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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櫃人》(台南人劇團 提供)
特別企畫(三) Feature 童話‧詩‧劇場

詩人,藏在黑盒子裡

詩人把詩意帶到黑盒子裡,一個個丟出來:丟在演員的動作上、丟在演員的走位上、丟到舞台上的音樂、燈光上……然後經過反覆推敲或即興排列組合,組成一首有別於以往、有別於想像,用三度空間構成的詩。

詩人把詩意帶到黑盒子裡,一個個丟出來:丟在演員的動作上、丟在演員的走位上、丟到舞台上的音樂、燈光上……然後經過反覆推敲或即興排列組合,組成一首有別於以往、有別於想像,用三度空間構成的詩。

不寫詩的詩人如果躲起來,大概就是藏在黑盒子裡吧,他們坐在劇場觀眾席最後一排,手裡握著攝影機,私密地看著眼前從詩行裡出走的意象,在心裡嘀咕「不…左邊一點…不…不是這麼說…再亮一點…」於是詩人這才發現,到黑盒子裡造詩還真是自找麻煩。

劇場是三度空間構成的詩

黑盒子的詩人越來越多,因為這裡畢竟有筆墨無法替代的魔力。詩人把詩意帶到黑盒子裡,一個個丟出來:丟在演員的動作上、丟在演員的走位上、丟到舞台上的音樂、燈光上……然後經過反覆推敲或即興排列組合,組成一首有別於以往、有別於想像,用三度空間構成的詩。

詩人不說自己為什麼走進黑盒子,倒是曾有一位詩人黎煥雄說過:「沒有詩的精神的人,無法在場面調度、人物配置、甚至燈光與舞台深度上產生有機的層次感和空間感。這便是詩意的視覺性。」啊哈!原來詩人像是浪漫的革命家,想要憑自己的力量給予黑盒子深刻的質感,想要將奔流於體內、如費洛蒙般的詩,傳給黑盒子裡另一個將要與他契合的人。這麼說來,詩人像是在黑盒子裡尋找自己的另一半:相對於自己的感性,這另一半將成為詩人理性的soul mate,我們姑且稱他為caster──選角的人,一個懂得將文字安放的人。

寫一首壞詩的樂趣大過讀一首好詩

Caster具有高明的邏輯性與理性,當然必然有敏銳的眼光,因為他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在於為完美的詩意找到發洩管道,當詩人把詩意丟進黑盒子時,一定得有合適的角色接住,使詩意不至於在黑盒子裡找不到出口,身心俱疲地失去往日優雅。這些龐雜的角色包括有:音樂的節奏、場景的轉換、演員的神色表情、互動頻率、演員動作中的韻律、演員口裡唸出的文字、燈光的角度、多媒體穿插的時機……有更多更多的細節全都是caster的工作,有他在,即使詩人概念性地想了大體的感覺便準備撒手不管專心造夢,caster都要一肩擔起所有任務,因為他知道不這麼做,詩人與自己都沒有存在的必要。如果不是詩人,caster將只剩滿身匠氣與小聰明,一點意思都沒有。所以caster寧願累一點,也想這麼相濡以沫下去。

只是有時詩人與caster並不總是友好與合作無間,甚至會先自己打起架來。正如另一位正準備踏入黑盒子的詩人表示:「創作過程中會面臨的衝突很多,新的想法常會違背預設的概念,或者意象牽涉到的現實層面太深太廣,不得不叫腦中的完美意象讓步」。這就是黑盒子裡現實與理想的差距,也是詩人總在黑盒子裡搥胸頓足的原因。然而不管怎樣,黑盒子裡的詩總是要做下去,就像詩人赫曼‧赫塞所說:「寫一首壞詩的樂趣大過讀一首好詩」,只是要請我們的caster多擔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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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演出,與詩有染

