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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表演藝術
演員的庫藏記憶

塔利班

站在一個經常容易表演出錯、年產量和年消耗量都很大的「電視劇」市場裡,作為一個演員,對「塔利班」,我最想知道的事情之一,是如何面對全世界,在電視上責難他們的人。

站在一個經常容易表演出錯、年產量和年消耗量都很大的「電視劇」市場裡,作為一個演員,對「塔利班」,我最想知道的事情之一,是如何面對全世界,在電視上責難他們的人。

塔利班,這個名字越來越代表著「暴力」、「危險」、「與世界作對」等等印象,世界各民族,因為文化的不同,宗教的信仰不同,生活生存的條件不同,像動物世界一般,產生了各種不同的生存價值觀,和生命的方法論。我今天來談塔利班?我哪有那麼大膽子,我也沒有那麼多學問,當然,我跟他們,也一點點關係也沒有,這一點,必須是要推得乾乾淨淨的……。

被放大了的戰爭

九一一事件,打響了賓拉登,打響了塔利班,全世界人看見美國紐約的雙子星,瞬間被撞,燃燒,倒塌,夷為廢墟。大部分的人,驚叫,嘩然,憤恨,繼而反思……反思什麼?賓拉登和塔利班這些人,到底在玩什麼?美國一定是正義的代表嗎?四五千年的沙漠文化,真正認識他們的人有多少?——如夢寐之塔、海市蜃樓,偶而出現在《紐約時報》,偶而消失在晴空。

資訊爆發的時代,把許多事情忽略了,也把許多事情放大了,其中,戰爭,一直是被注意和放大的對象,其實自古以來,現在和未來的短暫時間內,可能是最沒有戰爭的年代,如果有,多少都被放大了;我這樣認為,是因為我看好人類未來的和平,我怕戰爭。

我在戲裡演過很多角色,演好人,我要找到他的弱點或平凡的一面,或不全面的地方,使他能生動,被人接受;演壞人,我要替角色找理由,找背景,找心理因素,也就是說,我要找到「壞人」這個角色理所當然的地方。

所謂「人之相合,貴在知心」,假如我們以管仲(他是「中國」古代一個賢能的人,跟「台灣」無關——不好意思,不解釋一下,表示不夠時尚)的敘述「知我者鮑叔」的話來省察,我們就會發現,所謂「知心」,就是不以事情的外表所呈現的——也就是一般人所以為的意義,來論斷一個人。相反的,能夠自其人內在本質的、最美好的一面來理解那個人,從而論斷、暸解那件事情的意義,正是所謂「知心」了。

「塔利班」面對世界的沉靜

站在一個經常容易表演出錯、年產量和年消耗量都很大的「電視劇」市場裡,作為一個演員,對「塔利班」,我最想知道的事情之一,是如何面對全世界,在電視上責難他們的人。有幾個可能:一、沈靜不為外在所驚擾,學習接納其他民族,視其他民族的「無理」為當然。這種沈靜,如果是世人所不理解的,最好趕快去理解,否則代價太大。當然,他們的另外一種沉靜,可能是他們根本沒電視。

塔利班的武器,與美國及其聯盟國家相比較,幾乎不成比例,比起抗戰期間,中國軍隊的「小米加步槍」和大日本帝國的「機械化部隊」,塔利班的條件,要差得更多、更遠,但是為什麼讓人看起來,好像他們是主動的,世界是被動的?全世界,古今往來的土匪強盜,只要綁票,必被公認為暴力、強徒、犯法的惡人,可是生活在山洞裡、沙漠中的塔利班,怎麼他們綁起票來,讓全世界的媒體,爭相注意,天天討論?討論的時間長了,甚至讓人覺得好像他們也在感受,並且讓全世界感受,感受什麼?感受你和他、他和你其實是站在同一邊的。世人在責難他們的同時,有沒有體會出這個沙漠文化,對世界的善意與關心。不管有沒有體會這一層,塔利班其實都知道。

塔利班的脾氣好像很暴躁,請問一個人,如果經常受挫折,他能很氣定神閒地講話嗎?必然爭吵。

也許一個和諧的世界,必須建立在不讓彼此受挫折的溝通習慣上。基本上,我是沒這個習慣,偶而。

原來我是一個塔利班!

講到這裡,該聊聊今天的主題了,今天的主題是:「塔利班精神與電視劇製作背景之比較」。寫完了以上對塔利班的認識,自己再看一遍,想想這些年所拍的電視劇,重點是怎麼拍出來的?如何解決各種問題的?與上文細細做比較,幾乎完全相似!原來我是一個塔利班!

那麼,以我塔利班的經驗來看,未來的電視劇製作環境,將會如何?大概還是超越不了塔利班。

所以水深火熱的環境,對我來講,是「如魚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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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立群        
資深劇場、電影與電視演員        
為「表演工作坊」創始人之一        
知名表演作品有        
舞台作品:《這一頁我們說相聲》、《暗戀桃花源》、《推銷員之死》、《ART》等        
電影作品:《我這樣過了一生》、《搭錯車》、《恐怖分子》等        
獲金鐘獎最佳男主角、金鷹獎、飛天獎以及金馬獎多次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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