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辦迄今已經第十屆的「澳門城市藝穗節」,特色即在城市中以各種不同的空間找尋展演的可能性,多年來也累積了很多創作環境劇場、特定空間劇場和發掘另類劇場空間的經驗,加上面對城市的發展和轉變,令這些作品充滿特色。今年的活動從十一月十二日至廿八日舉行,其中即有不少可堪玩味的演出。
「澳門城市藝穗節」舉行至今已是第十屆,每屆主辦單位皆在城市不同空間找尋展演的可能性。城市藝穗因經費、資源、承辦單位轉換等種種的問題,往往令其舉行的時段和持續性都有所偏差,令這個即使已經是累積了一定經驗和觀眾、與城市緊密扣連,甚至發展的可能性是可堪與英國「愛丁堡」相比的藝術節,都暫未能在亞洲確立其代表意義、發揮長遠的經濟效益。
事實上可以理解的,是無論城市藝穗辦得如何盛大,它衍生的效益一定遠及不上來自賭業的,但要兩者之間尋探協同的可能,城市藝穗強調的邊緣性、實驗創意和空間探索又似乎與賭業的意識形態大相逕庭;即使澳門官方仍然支持這些文化活動,但要談發展和視野似乎是困難重重。
藝評人交流 成為藝穗節目中介與傳播管道
即便如此,多年來承辦和協力的民間單位依然在發揮著力量。今年城市藝穗由澳門民署主辦,從十一月十二日至廿八日,但宣傳活動等如過往一樣是差不多要在開幕前兩星期才全面展開,這一方面令民間組織和表演者往往要奔走宣傳,而來自海外的觀眾也不容易確定來澳門的安排行程;這一點正好反映藝術節視野仍未開拓至對非本地觀眾的追求。
澳門有趣的地方在於其小,而劇場觀眾圈子有限,消息流通快,藝穗小演出要找觀眾可能只要振臂一呼,但對非本地觀眾的照顧則需要更多途徑和方式,除非其目標觀眾群不在如此。目前因多年來有「駐節藝評人」的交流活動,加上強調找來來自各華文城市的藝評人(如去年就有澳門、香港、台北,今年則加入內地上海和新加坡),反而是在藝評人的圈子間,對城市藝穗的認識和討論較多,甚至是慢慢聚合成一個網絡,藝評人不知不覺間各自成為自己所屬城市的藝穗「文化探子」和「文化中介」,好些演出的穿針引線就是通過藝評人促成的。
這一點值得討論的是藝評人的專業角色其實有多元發展的空間;「文化中介」的角色在歐美有重要的位置,但在華文城市卻仍大有發展的可能性。另一方面是如何讓藝評人的聲音得以傳達至各城市的觀眾,令藝術節的覆蓋度更廣;事實上,網路已開始在發揮著力量,讓城市藝穗的觀眾更多元。
對澳門城市藝穗有愛丁堡的想像,是多年來藝術節強調和城市空間的關係與對話,累積了很多創作環境劇場、特定空間劇場(site-specific performance)和發掘另類劇場空間的經驗,加上面對城市的發展和轉變,令這些作品充滿特色。筆者去年就看過遊走台澳的「凹凸之外」創作人蔣禎耘,一個在游泳池發生的演出《玩.風景》(2.2活氧保濕版)。演出牽涉大量技術問題的處理(如在游泳池隔壁的小學設置燈光),在澳門這個人情濃、關係密切小城,可能不過是一通電話的事;這種「靈活性」在講求制度的香港來說是「不可思議」的,但澳門卻往往有驚喜。
豐富表演參與 令人多方玩味
今年城市藝穗亦有不少可堪玩味的演出。當地表演藝術團體「足跡」一直關注城市議題和歷史的再現,《龍田戲班興亡錄》把一個相傳的戲班故事在龍田村舊址以環境劇場、巡演的方式「重演」,藉一段虛構的歷史探索當下城市發展和文化創意產業的議題。另一方面,今年也有不少馬來西亞團體以劇場、舞蹈、座談會方式參與藝穗,令觀眾對當地的表演藝術發展有所認識。
如由台馬兩地劇場工作者組成的「禾劇場」的《忿怒》,倒是改編了香港作家黃碧雲的作品,探討低下階層的生存狀態和處境;傳承了土方巽精神的「壽板舞踏」則在路環天后古廟上演《青蛇》探討傳統文本如何透過身體閱讀再作詮釋。至於「窮空間」除了舉行「小劇場、串得起——港、台、滬、新小劇場策展個案分享」座談外,仍然會在節期最後一天舉辦「城市藝穗2010總結座談」,四地小劇場創作人和藝評人的交流討論將引發藝穗未來更多不同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