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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朶拉.鄧肯她自由而充滿詩意的舞蹈,提升了舞蹈在文化中的地位。(安.戴莉《鄧肯在美國》封面)(本刊資料室 提供)
特別企畫 Feature 特別企畫/二〇〇〇回眸「藝」瞥/從娛樂到藝術的舞步/觀念篇

百年來人們觀舞之道的改變

人們對舞蹈的看法在二十世紀這一百年有很大的轉變。在世紀初,舞蹈多半只被看成是娛樂活動;隨著世紀的演進,它逐漸轉化成一種嚴肅的藝術形式;近二十年來,舞蹈也開始被視為人類文化的一個重要面向,成為學術研究的新領域。

人們對舞蹈的看法在二十世紀這一百年有很大的轉變。在世紀初,舞蹈多半只被看成是娛樂活動;隨著世紀的演進,它逐漸轉化成一種嚴肅的藝術形式;近二十年來,舞蹈也開始被視為人類文化的一個重要面向,成為學術研究的新領域。

從娛樂活動到成為自由的象徵

人們對舞蹈的看法在二十世紀這一百年有很大的轉變。在世紀初,舞蹈多半只被看成是娛樂活動;隨著世紀的演進,它逐漸轉化成一種嚴肅的藝術形式;近二十年來,舞蹈也開始被視爲人類文化的一個重要面向,成爲學術研究的新領域。

縱觀這一百年的歷史,人們對舞蹈看法的改變,似乎和「身體」這個概念在人們心中的地位有密切關係。在二十世紀初,大部分的西方世界受基督教義和理性主義的影響,視身體爲沈淪的、不潔淨的、低於心智活動的,而以身體爲主要溝通媒介的舞蹈也就普遍地受到壓抑,不被認爲是一種高尙的藝術,地位遠不如文學、音樂和繪畫。在那個年代,舞蹈多半指的是歌舞廳中的娛樂表演,只有源自歐洲宮庭的芭蕾舞較受重視。再加上舞蹈表演者以社會上居弱勢的女性佔多數,在舞台上,表演的「女舞者」有時甚至被和紅燈區的「舞女」混爲一談,舞者的社會地位可說非常低落。

雖然,在世紀初的不少非西方國家,如南美和亞、非等國,舞蹈和人民的宗教和日常生活緊密結合,並受到尊敬。但在西方人的眼中,這此現象都是「原始」、「未開化」社會的象徵。似乎舞蹈在這些文化中得以興盛,便是其文明尚未「進化」和「理性化」的緣故。

在美國舊金山出生,二十世紀初在歐洲成名的現代舞先驅伊莎朵拉.鄧肯,稍稍改變了西方人對舞蹈這種僵化而扭曲的想法。她宣稱舞蹈是一種偉大而古老的藝術,強調舞動的身體可以表達人類內心各種深邃的情感。她自由而充滿詩意的舞蹈感動了無數同時代的人,提升了舞蹈在文化中的地位。從二〇年代到五〇年代,隨著現代主義的興起,現代舞在美國萌芽茁壯,並擴散到世界的各個角落。傑出的現代舞蹈家輩出,他們的作品在一流的劇院被呈現,而舞蹈也逐漸成爲二十世紀的代表性藝術之一。

後現代和女性主義的肢體

六〇到七〇年代是反叛和解放的年代。嬉皮風盛行,後現代主義當道,不少先前存在的觀念都被解構重組。發軔自十八世紀的女性思潮也在此時風起雲湧,女性不但在經濟上較爲獨立自由,由於墮胎法的修定和避孕丸的問世,她們也對自己身體有更大的控制權。女性主義者西蒙.波娃(Simone De Beauvoir)的《第二性》The Second Sex成爲一本廣爲傳誦的書。女性企圖在各個方面爭取到和男性較平等的地位,打破傳統父權社會的規範。

