空间场域。「老」跟「新」的二分从来就不应当是一个问题。 尽管解救了电影拍摄的困境,作为「老」被认识的阿云在剧中唯一的出路,是在三爷出走拍摄电影后,接下戏班班主的位置。尽管她在初时能「拒绝」接班,但在剧情的推进下还是不得不接受这个留守的职位。面对外台歌仔戏的衰微,电影歌仔戏的兴起,其态度就只能是这样也很好的姑且心态。最后,阿云兀自唱起「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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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追踪 Follow-ups 德国《TANZ》总编辑观察特稿
台湾X加拿大原住民圆桌聚会现场反思(下)
重新定义自己,也创造与外在世界的连结 在这个广大的圆圈里,还有许多人。他们属于不反对「现代舞」一词,但又希望能在被视为遗失的历史里,重新定义自己文化的人们。像是艾佛伦.帕米拉坎(Efren Pamilacan Jr.),他是一位菲律宾人,居住在南澳洲库林王国(Kulin Nation)里属于乌伦杰里族(Wurundjeri Woi Wurrung)和伯纳翁族(Bunurong peoples)的土地上。 这些来自世界各地的舞蹈创作家聚集于此,他们都被民族主义者和拓垦者夺走了自己的文化,也都在现代的文化背景里长大成人。人们也自然而然认为,这些艺术家会踏上寻找部分或全然迷失的自我认同的路程。 但对TAI身体剧场(直译为:「看,身体剧场」)的瓦旦.督喜来说并非如此。相反地,这位来自台湾东岸花莲县的太鲁阁族编舞家寻觅的是合作,与外在世界的连结、接触。比如和印尼艾可舞团(EkosDance Company)的艾可.苏布利阳托(Eko Supriyanto)合作的双舞作《AriAri & Ita》。 其中,瓦旦.督喜作品《Ita》灵感来自于当嘟乐。当嘟以摇摆的四四拍演奏,是印尼殖民历史中的卓越音乐,在有葡萄牙色彩的格朗章曲调上刷上了忧愁的哀悼,伴随著印尼称为裁彭甘的舞蹈,以及谈论著爱情、痛苦和日常生活的歌词,当嘟早被视为流行乐,也被在自己国家之外、远赴台湾讨生活的印尼人视为民族乐。瓦旦.督喜对那些住在台湾的印尼社群非常感兴趣。他从关注的「脚谱」入舞,这也是他称呼舞蹈中踱步基础的名字。他将之拆解开、专注其中,如同他在2017年从织布的动作中,研发并使用在《月球上的织流》。 透过艺术创作,去除历史杂质 瓦旦.督喜也说自己著迷于「手势的故事」。不只是在台湾传承自祖先的舞蹈,包括太平洋区域从印度到夏威夷的所有原住民舞蹈,手势是舞蹈中传递故事的工具,时常被严格地汇编成典,也时常充斥著对外人来说难以解读的神话般的意义。基于长者奠下的基础,人们可以把手势搜集并归类,做成目录后像植物标本一样收藏。但人们也能观察手势,仔细的辨别,暂时不去探究其所隐含的意义,而是专注在欣赏动作的形成、变化时的速度、手指的杂技、手势和舞者们的身体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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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点专题 Focus
陈胜在、郑雅升 心中永远都要有观众
台湾第一丑角陈胜在与他的妻子,还是明华园当家小旦郑雅升和她的丈夫?陈胜在与郑雅升,是歌仔戏圈最闪耀的夫妻档,也各自是独当一面、拥有万千粉丝的名角他们,不附属于谁,却是彼此的彼此。从舞台上时而活泼逗趣、时而风姿绰约,他们一人千面,在聚光灯下演活所有角色;到舞台下,每张自拍照里的浓情蜜意,穿梭于后台镜前、晚餐桌上、出游街头,既是闪耀明星,也是粉丝们认识的可爱家人。这次的提问,远到他们学艺的开端,近及技艺传承与下一代,让我们瞧见陈胜在与郑雅升对歌仔戏的深情,以及对彼此的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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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点专题 Focus
谢琼煖 接受不懂的部分 有时好像获得的更多