整理 廖俊逞

1993

《抒情的嘉年華—現代詩展演》

策演:現代詩社、鴻鴻

慶祝現代詩創刊四十年,邀請戲劇、舞蹈、音樂等各領域表演者演出十首詩作,鴻鴻導演,商禽、管管並客串朗誦。十首詩如同十齣實驗劇和舞蹈,有些更像是前衛的偶發藝術,引起許多詩與表演關係的觀念激盪。

1995

《現代詩(冷盤熱炒)大雜匯》

策演:現代詩社、鴻鴻

詩的演出可視為文本的詮釋、解讀乃至批評,這次的匯演乃在尋求眾多可能性中尋求一種導演的觀念和態度,並較之《抒情的嘉年華》更接近一場定義中的「演出」,如鴻鴻導演夏宇詩作〈背著你跳舞〉的再詮釋。

1996

《日蓮—喃喃自語的島》

導演:田啟元

出自臨界點團員鄭志忠的詩〈喃喃自語的島〉,全詩洋洋灑灑五千餘字不加標點,但演出卻從頭到尾只有兩字話。阿忠和劉守曜兩名演員全身塗抹乾枯結塊的泥漿,格拉斯極簡音樂襯底,兩人糾結、相互攀附盤踞,緩緩前行。

1998

《虛構飛行》

導演:黎煥雄

或許由於導演的詩人出身,就像黎煥雄的舞台劇《虛構飛行》雖非詩劇但總是溢滿詩情。它承繼了「河左岸」一貫所專擅的詩意語言特質,散文般的對白讓觀眾沈溺在柔軟的空氣裡;結合了電腦多媒體投影裝置,讓觀眾重新進行閱讀「影像╱文字╱語言」的行為。

2000

《童話公路—施工中》(發表於「聖誕節狗也會跳舞」)

導演:黎煥雄

「秋天已經在我們左後方,記憶的公路望不見起點……」取材自發表在黎煥雄個人詩集《寂寞之城》的同名作品,也是素有詩人導演之稱的黎煥雄首次以自己的詩建築了表演空間的結構。
《暈眩令人艷羨》(發表於「台灣文學劇場」)

導演:陳梅毛

取材自夏宇的最新詩集Salsa中的〈無感覺樂隊〉一詩,從「人」的抽象內心感覺走向具象情境,是加入了客觀條件的主觀世界。陳梅毛從夏宇的詩中,抽取表達這個世代「什麼也不能做」的「無感覺狀態」。

2002

你正百無聊賴我正美麗

導演:杜思慧

詩人夏宇的文本〈愈混樂隊〉,透過音樂人陳柔錚的感覺譜樂,再融合編舞者的概念發展出身體律動,在導演杜思慧的統合下,形成以詩的語言與音律作為主要元素,在劇場空間中呈現多層次的聲音行進和實驗的複合演出。

《櫃人》

導演:許瑞芳

這個跨領域展演,演員在裝置的貨櫃車上爬上、爬下地跳躍、演唱、唸白擊樂,呈現大陸六四流亡詩人孟浪詩稿《兇年之畔》的文字及台南詩人周定邦的詩稿。

2003

《愛蜜莉‧狄金生》(發表於第九屆皇冠藝術節)

導演:魏瑛娟

採擷十九世紀美國最知名的女詩人愛蜜莉‧狄金生的詩作與日記,其意象豐美、晶瑩深邃的詩作,在導演魏瑛娟的獨特美學剪裁下,宛如女性創作者內在的一方小宇宙。

《致波赫士》(發表於第九屆皇冠藝術節)

導演:Baboo

從夏宇的同名詩作出發,拼貼阿根廷詩人波赫士的魔幻色彩書寫,擷取其小說中恆常出現的符號和意象,以探戈的動作元素為基調在劇場中重組波赫士文學的奇幻氣味。

2004

《疾病備忘》

導演:Baboo

取材葡萄牙詩人費爾南多‧佩索亞日記體雜記《惶然錄》,以全篇喃喃的獨白,書寫詩人騷動不安的內在奇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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