在這個年代,舞蹈的定義也開始被廣泛地重新界定,許多另類的舞蹈美學逐漸興起。舞蹈動作不再一定要是舞蹈教室中千錘百煉的艱深動作,日常生活的行走跑跳也可以是舞蹈的絕佳素材。舞蹈家不但打破了藝術和生活的界限,也打破了舞蹈、戲劇、音樂、美術之間的界限,豐富了舞蹈/身體表達的各種可能性。

舞蹈這項傳統上以女性佔多數的領域,也從女性思潮中獲得不少啓示,展現各種以女性觀點出發的新肢體美學。以和「傑德森教堂派」有關的幾位編舞家爲例:薇又.芮娜編作許多動作簡單、重覆性高的舞作,企圖將情感從舞作中抽離。她的目的在轉移人們對舞台上的女性所可能散發出的性誘惑力的注意。

編舞家崔莎.布朗的作品也挑戰人們對傳統女性的觀點,例如在她的「器械舞蹈」類型的作品中,使用吊掛和繩索垂直在建築物牆上行走;而在其「累積舞蹈」(Accumulation Pieces)中,她使用數學的結構和簡單的手勢動作來堆積出她的舞作。布朗在舞作中展現出對類似「攀岩」及「數學」的興趣,也似乎在告訴人們,女性也可以在這兩項傳統的男性領域有好的表現。編舞家梅芮迪斯.蒙克則在作品中結合聲音、舞蹈、戲劇,她在舞作中呈現傳統父權結構社會中認爲微不足道女性生活場景,如煮菜、縫紉、淸潔等等,並從女性的角度來表達對戰爭、法西斯極權的看法。

七〇年代出現的一個舞蹈團體「壁花秩序」(Wallflower Order),承襲了六〇年代以來的女性思潮,常透過表演成員自傳性的小故事來描繪女性運動的政治層面。她們的目的在透過舞蹈表演引發更多的社會改革、促進婦女的自由解放。「壁花秩序」的成員引述艾瑪.格德曼(Emma Goldman)的話:「若是不能舞蹈,我將不願成爲你的革命的一部分。」他們的意思是,「壁花秩序」的舞蹈就是革命,舞蹈並且還帶著一絲幽默感。

書寫肢體

從一九七〇年代中後期至今,舞蹈在文化中的地位漸形重要。「舞蹈研究」成爲一門擴展迅速的新興學術領域,如今不但被當成嚴肅的藝術來研究,也被當成是人類文化的重要面向。舞蹈幾乎存在所有的人類社會,也如鏡子般反映出人類社會中的各種種族、階級、性別意識,因此舞蹈研究者不再局限於研究舞蹈的美學內涵,也把觸角擴展到研究舞蹈的社會、文化、政治、經濟層面。

有不少學者指出,舞蹈研究原本之所以不受重視和不夠興盛,除了因爲傳統歐美社會貶抑舞蹈活動外,也和舞蹈稍縱即逝、不易保存的本質有關。近年來,雖有錄影技術可以改善此問題,但拍下的舞蹈也常無法展現舞蹈的全貌。此外,舞蹈是一種以肢體溝通的非語言藝術形式(non verbal art form),如何將之轉化爲文字來討論並不是容易的事。

面對這些挑戰,舞蹈研究者致力於發展新的舞蹈研究法。有不少人從相關的人文領域借用新觀念和方法學來建構舞蹈論述。這些學科包括語言學、人類學、社會學、歷史學、女性研究、亞非研究、文化研究、藝術史、電影理論等等。在這個階段,身體在文化中的意義,也受到前所未有的重視。當代最重要的大思想家,如德希達(Jacques Derrida)、傅柯(Miche1 Foucault)和羅蘭.巴特(Roland Barthes),均曾直接或間接地指出,在已往的論述中「身體」的意義常是被忽略的。他們也提醒了人們「身體」在歷史、文明、文化發展上所該具有的核心地位,吸引衆多人文、社會學者的注意,促進舞蹈和其他學科的對話及交流。以下文中將擇要說明相關人文的新理論如何改變了我們觀看舞蹈的方法。

肢體動作到底有什麼意義?