妈妈,大概是我们对演员谢琼煖最深刻的印象。不管是《我们与恶的距离》背负儿子杀人的罪恶与愧疚的李妈妈,或是《菜头梗的滋味》中任劳任怨的正室曾缱,或是告五人《红》MV里遭逢丧子之痛而坚忍对抗的母亲,总在影视作品里看到她于不浮夸与乍看淡然的温柔里有直入灵魂深处的撼动,泪水往往不经意打转眼眶、或是留滞脸颊。但,毕业于北艺大戏剧系的谢琼煖,也始终活跃于舞台剧,近期作品《我们与恶的距离(全民公投剧场版)》、《一个公务员的意外死亡》、《鬼归代言人EP.9》等,都遇见有别于镜头里的表演能量,让观众接收到不一样的她,但同样深刻动人。这次,编辑部轻轻地脱去她「悲情母亲」的形象,也不是《华灯初上》里的资深小姐样貌,用读者的问题轻抚最素颜的谢琼煖,分享她穿梭于影视与剧场表演的真实模样,找寻属于自己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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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厅院橱窗 Hot at NTCH
以自己的舞步 面对世界与自我
由去年延至今年、并改为线上进行的Taiwan Week,其中的「艺术家面对面」两场线上座谈也于6月下旬举行。首场〈舞蹈篇〉由台湾编舞家布拉瑞扬.帕格勒法、周书毅、郑宗龙与黄翊分享入选Taiwan Week的作品,然后由国际策展人法国前国家夏佑剧院总监迪迪埃.德尚和英国沙德勒之井剧院艺术总监暨执行长阿利斯泰尔.斯伯丁对4部作品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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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号人物 People 我和我自己的相处之道
黄韵玲 独处时跟自己说:「黄小玲你很勇敢!」
五岁以前,黄韵玲是家中唯一的小孩,即使父母亲上班不在家的时候,有祖父、祖母相伴,但多半她都是独自一人,那时,她就懂得和自己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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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号人物 People 我与我的相处之道
陈建骐 在没有音乐的时候放空自我
戴起耳机,选播喜欢的音乐,进入一个属于自己的时空这大概是许多人在独处的时候,最常做的事。但对陈建骐来说,音乐是他的工作,更是全部的生活,基本上,他没有一时半刻离开音乐。打从还在念大学时,陈建骐就和音乐分不开了,他承认,其实以前从未想过会做音乐,但或许有点幸运,各种案子一个接著一个来,就这么一步步地把他推向音乐这条路。如今,陈建骐的员工有廿多人,每天庞大的工作量也让他始终心无旁鹜。 陈建骐说他有极为感性、也有极为理性的那面。说起音乐,他好似有种转译自如的程式码,文学上的悲欢离合,生活上的喜怒哀乐,都可以转化为音乐;但另方面,每个作品也等同他的收入,甚至签下的每个歌手,他都得估量大概有多少产值。会计系毕业的陈建骐,很清楚自己是以音乐营生,似乎已很难从音乐中单纯地享受。「以前会在睡前听音乐,现在已经没办法了」陈建骐说来淡然,一旦乐音响起,他就会被莫名开启工作模式,听著旋律、和声、编曲等,若要像个普通人那样「听」音乐,恐怕只有在运动的时候。陈建骐喜欢在夜里十一点过后,趁此时人车稀少,空气好,绕著大安森林公园,或是中正纪念堂跑步,耳机传来的,是平时几乎不怎么听的流行舞曲,就连Lady Gaga都会在播放清单中。说来似乎是可以纯然放空的行程,但陈建骐依然不放过任何灵光乍现的时刻,从舞曲中依然可以找到惊喜,激发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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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光灯下 In the Spotlight 我和我自己的相处之道
余佩真 和自己过不去的时候,就把能量化作歌声吧!
