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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arb是形似高脚杯的伊朗手鼓,爲古波斯樂器,在十九世紀初開始流傳,用在娛樂以及傳統民歌中。(白水 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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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朗手鼓的魅力

伯岱爾示範講座

在音樂定義的不斷演變之際,Zarb(伊朗手鼓)已成爲音樂劇場的寵兒。伯岱爾對Zarb的展現,早已不再只是對於精湛純熟的技術層面的了解,也不只限於單一文化的表演。透過示範講座,伯岱爾帶來了令人亮眼、寛廣的新音樂及文化視野。

在音樂定義的不斷演變之際,Zarb(伊朗手鼓)已成爲音樂劇場的寵兒。伯岱爾對Zarb的展現,早已不再只是對於精湛純熟的技術層面的了解,也不只限於單一文化的表演。透過示範講座,伯岱爾帶來了令人亮眼、寛廣的新音樂及文化視野。

一九九九年九月底受邀於十方樂集來台演出的法國著名擊樂演奏家、音樂劇場表演者伯岱爾(Francois Bedel),在一場講習會中以精采的一首《伊朗鼓的介紹》Presentation du Zarb作爲開場曲目,讓聽衆旣驚訝又佩服,被Zarb(伊朗手鼓)的豐富變化深深吸引。這支作品顧名思義即是介紹Zarb這種樂器,原本配合演奏的台詞是法文,但在這一次的演出中則被翻譯成中文,伯岱爾以六個月學習的中文程度將台詞背下,並配合音色節奏靈活變化的Zarb演出,眞是結合了幽默、創意及藝術,在短短的十幾分鐘內,不僅對Zarb有一個概念性的認識外,也對伯岱爾的大師風采由衷欽佩。

關於Zarb

Zarb是形似高脚杯的伊朗手鼓,爲古波斯樂器,在十九世紀初開始流傳,用在娛樂以及傳統民歌中,是伊朗藝術音樂中唯一的打擊樂器。Zarb由胡桃木或桑樹製成,僅以一塊木頭挖空完成,高約40〜45公分,直徑約20〜28公分。它原本只是伴奏樂器,至五〇年代由伊朗人Teherani改革其演奏方法,使得Zarb的音響更爲華麗響亮,而開發爲正式的獨奏樂器。七〇年代柯梅尼推翻原伊朗國王巴勒維,實掌伊朗大權後,曾禁止多種音樂演奏和樂器製造長達十年,許多伊朗音樂家紛紛遷往國外謀求生存與發展,其中包括Teherani的弟子Chemirani,將Zarb傳至法國,於是Zarb乃漸於法國傳開,以致如今中西歐包括德國、義大利、西班牙等地皆可見其蹤影,並在現代音樂的使用上也深受許多當代作曲家喜愛。

Zarb的魅力

在《伊朗鼓的介紹》中,伯岱爾淸楚地介紹了Zarb這個樂器,並一一示範Zarb的各種音色及技巧。Zarb因爲在構造上脚比身體窄,敲擊鼓面所產生的空氣通過鼓脚時會被壓縮,因此產生了Zarb特有溫厚而低沉的音色,藉由敲擊位置的變化,如鼓邊、鼓面1/3、鼓面1/2、銅栓、鼓身……加上演奏技巧的變化,如指尖、指腹、指甲的敲擊,滾奏、刮奏、壓制音……再配合各式節奏,使Zarb充滿了許多音色變化的可能性。演奏者更是極爲重要的角色,熟練的技術、靈活的運用、良好的默契,才能將Zarb發揮得淋漓盡致,伯岱爾加上自己與生俱來的幽默性格,讓Zarb的音樂備具吸引力。

掌握Zarb的特性對伯岱爾而言是另一種思考音樂的方式。在西方擊樂中,樂器非常多樣,由不同樂器發出不同的聲音來造成多樣的音色,但在Zarb身上,伯岱爾學習到從一件樂器上尋找出不同的聲音。對伯岱爾來說,Zarb可以同他對話,他爲每一種音色做了一個擬聲詞,比如Ti代表高音,Ta代表中音,Tune代表低音,Tek代表敲擊銅栓的金屬聲……。除了在敎學上的使用外,這些擬聲詞在即興表演時也是人聲與鼓聲互相模仿、呼應的有趣元素。而近代作曲家的作品中也不忘這個趣味性,在希臘作曲家阿貝爾吉斯(G.Aper-ghis)的作品《相搏》Le Corps a Corps中就運用了人聲及鼓聲的競賽,歌詞與擬聲發音間的對抗,爲一般探索作品織度、張力、音色的路途上找到另一個出口。儘管如此簡單的素材,透過作曲家的巧思安排,仍能有豐富的音響,繁複的變化,這也是Zarb吸引愈來愈多作曲家和演奏家投注的魅力所在。