首先,幾乎所有的舞蹈學者都面對一個問題:以肢體動作建構的舞蹈到底有沒有意義?如果有的話,它表達了什麼樣的意義?

幾位舞蹈學者乃嘗試將舞蹈和語言做一類比,如茱蒂斯.林.哈娜(Judith Lynn Hanna),和蘇珊.佛絲特(Susan Foster)等。他們之所以試圖用分析語言的模式來分析舞蹈,是因爲語言是人類世界最普遍存在的一種表意方式。

加州大學河邊分校(Riverside)舞蹈研究所的教授蘇珊.佛絲特一九八六年的著作《閱讀舞蹈》Reading Dancing可說是其中出色的一例。在本書中,她借用了語言學的一些概念來解讀舞蹈。例如她將某些類型舞蹈中的基本動作視爲構成該舞蹈的「字彙」,並找出這個編舞家組織其字彙常用的「句型」和「文法」。然而她也指出我們也必須考慮該舞表演的場所、節目單的內容,以及觀衆和不同的編舞者對「身體」、「技巧」、「排練」的看法,因爲這些都將影響舞蹈意義的傳達。

但是,也有學者不贊成這種硏究舞蹈的方法。例如曾拜訪台灣的紐約舞評家瑪歇爾.西格(Marcia Siegel)便認爲,舞蹈所指涉的意義是無法完全以語言的模式來了解的。在一篇刊登於《戲劇評論》The Drama Review的文章中宣稱,語言學理論無法套用在所有的作品上。對她而言,唯有透過對舞蹈本身的細膩觀察和詳實描述,才可一窺舞蹈所要傳達的訊息。她亦認爲,舞蹈如果可以像語言一般被解讀,舞蹈的獨特性也就消失了。此外,她亦認爲這種方式也等於間接承認舞蹈不如語言。然而暫不討論何者才是最適當的舞蹈研究法,舞蹈具有「可以指涉多層意義」的特質,已受到廣泛的認可。

女性主義的廣泛影響

女性主義除了影響編舞家的風格,在過去二十年對舞蹈研究的影響也清晰可見。如同舞蹈學者安.戴莉在《舞蹈研究》Dance Research Journal上的一篇文章「無盡可能的搭檔:舞蹈和女性主義分析」"Unlimited Partnership:Dance   and Feminist Analysis"中所指出的,舞蹈是一種身體的藝術,而身體正是男女性別特質和符號起始的地方。換言之,身體是舞蹈和性別研究的共同關注點。而舞蹈彷彿活的身體實驗室,各種舞蹈中對身體的訓練方式、身體敘述的故事,以及身體如何被形塑及被觀看,也提供女性主義研究者豐富的研究素材。

女性主義思潮從以下兩方面改變了我們對舞蹈的觀點:

第一,它影響了舞蹈史的撰寫模式和方向。傳統上,如同大部分的歷史書寫,舞蹈史也偏向以男性藝術家爲中心。例如俄國編舞家尼金斯基的妹妹,尼金斯卡,雖也才華洋溢,編創許多不朽的舞作,她在舞蹈史上的名氣卻遠不及其兄,有時甚至只被以「尼金斯基的妹妹」之名一筆帶過。舞蹈學者琳.格拉非勒(Lynn Garafola)在一九九年出版了一本研究尼金斯卡的專書,將尼金斯卡在舞蹈史上重新定位。這種新史觀使我們有機會重新認識和了解舞蹈史上偉大的女性藝術家,也讓舞蹈史的書寫更全面而完整。

第二,女性主義將許多新穎的議題帶入舞蹈研究。例如,女性主義打開了舞蹈研究者重視舞蹈呈現之「過程」(process)的風氣。以往的研究者常把舞蹈當「成品」(product)來研究,忽略了造成這個「成品」的「過程」往往透露出更多訊息;以天普大學舞蹈系教授喬愛倫.梅格琳(Joellen Meglin)的論文《呈現與眞實:浪漫芭蕾中的性別符號》Representations and Rea1ities:Analyzing Gender Symanbole in Romantic Ballet為例,她將浪漫芭蕾舞伶在舞台展現的女性形象和十九世紀法國女性的眞實生活做比較後發現,多齣浪漫芭蕾中的舞蹈設計、空間運用、角色安排、佈景設計,都具體而微地呈現了十九世紀法國社會對女人所建構的種種意識形態。