「我很怕人群!」只要没有工作,余佩真基本上都是独处的时候,甚至长期以来,她尽可能地不参加座谈会、庆功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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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人的图鉴
国家场馆工务部机电组:24小时待命,捍卫机电运行的幕后战将
来到两厅院看表演,从看见外观的灯火通明,进到内部搭电梯入场,看完剧场中的千变万化,直到散场踏上归途。一路的心情不管是轻松愉悦或是感动难忘,都是值得珍藏的美好回忆。但你可知道,有一群人在你下班的时候上班、放松的时刻备战,盯著电脑上的数字维护机电,确保节目完美流畅地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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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企画 Feature Q│Q&A
许艳玲X何鸿棋X严孝铭:永续与时尚的艺术化
近年来,随著气候变迁引发的洪水、乾旱、森林大火等气候灾难威胁世界各地人民的生计与生命安全,社会上频繁发生的人权、性平、贫富差距、资源不均等议题,让人们对永续生活的追求更加渴望。大家开始反思人类如何在追求产业经济成长下,与自然永续共存,如何在追求现代城市发展下,能构筑一个多元、平等、包容的社会,让每个独特的个体、多元的背景,都能感受到自己的价值,活出自己的样子。 在全球的永续浪潮下,艺文与时尚产业众多品牌纷纷加入环境倡议、关注人权发展,转型成为兼顾环境永续与社会共融的商业模式。2022 年时尚品牌YENLINE 与极光打击乐团携手合作的「LA LA BAN 与祖灵的对话」从宜兰、花东的山林与海洋展开,将大地所孕育出的噶玛兰族人文与技艺,透过时尚与击乐的转译,融合而成了一场触动生命的展演,感动在场观众,以及线上同步观赏演出的花莲新社噶玛兰族人。 由此本刊特邀YENLINE创办人许艳玲、极光打击乐团团长何鸿棋、「LA LA BAN 与祖灵的对话」时尚秀导演严孝铭从前述演出的合作缘起与心得,分享以香蕉丝为创作主题的时尚永续力、由跨障别人士组成的极光打击乐团如何发挥表演艺术的社会影响力,表演艺术与时尚产业如何透过跨界合作,不仅成为彼此生命中的一道光,更一起协力发挥最大的社会、环境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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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
退行的行进:从云门舞集《波》想起舞蹈的近未来
未来的脚步,拟造的自然 横幅的侧影,一幅一幅连环图般,似由地面艰难直立身,并以足前行。60年代中艺术家鲁道夫.札林格(Rudolph Zallinger)这件广为流传、名为《进步的行进》(March of Progress)插画图像,揭示或形塑当代对人类物种「演进」的想像,有以体质为分野,又有以物质工具的创造使用,为智人等阶段划分。其所立基的线性时间观念,至今日虽已引起普遍置疑,但经一再复制的连环图像,确实留给我们在想像过去甚至未来,一道难以抹去的印迹。如果,在标注「现代人」的下一步,犹有另一次分野,将会是什么? 媒介理论家麦克鲁汉(Marshall McLuhan)曾形容,艺术家是感觉的专家,「最能察鉴感官知觉上发生的变化」。若试举台北双年展策展主题,我想起从「剧烈加速度」(2014)到「后自然」(2018)、「你我不住在同一星球上」(2020)命名所指;又或以近期台北艺术节定名「万物运动」(Dancing Ecosystems,2023)为例,将近10年,艺术家持续在感知、思虑,一个今天我们常以「人类世」(Anthropocene)为关键词所勾勒的生命世界情境。 如若《进步的行进》存有下一幅侧影,下一个身体会是?云门舞集编舞家郑宗龙新作《波》(Wave)隐隐然给出了一图景。横长的影幕在舞台后,形似演进图,显现迂缓行进的舞者侧面影像,身后却拖曳愈长的光点讯号及缠崇线条;另而人身像是经由计算、拆分,再重构为数据化的运动状态,头部、肩臂等,呈显过大、过细微的扭转幅度,或带著重叠的残像。直到影幕边界,拟像刺穿延伸进真实,舞者续续拖曳著横长虚实的线条行进。突然一时迸裂,光影迅即收束于暗黑,连带虚实人形隐没似断讯。 舞作以「波」为名,必然指涉光波复杂的二象性及其联想,可视与不可视,可触和未可触。但更多是在视觉的波幅上,提供编舞家一个身体动态与链结关系的想像。黑暗吞没人影后,再出现,是12位舞者成列牵连著手,似波动般起伏的线弧,身姿各式的回旋,粒子般跳动,从个体的微波,汇聚为牵动的摆幅,在低限的语汇结构下重复;又于重复中,由一体性而似波浪延异、破碎成单子复混融于一。一列成为二列之对位,终至三两群之碎形。 郑宗龙的作品历程,相对于处理如《十三声》(2016)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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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点人物
