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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 I. N. D大會副主席Chantal Pont-briand。(黃琇瑜 攝)
加拿大 環球舞台/加拿大

三雙手合造舞蹈之城

專訪F. I. N. D.的母親們

F. I. N. D.的創辦人是三位英姿煥發的新好女人,這三位聯合打造的了一個北美的舞蹈都會。這篇專訪將吿訴你,她們是如何孕生出這樣的國際性舞蹈事件。

F. I. N. D.的創辦人是三位英姿煥發的新好女人,這三位聯合打造的了一個北美的舞蹈都會。這篇專訪將吿訴你,她們是如何孕生出這樣的國際性舞蹈事件。

走進F. I. N. D.的辦公室一看,肯定樂壞了任何「女男平等」的倡導者──在這個「女兒國」裡,所有部門的領導人全是女性,職員也以女性爲壓倒性的多數。當然,F. I. N. D.的三位創辦人也是英姿煥發的新好女人。「三個女人一個墟」的老式說法在此絕不合用,因爲這三位聯合起來,打造的可是一個北美的舞蹈都會。

基於對台灣的好奇,F. I. N. D.主席香塔.彭畢昻(Chantal Pontiand)、副主席狄揚.波切(Diane Boucher)及狄娜.達薇妲(Dena Davida),於百忙中主動邀約筆者共進午餐,讓我有幸當面問這三位分別來自藝術史、人類學及舞蹈史領域的母親,是如何孕生出這樣的國際性舞蹈事件。他山之石可以攻錯,也許以下的訪談,可以提供急於躋身國際的台灣一些靈感。

選擇充滿原創性的當代舞蹈

三位是如何開始這長達十五年的合作?

彭畢昻(以下簡稱彭):我和波切曾於蒙特婁美術館(Montreal Museum of Fine Arts)前後掌管一個結合表演藝術的特別企畫部門,而達薇妲是後來才加入的,她負責舞蹈部分。在八〇年初期,我們三人感覺到加拿大舞蹈的快速演變與成長,決定集合群力,製作一個舞蹈節,當時並不知道可以一直持續到今天。

爲什麼用Nouvelle Danse/New Danc做舞蹈節的名稱?

彭:其實,當初用Nouvelle Danse,只是單純地想表示充滿原創性的當代舞蹈;沒想到,過了幾年,竟然有別國的製作人寫信來詢問,是否可以用這個屬於我們的「專有名詞」,眞是意想不到。

波切(以下簡稱波):如果要我們定義,Nouvelle Danse應該反映出舞蹈的開展性與新意,並指涉近二十年來各種創新的潮流。

妳們如何選擇每一屆F. I. N. D.的主題國家和參演團體呢?

彭:我們長年收集各國舞蹈資料,並密切觀察國際舞壇動態,每一次主題國的設定,都不是隨興偶然的。譬如今年的西班牙和葡萄牙,我們之前已追蹤兩國的舞蹈發展超過五年,並數度造訪。當然,因爲經濟和檔期的關係,無法把所有想請的團體都邀來,譬如西班牙的Mal Pelo Company。但我們已可自豪的說,F. I. N. D.發掘了許多舞壇新銳,在他們尙未受到自己國家的重視之前,就讓世界看見他們的光芒。

像今年的卡拉.安德門舞團,包括我在内,許多我認識的舞評家與製作人這次都對葡萄牙的舞團驚豔不已。

彭:對。依我們個人的意見,比起西班牙來,葡萄牙舞蹈的發展時間較短,卻更具創造性與生命力,也許是尙未制式化的緣故。今年F. I. N. D.的曝光,應該會爲該國的舞蹈家爭取到更多的重視和演出機會吧!

呈現給魁北克的觀衆

關於參演團體的選擇,妳們如何處理「代表性」的問題?