人類學觀點的廣泛應用

人類學領域的許多新觀點也被廣泛應用在今日的舞蹈研究上。最爲顯著的就是學者開始了解到,不該再以「歐洲中心主義」來看待不同文化的舞蹈。在描述一個非西方國家的舞蹈文化時,他們也開始了解深度田野工作和長期「參與觀察」的重要。就如同人類學者維克多.透納(Victor Turner)所強調的,我們應該「從當地人的角度來看事物,而非以外來者的標準來看事物。」這正是新一代的舞蹈研究者正努力學習的。

在二十世紀前半期,舞蹈研究者常在不知不覺中用一把「西方的尺」去丈量所有文化的舞蹈。例如羅麥克(Lomax)父子曾主導了一項龐大舞蹈研究計畫,綜合分析數十個民族的舞蹈和工作型態的關係。然而,他們並沒有到世界各地深入了解各國的舞蹈文化,而只是依靠兩百多卷他們所收集的各國舞蹈錄影帶來進行分析。此外,在這個計畫中,他們只使用了單一的西方觀點來評斷所有的舞蹈形式,這在今天看來,是非常不恰當的作法。

新一代的舞蹈人類學者,如瑪格莉特.湯普森.德爾(Margaret Thompson Drewe1)便避免犯同樣的錯誤。在她寫作關於西非奈及利亞油如巴人(Yoruba)祭儀的專書前,她不但曾到油如巴人的聚落做過深入的田野工作,在書寫油如巴人的祭儀時,她更處處試圖從油如巴人的觀點來看事物,以了解祭儀舞蹈在油如巴社會的各種涵義。例如在書的第一章,她就試圖從油如巴人的角度,來解釋「祭儀」這個概念。祭儀在油如巴社會並不總是像西方社會般莊嚴肅穆,「祭儀」、「遊戲」、和「即興」,在油如巴社會甚至是可以相互代換的名詞。

此外,在近二十年,許多非洲後裔和研究非洲舞蹈文化的白人學者提出了「非洲中心」主義來和「歐洲中心」的觀點對抗。例如,非洲舞蹈文化研究者羅伯特.法瑞斯.湯普森(Robert Farris Thompson)便在其著作《舞動的非洲藝術》African Art in Motion中提出十項非洲觀點的「美的典範」,這些典範廣泛地存在於非洲的音樂、舞蹈、藝術和生活之中,和「歐洲中心」的美學觀點截然不同。例如在非洲的傳統舞蹈中,舞者的身軀、頭、手,常跟隨著多面同時演奏的不同鼓點而舞動,身體同時呈現數種節奏。湯普森將此美學概念稱爲「多層節奏」(Multiple Meters)。他發現「多層節奏」的概念不但被展現在舞蹈中,也被應用在非洲布織品的設計上;非洲人常將色彩鮮豔的圖案在布面上並置排列,造成一種視覺上「多層節奏」的流動感。這種美學觀在歐美文化中是極爲少見的。

而非裔美籍的舞蹈學者布蘭達.迪克森.葛絲柴德(Brenda Dixon Gottschild)也是一位著名的「非洲中心」主義的作家。在一系列的研究中,她援用湯氏的十項典範做爲一把「非洲的尺」來分析美國現代舞和文化。例如發現美國新古典舞蹈大師喬治.巴蘭欽的風格似乎向非洲舞蹈借用了不少元素,例如切分音的使用,頸部、肩膀和臀部的扭轉等等。在結論中,她暗示美國主流社會之所以很少提及黑人文化對美國文化的貢獻,完全是一種西方白人優越感的展現。