Zarb的節奏

在伊朗的傳統音樂中,2/4拍在Zarb的音樂中是最常用到的,其他6/8、6/4、5/4、7/4、9/4拍也是常用的拍子。現在新近爲Zarb創作的作品並不侷限於傳統的節拍,在講習會上伯岱爾表演的兩支作品一爲10/16拍,另一爲11/8拍都非傳統的節拍;在聽覺上,剛接觸Zarb的人對於節拍很難掌握住,因爲節奏的變化繁複而迅速,難得聽到比較疏鬆、音符時値較長的節奏,且裝飾奏出現也很頻繁。

Zarb材質的選擇

Zarb是由一塊木頭挖空處理成形,所以無法製作出完全一樣的Zarb,加上木頭本身質地的差異,表演者演奏上的不同,讓每一個Zarb獨具個人特色。

選擇一個好的Zarb很難。首先,皮革會改變音色,由於皮膜是黏附在鼓身上,所以無法調整音高,少數裝有音栓可以調整音高的Zarb也只能有1/3、1/4度的變化,所以皮革的選擇很重要,再來木材的材質、Zarb外觀上的比例也有影響,最佳的比例是鼓面直徑:鼓身:鼓脚是1:1:1,只要大約的比例即可。

從前製作Zarb很耗時,從選擇合適的木材做成初步形狀,置於煙燻三、四年,將之挖空再吊起二、三年,然後慢慢成形,整個過程幾乎要花上十年的時間,不過這是古代的製作方式。現在製作Zarb的時間比較短,製作方式也不同以往,與古法製作的成品相比,在音色上較亮、較開,但也減少了原本古樸溫厚的音色。

Zarb的發揮

伯岱爾本身是從西方打擊樂出身,師事法國現代擊樂作曲家及演奏家G.Sylvestre及杜威(J. P. Drouet),自法國波丹音樂院(Conservatoire de Pantin)畢業後,除了擔任波丹、Gentil-ly、馬爾梅森等音樂院的打擊樂敎授,他於一九八七年起出任法國當代著名作曲家阿爾貝吉斯所主持之工作室ATEM的總監一職。此外,他更積極尋求自我創作的超越,以其從事音樂劇場的經歷結合各領域的表演工作,爲芭蕾、室內樂團創作新曲,並也成爲一位出色的劇場演員。由於對中國文化的傾心,伯岱爾鑽硏易經長達二十年之久,這次來台舉辦的音樂會中他也發表了兩首以易經二卦爲曲名的作品《蒙》Mong和《履》Liu;在伯岱爾的音樂歷程中,不論東方、西方的音樂,甚或跨越音樂領域的劇場活動他都積極參與,無形中爲他演奏及創作Zarb音樂時帶進了更多元的色彩。

原本在傳統的伊朗音樂中,Zarb此一樂器兼具伴奏與獨奏的角色,也可以是三、四個重奏,或甚至四、五十個合奏。伯岱爾則加進西方音樂的元素,比如將Zarb和中世紀音樂結合,或與鋼琴搭配,跟西方打擊樂器一起演奏更是沒有隔閡。伯岱爾認爲Zarb的特色和西方音樂融合並沒有界線,唯在音量上需考量平衡與否;至於與音樂劇場的結合,由於Zarb的靈敏度高,能和戲劇的情緒張力配合,音樂會中杜威的作品《吸引力》Attraction就可見Zarb的稱職及趣味性。

在音樂定義的不斷演變之際,Zarb已成爲音樂劇場的寵兒。伯岱爾對Zarb的展現,早已不再只是對於精湛純熟的技術層面的了解,也不只限於單一文化的表演;這次演奏會與示範講座中,我們除了有機會接近Zarb,知道它豐富細膩的技巧和音色外,更看到伯岱爾帶來了一個令人亮眼、寬廣的新音樂及文化視野,音樂不僅有嚴肅的一面,也探觸人內心深處的喜悅。

 

特約撰述|江馥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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