(三人互視而笑,像等待這個問題很久了。)

達薇坦(以下簡稱達):在那一場討論葡萄牙舞蹈現況的會議上,妳也看到了,大家爲了這個問題吵個不停,根本沒有標準答案。

彭:雖然F. I. N. D.以國家爲主題,但我們從不爲所謂的「代表性」傷腦筋,甚至避免那種被政府認定具「代表性」的團體。我們注重的是原創性,並不是想藉著F. I. N. D.來介紹某一國的文化。也不認爲F. I. N. D.選擇的團體,就得代表他們國家的文化。

波:當我們開始接觸某一國的舞蹈時,都是先透過非官方的管道,等確定邀展團體了,才去尋找該國使館或文化機構的協助。

第一、二屆F. I. N. D.邀請了碧娜.鲍許的烏帕塔劇場、模斯.康寧漢舞團、法蘭克福芭蕾等知名團體,是否想藉此吸引國際注目?

彭:不!絕對沒有。(筆者對此斬釘截鐵的否認大表吃驚)F. I. N. D.的宗旨是將國際舞蹈現象呈現給魁北克觀衆,提昇魁北克及加拿大舞蹈並推介給世界。無論如何,蒙特婁的觀衆群還是F. I. N. D.的主要對象。妳說的那些名字對妳而言該是家喩戶曉,但妳忘了妳是這個圈子的人,而大多數的人不是,更別提十五年前了。

波:威廉.佛塞(William Frosythe)前年在F. I. N. D.展演的作品在國際舞壇轟動不已,許多觀衆更爲了錯過該演出而扼腕。但對我們而言,邀請他卻是項冒險。因爲在那之前,佛塞的作品從未在北美上演,此地的觀衆對他毫無印象。由於這兩場演出成本極高,我們必須作許多文宣報導來加速觀衆的認識,以免那可納三千人的劇院鬧空城。

蒙特婁得天獨厚的優勢

在F. I. N. D.的對外正式文件上,列明「鞏固蒙特婁作爲一個國際舞蹈首都的地位」爲目標之一,爲什麼是蒙特婁?

彭:北美其實並沒有一個像F. I. N. D.全以當代舞蹈爲主的藝術節。

那麼Jacob's Pillow舞蹈節呢?

達:Jacob's Pillow是在夏季、鄕間舉辦,不像F. I. N. D.在大都會舉辦。

波:選擇蒙特婁,除了因爲大多數的魁北克舞團駐居於此,而蒙特婁市政府及各公家機關又給予協助配合外,此地設備良好且位置密集的劇場,以及便利的交通,才是F. I. N. D.成立的要素。

彭:並不是任何劇場都適合舞蹈演出。但蒙特婁得天獨厚地擁有夠多可供舞蹈使用的劇場,而且都在步行距離內。所以,妳才有可能輕鬆地遊走於劇場間,連看幾場舞,而這種濃縮緊密的舞蹈氣氛才造得出來。

爲何選擇十月舉辦?深秋漸寒的天氣不會有影響嗎?

達:蒙特婁在夏季有爵士樂節,搏君一粲喜劇節(Just fon A Laugh)等大小節慶,而初春和冬天又是冰天雪地的,只有秋天是合適的空檔,因爲F. I. N. D.沒有戶外演出,倒不必擔心風勢或落雨。

請簡述每一屆F. I. N. D.的籌備時間、人員編制與經費來源。

波:邀請的動作大約在活動的兩年前開始,會期的前一年夏天對媒體發佈,確定舉辦日期;次年一月決定主題國。除了固定的幾位全職人員外,在舉辦當年初會另聘約二十名員工,簽一年約;舞蹈節期間,連同工讀生及技術人員在內,則有一百到一百五十人。

彭:老實說,如果經費允許,我們眞希望可以每年都辦,免得每次都重新找人。好的行政人員有多難得,妳是知道的。

由於F. I. N. D.歷年來的成績,政府每兩年會撥一筆固定經費,約佔總預算的50%到70%,視當年的成本與規模而定,其餘的就得靠企業贊助。今年算是較輕鬆的一年,總成本約一百六十萬加幣。

能否透露後年F. I. N. D.的主題國家?

(神秘微笑在她們的臉上浮現)

三人異口同聲地說:喔!我們還不知道耶!這個問題,我們明年再回答妳。

 

文字|黃琇瑜  倫敦城市大學藝術評論碩士後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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