社交舞蹈等大衆文化的意義

此外,近年來「文化研究」的興盛也讓舞蹈研究者開始探索大衆文化中各種舞蹈形式,如街舞、社交舞,甚至有氧舞蹈、MTV錄影帶、冰舞等的文化意義,特別著重在研究這些舞蹈對參與者所具有的意義和其形成的文化背景。由英國舞蹈社會學者海倫.湯姆斯(Helen Thomas)編輯,一九九七年出版的《城市中的舞蹈》Dance in the City便是此類研究的佳例。書中分章針對一種可以在城市中心或外緣生存發展的舞蹈來討論,將舞蹈和城市生活脈動相依相存的關係展露無遺。這也和早期舞蹈學者只專注於研究偏遠部落的舞蹈文化的情形大相逕庭。

目前任教於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來自阿根廷的舞蹈研究者瑪塔.莎維葛莉安娜(Marta Savigliano)的專書《探戈和熱情的政治經濟學》Tango and the Political Economy of Passion則提供了一個南美洲觀點的例子。她將起源於阿根廷的探戈舞蹈和國家的文化史、政治史和經濟史編串在一起。在她的書寫中,阿根廷的內戰、城市中的種族隔離問題、以及男女性別政治,皆清晰烙印在探戈舞者的舞步中。例如,她將探戈舞蹈中男女相擁而舞的舞蹈意象比喻爲兩性之間的權力抗爭;而當一位拉丁美洲的黑種男人和歐洲白種女人在舞廳中相擁而舞時,這個隱喻更轉化爲拉丁美洲被殖民者和西歐殖民者之間的角力。

以往,舞蹈研究者和舞蹈表演者大多是兩群截然不同的人。從事研究的硏究者不一定要有跳舞的經驗。近年來,人們逐漸發現舞蹈當下的感受也是了解某種舞蹈文化的重要關鍵,鼓勵研究者在可能的情形下也盡量去學習所研究的舞蹈。用「身體」而非只用「腦部」,去感受該舞蹈的內涵。例如,一九九八年美國舞蹈研究協會(Congress on Research of Dance,簡稱CORD)在俄亥俄州立大學舉行的舞蹈會議,便以「藝術的當下」(The Moment of the Art)爲主題,鼓勵研究者探討舞蹈的經驗和舞蹈研究的關係。筆者亦參與了此次盛會,目睹多位舞蹈研究者在發表充滿原創性、立論精闢的研究報告同時,也結合別出心裁的舞蹈表演來加強他們的論點。也許對於許多用文字難以說出的身體經驗,就讓肢體來描述吧!筆者在驚歎之餘,也不禁在心中想到:看到這些竟然可以邊跳舞邊唸論文的舞蹈研究者,大概沒有人敢再嘲笑學跳舞的人都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一群了。

從另一方面來說,這種明確地以舞蹈爲出發點的研究法,也在某種程度上彌補了舞蹈研究者大量從其他相關領域借用方法論的缺點,即避免「舞蹈研究」這個領域成爲衆人文科學的「殖民地」,而漸漸失去它自己的獨特性和自信心。深信更多爲舞蹈「量身定作」、充份配合舞蹈各種本質的新方法論的出現,將有助舞蹈研究成爲獨樹一幟而富影響力的學術領域。

世紀末的展望

以多元的角度、跨文化的觀點來看舞蹈是現今的主流。在世紀末,舞蹈經由和各種人文學科的對話和刺激,在人們心目中所代表的意義和二十世紀初已大不相同了。比較起來,在世紀末,似乎以來自亞洲的舞蹈聲音較爲薄弱。這是很可惜的,因爲在亞洲文化中各種獨特身體觀和傳統,皆是豐富世界舞蹈文化的寶藏,能讓觀看舞蹈和書寫舞蹈的方式都是有趣和有意義的。筆者深深地期待,在二十一世紀初,可以看見更多以「亞洲觀點」出發的新舞蹈、新論述。

 

文字|黃尹瑩  英國天普Temple大學舞蹈研究所博士班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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