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祖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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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劇場
是,或者不是 看北京人藝上演《哈姆雷特》
林兆華導演的《哈姆雷特》,側重點不是王室鬥爭,而是自我鬥爭──每一個人一生都要面對大大小小的自我選擇:To be, or not to be。從這個意義上講,人人都是哈姆雷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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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檔案
九齡童魏明倫
他自小台上生旦淨末丑都演,台下詩詞歌賦劇全學。他的劇作總是轟動兼爭議,或爭議兼轟動。在中國作家協會中,他是唯一連小學文憑都沒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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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劇場
中魔的浮士德和發瘋的林兆華
在中國首次把歌德的《浮士德》搬上舞台,無疑是一次抗爭。不僅是劇組全體人員對冗長難啃的劇本發起的抗爭,也是對變化莫測的話劇市場和觀衆的需求所作的抗爭。──摘自《浮士德》演出節目單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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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程碑 Milestone
絕活絕唱──念老舍
今年二月三日是老舍誕辰九十五周年。北京人民藝術劇院、老舍文藝基金會、北京文學藝術界聯合會從一月底到五月間舉辦了一系列活動來紀念這位藝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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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流道
藝術的尊嚴和人民的苦難 《薪傳》在北京
從古至今,北京都是中國文人才子的集中地,它是曹雪芹、梅蘭芳、齊白石、沈從文成長或居住的地方。雲門舞集的《薪傳》在這裏得到了什麼樣的評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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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劇場
鳥籠中的人 北京人民藝術劇院新戲《鳥人》
如果說芸芸衆生關在權威思維的籠子裡,那麼,權威也關在自己思維的籠子裡。這種自築鳥籠式的崇拜癖,從膜拜皇帝到創造偶像,流傳著,傳染著。《鳥人》中的三爺、丁保羅,是你,也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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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劇場
北京有隻鴨 話劇《天下第一樓》
這年頭北京烤鴨已是放之四海皆叫好,大賺外國人的錢了;而在北京首都劇場《天下第一樓》的烤鴨店裡,卻塑造了一個最會侍候人的堂頭常貴。他知情知義,大手一抹下去,苦臉就換成笑瞼;他機敏、勤快、變通、包容、忍辱負重的超載能力,實在是我們五千年文明配造出來的一個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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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Cover Story
乾淨的眼睛 今日大陸的兒童劇
謝幕已經六次了,掌聲還如連綿雨向舞台上噴濺過來。主角「男孩」再一次畢恭畢敬地向觀衆鞠一個躬,就蹦跳進側幕。北京兒童藝術劇團的團長說:「你演得眞好,覃琨!」覃琨哇地大哭起來,說:「我演的就是我兒子啊!」戲中的男孩面對的是父母離異的新難題。當年覃琨的丈夫離去時,她兒子也是十多歲。她演這齣戲時穿的就是兒子當年的衣服,只不過把衣袋捅破,演出時調皮地把手從口袋裡一下捅出來,演得觀衆一會兒笑一會兒哭的。每次戲演完,主持人在掌聲中提高嗓門說,你們知道扮演小男孩的是誰嗎?是中國兒童藝術劇院的表演藝術家覃琨,今年五十幾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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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題報導 Feature
陳祖芬談《死水微瀾》
《天下第一樓》是一部好戲,但《死水微瀾》令人震撼。一齣《死》劇推出了一個有激情、有才情的中年女導演査麗芳。大陸的話劇,首推越品越有味兒的「北京人藝」,不過,也需要「四川人藝」的熱辣辣的査麗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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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題報導 Feature
人與木偶 北京上演《羅慕路斯大帝》
如果素以怪誕著稱的廸倫馬特還健在,看到中國人把他的怪誕發展到更怪更誕,會不會目瞪口呆,抑或是怪誕之怪誕如同否定之否定,負負得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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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評論 Review
現代的荒誕──話劇《公用廚房》和《白娘娘》
與《公用廚房》同時上演的另一齣《白娘娘》,本是一齣老掉牙的題材。但是因為突出了做人難的主題,而且用了現代的荒誕手法,兩齣戲同時轟動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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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察站 Review
歷史與舞台──《狗兒爺湼槃》隨想
道地的布景,地道的演員。我坐在第一排看戲。好像有人叫我往後看看。天,只有一、二排散落著十來名看客,觀衆席幾乎是「全裸」。我感到一種羞恥的痛苦。一個老婦從過道傴僂著拖來一塊木板,上邊有幾只粗瓷大碗和一壺開水。老婦吆喝著誰要喝水,劇院竟想以開水的服務取悅觀衆。我那已經漲滿了痛苦而變薄了的胸壁被她的吆喝一下震破了、裂碎了。我哭泣起來,我用雙手嚴嚴實實地捂住臉哭。 哭醒過來,明白這是夢,想到今天是六月十日,晚上要去看「北京人民藝術劇院」的話劇《狗兒爺涅槃》。好久以來知道話劇不大有人看了。上海某戲演出時,劇場裡只有十幾個觀衆。不過「北京人藝」的戲總是中國一絕,總會好一些吧?但是現在的事情誰能預料? 當晚走進劇場,樓下竟是滿座。加座上也坐著一個個漂亮女孩子。我看她們是戲劇學院的低年級學生。我一九六○年到一九六四年在上海戲劇學院讀書,每周至少兩次全班出去觀摩演出。集體購票的,非看不可;私人是不允許白天出校門看電影的。我常常溜出校門去看中午場的電影。我想自己常常溜號是不是很不好?後來在一本書中讀到托爾斯泰也是這樣的,於是不再對自己的品格發生懷疑。 「當年還能找八路軍,這會兒找誰去?」 那時深夜散戲出來,早餓了。最快活的是在小舖裡吃上一碗八分錢的陽春麵。大家都窮,不能選擇陽春麵之外的夜點,更不能選擇自己想看的戲。 狗兒爺也没有選擇,做爲一個農民,他一輩子想的就是土地。一九四九年他分得土地後,在家門口掛上副對聯: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對聯没掛多久,合作化的風就刮起來了,各家各戶的地都彆彆扭扭地「合作」了。狗兒爺瘋了,説:除了煙袋和媳婦,都歸大家。狗兒爺不知道,後來他的媳婦金花也歸了村幹部李萬江。好在瘋顛的狗兒爺不再認得金花,單認得僅剩的邊邊角角的自留地裡的苗苗,自己捨不得吃的油都澆給苗苗喝了。到了六十年代,李萬江要充公自留地,叫做:割資本主義尾巴。已經做了萬江媳婦的金花看不過去了,説萬江:你喝了迷魂湯似的要幹什麼?你那個小烏紗帽兒不頂吃,不頂喝,還那麼貪著它這割尾巴的官司我打了!狗兒爺説:這位大嫂,心眼兒真快性,説話真受聽,人家還是老娘們兒呢!可嘆哪,你們當官的! 「當官兒的」一旦喝了極左思潮的迷魂湯,或者説極左思潮培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