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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 I. N. D午間在百貨商場舉辦的「日中起舞」。(黃琇瑜 攝)
加拿大 環球舞台/加拿大

發見F. I. N. D.舞蹈新版圖

加拿大第八屆國際新舞蹈節

過去十二年裡,蒙特婁的觀衆幸運地看到各國當代舞蹈的發展,F.I.N.D.不只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亦積極爲加拿大的藝術家築橋舖路,對近年來加拿大當代舞團能在國際舞壇大放異彩,可說功不可沒。

過去十二年裡,蒙特婁的觀衆幸運地看到各國當代舞蹈的發展,F.I.N.D.不只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亦積極爲加拿大的藝術家築橋舖路,對近年來加拿大當代舞團能在國際舞壇大放異彩,可說功不可沒。

國內正瀰漫一片「亞維儂」熱,其實國際重大藝術節並不只有英國愛丁堡、紐約下一波,和法國亞維儂三個。隨著通訊的發達,在地球越變越小的今天,如果我們的目光還只停留在這幾個老牌且「不分區」的戰場,那就太遜了!經過本刊的介紹,愛舞者應該可以如數家珍的說:「嗯!我知道墨爾本的綠磨坊、美國的Jacob's Pillow,或許再加上倫敦的Dance Umbrella……。」現在,請在您的舞蹈版圖上再添新點──那就是簡稱F. I. N. D.,每兩年在加拿大蒙特婁舉行的「國際新舞蹈節」(Fes-tival International de Nouvelle Danse)。

創立於一九八五年的F. I. N. D.,除了第一屆外,每次都會特別推介某一地區或國家的舞蹈現況。八七年邀請法國、八九年日本、九一年是比利時、九二年回望加拿大,而九三年和九五年各爲英國和荷蘭。光看這些主題國,就可以猜想到蒙特婁的觀衆在過去十二年裡,已經幸運地得以親見上述國家的當代舞蹈發展。

主題國家、日中起舞和文化之家

除了主題國外,F. I. N. D.還邀請各國頂尖舞團發表新作,宣吿舞壇最新趨勢。而在集合國際舞蹈新銳的同時,F. I. N. D.也吸引世界的目光注意到加拿大本身的發展,並廣邀國際媒體及經紀人,積極爲本國的藝術家築橋鋪路,建立起全球聯絡網。近年來,加拿大的當代舞團在國際上大放異彩,F. I. N. D.可說功不可沒。

F. I. N. D.的會期約兩週,除了每天從傍晚到深夜二至三場的正式舞台演出外,中午還在百貨商場舉行免費小型表演「日中起舞」(Danse Midi),以達舞蹈推廣之效。當然,和編舞家的面談交流及正式的學術硏討,也是不可少的。此外,F. I. N. D.還配合主題國的設定,在會期前放映相關舞蹈影片。

値得一提的是,由於F. I. N. D.活動期間,聚集了各國經紀及製作人,未能入選F. I. N. D.的蒙特婁舞團,便組了「Off—F. I. N. D.」在每日午後展演,演出的場地爲市內各「文化之家」(Maison de la culture)。蒙特婁市內各區皆有自己的「文化之家」,全市共有十幾所。「文化之家」的經費完全由政府提供,是市政業務的一部分,主旨爲藉頻繁而免費的藝術節目,提昇市民的欣賞水準。「文化之家」多配有劇場,提供的節目從音樂到電影一應俱全,並常針對社區特色設計活動,以吸引居民參與。看來實在令人艷羨,亦可見光靠藝術家的單方面努力是不夠的,還需具遠見的政策與完善的公共設施,才能眞正提倡藝術風氣。

現在式、未來式,和簡單進行式

一九九七年九月三十日至十月十一日舉行的第八屆F. I. N. D.,把焦點放在歐洲西南部的伊伯利亞半島,亦即西班牙與葡萄牙兩國的所在地。除了主題國六團外,另有來自比利時、荷蘭、美國及加拿大等共十七個團體。

爲了凸顯西班牙新舊並立的舞蹈現象,由當紅的編舞家文生.賽茲(Vicente Saez)的《彌撒曲》Regina Mater開幕,而以主演《卡門》與《血婚》兩片聞名的佛朗明哥女伶克莉斯汀娜.歐亞絲(Cristina Hoyos)的《安達露西亞之路》Camino Andaluces爲閉幕壓軸。賽兹的作品充滿聖堂氣息:搖曳的燭光環繞著金色帶銹的主景,舞者在莫札特的《安魂曲》中簡約、靈動──鏡框舞台內呈現的是一幅復甦的中世紀宗敎畫;歐亞絲的舞團規模龐大,水準整齊,演出的是激情奔放的傳統西班牙舞。雖然創意缺缺,但滿場觀衆的熱烈反應爲F. I. N. D.劃下一個高昻的句點。

