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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北表演藝術中心 藍盒子
許多人認識演員鮑奕安,應該是因為《新社員》。
這部由再拒劇團、前叛逆男子共同製作的音樂劇,在台灣尚無音樂劇熱潮、2.5次元戲劇也尚未流行的2014年,以「台灣首部BL搖滾音樂劇」為名掀起炫風。而鮑奕安在劇中飾演就讀高中二年級的主唱小安,文弱且天然呆的氣質,不只開啟劇中的戀愛效應,也觸動觀眾對青春、熱血的各種想像。
「(《新社員》)的確讓很多人認識我。」鮑奕安說:「不只是演員、或是劇組的里程碑,而是台灣劇場史上一個蠻重要的演出。」他強調,並不是說《新社員》多偉大,「而是打開了某扇門,讓更多人願意進到劇場,讓整個劇場的觀眾開始有些變化。因為這個演出,大家開始知道劇場很好玩喔!」
從大學就加入劇場演出的他,早就記不得演過多少戲了,穿梭於大小劇場、沉浸式演出、商業表演、影視作品等,20年左右的光景仿若用好多角色堆疊出鮑奕安現在的模樣。

兩次的靈感經驗,確定演員身分
大學二年級的寒假,鮑奕安演了人生第一齣售票作品《海邊的房間》(仁信合作社,2008)。
那其實是美國當代畫家愛德華.霍普(Edward Hopper)的一幅畫,左側是間臥室,右側則有扇門,敞開,外頭是海。這部小劇場作品就從這幅畫開始發展,運用兩名演員扮演所有角色,並在寫定的劇本結構裡去即興發展。
鮑奕安記得,其中有段獨白,講說與朋友玩躲貓貓,但在找尋過程中,那位朋友就不見了。「真正的不見了,好像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第一次讀的時候,他沒有太特別的感覺;但演出中的某場,鮑奕安突然有種淡淡的憂傷,「也不是痛哭流涕的那種。」他持續琢磨當時的感覺,「好像也不是真的有某位朋友消失了,而是什麼東西就在自己的生命裡消失。」
「靈感。」鮑奕安後來在俄國劇場導演史坦尼斯拉夫斯基的書裡讀到這個論述,才意識到當年的感覺大概就是所謂的「靈感」。這樣的靈感似乎讓鮑奕安在摸索自己於劇場的各種角色時,逐漸確定了演員身分。
他第二次感覺到「靈感」也在不算久之後。
大學延畢那一年,鮑奕安在校內呈現裡演出《浪跡天涯》(BENT),不過他演的角色是後來參與臺南人劇團演出版本裡,由蔡柏璋飾演的Max(鮑奕安在該版本裡演繹Rudy)。他與當時演出對手戲的演員呂名堯,在劇中的寒冬裡站在一塊,不能動,還得對彼此說著「沒事的」。鮑奕安笑說:「好熱。」跟劇情設定恰好是反過來的天氣,正值夏天,而且是台灣的夏天,卻穿著很厚的衣服,並要表現出很冷的樣子。「在台上就覺得好痛苦,身體已經很不舒服了,還要一直跟旁邊的人說會好的。我真的不相信,可是我必須要相信。然後好像有點理解劇中人的心情。」
「眼淚就這樣稀哩嘩啦的流下來。那一秒我覺得自己就好像在這個劇本的當下。」鮑奕安說:「那是第二次所謂的『原來這是靈感』。」