李慈湄:走进无边的声响世界,建构听觉文本
一路从剧场声音设计、声音创作计划,到6月份即将首演的声音剧场作品《听起来像声音?石-头-S-tone》,看似自然而然的创作脉络,让李慈湄在角色转换中梳理声音创作的各种挑战。2020年,她与编舞家林宜瑾、坏鞋子舞蹈剧场所合作的《吃土》,利用北管入乐,透过电子音乐的再诠释,成功地在视觉舞蹈作品中掌握听觉感官的话语权。此后,她便踏上以声音创作为主体的浩瀚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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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企画 Feature
镜头下的2022
当我们回顾这一年,除了以文字梳理种种现象与观察,也能透过长年透过相机镜头、为流转时光定格的摄影师,探看那些吉光片羽。这回,我们邀请了李佳晔、李欣哲、唐健哲、徐钦敏、刘振祥与蔡诗凡这6位常为表演艺术留下记录与创作的摄影师,选出自己今年作品中可代表这一年的写真,并告诉我们,为何那些是令其难忘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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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手札
水面的月光
在拍摄《毛月亮》与《定光》的宣传照期间,为了揣摩舞作对自然的想像,前前后后往山上跑了几回;山景多变,蓊郁的植被气息鲜活,在一片生意盎然中,我静下心感受著日夜光影在地貌上起伏流动,眼前美丽而原始的样貌却不期然唤醒儿时回忆。 联翩的思绪霎时腾空而起,乘著涛声掠过花岗岩岬角与赭红丘陵,在金门乡间度过的童年印象至今历历在目;一转念,场景切换至高中礼堂,10来岁的自己在台下怔怔看著云门2的舞蹈演出 原来,广袤的自然意象与片段的艺术经验早在记忆深处融会贯通;尽管时地迥异,那相辅相成的美仍晕映著朦胧却多彩的微光,互为表里、遥遥相映,仿佛一轮初心在茫然的未知里,为我勾勒出切实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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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Cover Story 人生四十六个秋,然后……
林怀民 《秋水》过无痕 下一站的「家常」幸福
坐镇云门舞集四十六年,林怀民从拓荒者到种树人,云门从铁皮屋到水泥盖的美丽剧场,历经多次的「破」与「重来」,最近的一次,就在二○二○年,林怀民将交接云门艺术总监之位给郑宗龙。面对交棒,林怀民以短篇《秋水》的水过无痕,舞者们结晶体般的美丽身体语汇,平静喜悦地宣告自己是「幸福得不得了」,对交棒的决定只有想念,没有留恋。未来,就是学著放下工作,学著过家常日子,常常一坐下来就专注地忙到忘了时间的编舞大师说:「总之,我归结我前途的成败是屁股能不能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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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企画 Feature
孵梦,艺起来
曾有科学家研究,在入睡前反复询问自己一个问题,那么在梦里,潜在的能力会被启动,思考也会更活络。在经过一夜睡眠醒来后,困扰自己的那个难题,有极大的可能会获得解决。听来无厘头,却也似曾相识。在剧场中谁不是反复问著问题,寻求放得过自己的答案,只不过,爱做梦的剧场人,有没有个安全舒适的摇篮可以依靠? 在国家两厅院宣告与国际场馆签订合作计划之际,此地也同时成了培育艺术的基地。在交流互换的过程中,看似是以场馆资源支持艺术家,但最重要的,还是艺术家所建构的基底。从国际到台湾,从场馆到艺术家、生力军到实习生,是艺术将四面八方的人聚集在一起,因为相互倾听、陪伴,期待艺术的梦,自然孵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