此次令各國媒體與製作人眼睛一亮的,肯定是葡萄牙的舞壇新銳們。原本默默無名的卡拉.安德門(Clara Andermatt),以其近乎苦澀的幽默感,贏得圈內人一面倒的喝采。她的《藍燄》Cio Azul以日常動作的戲劇性變化,在平凡中挖掘出感情的陰暗面,叫人忍不住捧腹大笑,後又略有所感。在一連串大堆頭的嚴肅製作後,出現一齣如此淸新有味的小品,對所有厭倦於文以載道的舞評人而言,不啻爲一帖提神劑。薇拉.蒙坦蘿(Vera Mantero)瘦削而稍帶神經質的肢體表現,或許無法獲得所有人的共鳴,但即使是反對者也無法否認她那冷靜的脫線法實在很獨特。

來自比利時的皮耶.杜勒(Pierre Droulers)大玩極限主義(Minimalism):黑白兩色下過於抽象的架構,叫觀衆徒生「可遠觀而不可親近」之歎;有「紐約龐克」雅號的史帝芬.佩卓尼歐(Stephen Petronio),素以「語不驚人死不休」聞名。可惜雷聲大雨點小,實際的舞蹈呈現不出其語言的層次,再加上與作品毫不搭調的服裝,更暗示了言過其實的諷刺。

創作者、舞評人和觀衆的落差

F. I. N. D.向來是魁北克舞團新作首演的重要場合。「噢.眩暈」(O Vertigo)舞團的《野獸》La Bête,意欲揭露人性的狂暴面,但累贅的枝節太多,反敎人無所適從而眞的暈眩起來。不過,舞者表現可圈可點,尤其是越南裔的女舞者齊龍(Chi Long),她那驚人的精準與爆發力令我咋舌不已。「下背朋群」(Le Carré des Lombes)舞團的《不協調症》Discor-dantia,用肢體演繹解構主義。坦白說,編舞家那高封在象牙塔裡的理論實在太高深了,凡人如我,只能以呼呼大睡來應對。

或許是個性使然,我很少爲大製作的氣派所懾,卻常因小團體的親密感而動心。艾琳.史坦摩(Irène Stamou)編作的兩支獨舞,旣是內在的原我追溯,又是對往昔的自體祭儀;風格迥異的《聖體刺紋》The Holy Body Tattoo,走是的充滿末世紀翦影的頹廢路線。背幕投射的片斷詩句與影像、舞者無奈的身心吶喊,《我們的短暫永恆》Our Brief Eternity說的是新生代無從宣泄的私語。

評舞者難免主觀,但F. I. N. D.十一天二十幾場的演出一口氣看下來,該舞蹈節呈現的前瞻性是無庸置疑的。令人玩味的是,F. I. N. D.在最後揭曉的觀衆票選名次,居然由佛朗明哥舞蹈拔得頭籌,而圈內人的最愛──卡拉.安德門舞團,以極大的差距落居第二。是否當代舞蹈註定只能擁抱小衆?我只看到,在名單公佈的那一刹那,朋友們臉上掩不住的錯愕和落寞。

 

文字|黃琇瑜  倫敦城市大學藝術評論碩士後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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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書籤

蒙特婁新藝術之旅

衆藝之所

Place des Arts

蒙特婁的演藝指標,建於一九六三年,佔地十萬平方公尺。內部有三個設備先進的劇場,分別可納2,982、1,458,及755人,還有兩個可自由拆裝座位的多功能場地,坐位自200到400不等。

蒙特婁當代美術館

Musée d'Art Contemporain de Montréal

毗鄰Place des Art,兩者並立合爲完整的文化中心。完工於一九九二年,佔地十五萬一千平方公尺。除展覽廳外,並有容納400人的小劇場,和有200個坐座的多媒體空間。

馮坦那文化之家

Maison de la culture Frontenac

或許有些難以置信,這所文化之家位於蒙特婁市最貧窮落後的區域。內有具300席的劇場,是全市所有文化之家中配備最好的。另有兩個多功能空間,可作展覽、演講等用途。此地是「Off-F. I. N. D.」的主要演出場所。

舞之會所

L'Agore de la danse

—個現代舞的匯集地。四層樓的建築內有舞蹈敎室,兩個約400與250席的劇場、咖啡廳與會議場地;還有舞蹈推廣組織Tangente、舞團辦公室,而部分隸屬於蒙特婁大學舞蹈系。

花園商場

Complexe Desjardins

正對Place des Arts,一個什麼都有的購物娛樂天堂。中庭經常提供給各個藝術團體作小型發表,圍繞四週的是小吃美食區。附近的上班族中午常可同時大飽眼福與口福。

(黃琇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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