維生,以及維持一名演員的生活
在大學之前,鮑奕安並沒有任何劇場經驗。
唯一一次去看劇場演出,鮑奕安也絞盡腦汁才想到,是國小時去看了果陀劇場《吻我吧娜娜》。他笑說,當時的自己完全看不懂,甚至還睡著了。
錄取國立臺灣大學戲劇學系,有點誤打誤撞,但並不是一無所知。鮑奕安的嬸嬸與叔叔都是影視從業人員,甚至自己未見過面的爺爺,曾導過話劇《雷雨》,兩者的區隔明明白白。他說自己是申請入學,必須參與面試,並準備一段獨白。他當時詢問過嬸嬸的意見,選了《推銷員之死》的其中一段。
「其實不知道自己在幹嗎,台詞也講錯。」鮑奕安回想起:「但也不可能停下來,就用自己的方式講完。」他說自己錄取的原因大概是應變能力,不過後來也不敢追問自己的老師姚坤君。「反正就錄取了。」他這麼說。
不過,鮑奕安也說自己從小是怕生的,甚至連去商店點餐,都會有巨大壓力。「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壓抑太久了,到高中的時候就開始參加很多社團,而且都是表演性質的。」他說:「很喜歡那種,在這個團體裡,要一起做某件事情的感覺跟氛圍。」熱舞社、手語社、管樂社……他如數家珍。這種略帶衝突的多樣性,也延續到他後來的生活中。
雖然從大學到出社會,鮑奕安都是演員,但他也做過很多不同工作。像是大學就開始在咖啡廳打工,從18歲到33歲都在同一家咖啡廳,還去學做章魚燒、協助記錄馬路上人孔蓋狀態等,而疫情時期沒有劇場演出,喜歡做甜點的他還推出了防疫點心盒。「這種東西就是讓自己可以活下去。」一部分是為了維生,填補不一定有演出可接的空窗,其實也是他無法放棄生活裡的所有嘗試與機會。

涉岸会社——身為演員的下一個階段與初衷
「以『當一名演員』為志向,並沒有這麼明確,只是就順順地一直做下去。」鮑奕安這麼說。
簡單做一名演員,似乎更符合他想像中的自己。
「在這個年紀,好像要更認真看待,想得更深一點。可是我好像沒有辦法想得太過複雜,對我來說,好像簡單一點去想,比較好理解。」即將邁入40歲的鮑奕安,帶了點焦慮,但也有點坦然:「我比較傻、比較不懂得經營自己。我只覺得我喜歡演戲。」所以他沒想過自己可以接什麼戲、應該接怎樣的角色,只要在合理範圍內,都很願意去嘗試。
不過,去年與趙欣怡一起成立的劇團「涉岸会社」,似乎是這個當下的鮑奕安迎接下一階段的關鍵。
他說,終究有某些戲接不到,某些創作者、團隊不會與他合作,或是有些議題不自己發起,就不會有創作誕生——像鮑奕安想做個全部都是「gay」的演出,從內容、演員到全部團隊都是gay。
從接受他人的邀請,到更有主導性地發起製作,涉岸会社去年就推出兩個截然不同風格的作品——solo演出《涉.香味》與《不存在的地方滿滿都是愛》,而今年則與編劇王健任、導演蘇洋徵合作,以台灣已見不著的搶劫案為主題,發展一齣荒謬喜劇。
「想做的好多喔!」鮑奕安再次笑得很單純,「我的備忘錄裡記著每次喝醉酒,提出要做的事情。」雖然劇團營運、創作售票又是另一番壓力,「為了成就感可以做到這種程度,好像是以前沒有想過的事情。」
「即便賠錢了,起碼我們這個劇組、或是來看的人都會是開心的。」鮑奕安再次強調:「要開心,不然做這件事情就失去了一開始我們之所以要做的初衷。」這或許是下一個階段的鮑奕安,也是一直以來的鮑奕安。

鮑奕安
國立臺灣大學戲劇學系第7屆畢業,現為專職表演藝術工作者,近年參與諸多沉浸式、互動式等非傳統劇場類型之演出。近年演出作品有貪食德工作室《陰間條例:黑水城隍篇》、涉岸会社《不存在的地方滿地都是愛》、陳家聲工作室《黃金人生 Crystal》、三點水製藝文化《同棲時間》等。2024年3月和劇場演員趙欣怡共同創立劇團「涉岸会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