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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蕾舞劇《紅色娘子軍》。(東方藝術中心 提供)
上海

「紅劇」當空照 因應時代也需轉型

在「中共建黨九十周年」的大旗下,中國影視與劇壇莫不著力放送宣揚主旋律的「紅劇」以資慶祝。上海所有的藝術院團,不約而同都為其獻上大力歌頌的作品,浦東東方藝術中心舉辦四年的「名家名劇月」今年也趁勢主打紅劇,推出了十四齣劇目、共計廿六場樣式各異的演出。在差異甚大的時空背景下,這些歌頌革命英雄的戲,也必須擺脫以往標籤式單薄的詮釋手法以求轉型拼市場。

在「中共建黨九十周年」的大旗下,中國影視與劇壇莫不著力放送宣揚主旋律的「紅劇」以資慶祝。上海所有的藝術院團,不約而同都為其獻上大力歌頌的作品,浦東東方藝術中心舉辦四年的「名家名劇月」今年也趁勢主打紅劇,推出了十四齣劇目、共計廿六場樣式各異的演出。在差異甚大的時空背景下,這些歌頌革命英雄的戲,也必須擺脫以往標籤式單薄的詮釋手法以求轉型拼市場。

今年是中共建黨九十周年,所屬的廣電總局即下令各省衛視,五、六、七月只能播映「紅劇」,所謂「紅劇」即是主旋律題材的作品,因為當局推崇紅色,包含有傳統的喜慶意味,同時又夾帶革命者的熱血,具有鮮明的階級性、指向性,服務於政治目的、工農兵和無產階級,這種政治美學演繹到極致,純粹的革命成了唯一目的,集體的價值成了人的唯一價值。

時代與政治因素的糾結

文革十年發展到偏執荒謬的地步,所有個人的情感都被迫禁止,因此有了八億人看八台戲的異景怪象,當年所謂的樣板戲,為何能夠被意識形態所運用,又能一再重回返人們的視野呢?其實,細數近年新起的大部分紅劇,在內容上已無階級敵人供其製造仇恨,演員的藝術水準,也難與當年的樣板團相比擬,形式與內容相繼失陷後,編劇靠著命題政策創作,實在是力有未逮,所以能夠承載主旋律的意識形態,且能在藝術上被觀眾所接納的還是耳熟能詳的《紅燈記》、《智取威虎山》、《沙家浜》等劇目。加上黨慶在前,幾乎上海所有的藝術院團,不約而同都為其獻上大力歌頌的作品,京劇不消說是張主力牌,另有滬劇的《軍禮》、現代越劇的《秋色正濃》、歌劇《江姐》、話劇《共和國掌櫃》、評彈團的《檢察官的丰采》、黃梅戲《風雨麗人行》、粵劇《三家巷》、兒童劇《夢回王家峪》等,連崑曲都要憑空湊上一齣《雅韻正紅》,極力展示民族特色,唱響一黨專政領導下,所實現民族復興的政策主調論述。

轉型期與新面貌

浦東東方藝術中心舉辦四年的「名家名劇月」今年也趁勢主打紅劇,以倡導紅色經典、唱響時代凱歌為號召,推出了十四齣劇目、共計廿六場樣式各異的演出,較少見的是總政話劇團的政論體話劇《毛澤東在西柏坡的暢想》、《黃土謠》、《生命檔案》,講述的多是近期優質黨員的催淚事蹟,由於是軍方系統所大力贊助,經費上較無慮,透過精雕細琢的藝術點染,其在舞台的表現力,確實能化沉悶為感人,所以紅劇成功的定律是︰英雄事蹟+明星演繹+紅色美學=票房保證。另一方面,演繹國共戰爭時期的劇目,對年輕的演員,簡直是想像力的大考驗,如何在包裹社會主義的仇恨外衣,實質上是資本主義內核的生活裡,重塑以往的激情與亢奮?京劇演員藍天說,無法對戲中共產黨或毛主席等關鍵詞,潸然淚下,他只好從生活裡借鑑以房奴的心態對抗房產商,被房壓抑的人民,才求得解放。以往樣板戲中宣揚英雄人物高大全的條框,也有漸漸消失的跡象,芭蕾舞劇《紅色娘子軍》的主角,新版中多了自身情感的起伏,藉以降低打殺衝撞的剛硬形象;京劇《映山紅》「詩化」的氛圍,努力營造淺吟低唱,擺脫以往標籤式單薄的詮釋手法,說明紅劇正在面臨市場的無奈轉型。

憑藉傳媒的奧援及推動下,這批紅劇平均有七成的售票率,已達商業運作的規格,然而觀眾卻是懷舊與獵奇的心理居多,更有年輕的觀眾,對打殺的階級仇恨,臉譜式的地主,覺得喜感十足,舞台上的裝置猶似年畫般卡通討喜,彷彿是看影視穿越戲。當一個社會不再提倡工農兵、只有炫富者時,該如何繼承革命的傳統和接續歷史的教訓,在優化的藝術形式中凝聚人心,傳遞出當前的社會責任?而這份浴火重生的重任,亦如口號所云「敵人很狡猾、革命要賣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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