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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庭毓(國家交響樂團 提供)
特別企畫(二) Feature 從孤舟到旗艦 跨越四分之一世紀的感動/團員記憶拼圖

走過歲月,我們與NSO……

首席

吳庭毓:期待知名度和成熟度向國際的一流交響樂團邁進!

人物簡介

自一九八九年法國歸國後即任NSO首席至今,與樂團有豐富的演出經驗,也獲邀至各項活動演出。音樂會後聽過最犀利的觀眾評論是:我只能說吳庭毓,你行!

 

NSO廿五週年,從最初聯合實驗管絃樂團到現在的國家交響樂團,對一個職業樂團來講,廿五年並不算短。一直抱持著熱忱投入和努力,心裡對樂團總是很多的期許。這麼多年來,歷任音樂總監可以策畫整個樂團的方向,有階段性,對音樂也有不同的想法,但我們仍應有自主性與自己的風格!一直以來,NSO遇到再困難的曲目,排練的時間再緊湊也能保持水準發揮,實力飽滿和經驗豐富的累積,大家有目共睹。不管在國內或國外的巡演,和眾多國際知名指揮家及獨奏獨唱家合作演出也都受到國際樂評及媒體的讚賞與肯定!

也期許行政統籌樂團的人需要良好組織力及統整執行力,否則樂團在很多內外因素和情況下是不容易好好發揮的;此外制度也更須有努力改進的空間,若問題能加為解決調整,除進步外,必定也能獲得更多構想、創意,以及新視野。對於未來,我期待樂團的更多拓展,使知名度和成熟度能向國際的一流交響樂團邁進,除保持其同一水平之外,也擁有屬於自己的獨特性與聲音。

廿五週年,仍是滿滿的期許和熱情。也許用文字是無法足以表達當中自己內心的情感,那麼,就讓音樂來吧。

 

 

李宜錦:廿五歲,正是個充滿希望、實現夢想的年紀!

人物簡介

曾創下國家交響樂團創團以來最年輕首席的紀錄。她的反應靈敏、思緒清晰,甜美的外型更是深獲樂迷喜愛。

 

身為NSO大家庭的一分子,感受大家同心協力為音樂賣力追求更高層次的感覺真好!實在難以用文字敘述,當在舞台上揮汗如雨的演奏,以發自內心的音樂與聽眾產生共鳴,而如雷貫耳的掌聲給予演出者最直接的滿足與回報的那種成就感。

面對音樂的巨人,讓我們每個人都顯卑微;而人生階段的轉變,心境上的不同,更提升在詮釋上的深度。以我自己為例,我在青澀的社會新鮮人時期加入NSO , 經歷了結婚生子,由少女成為少婦的心境轉變不少;在同一個舞台,以不同的身分面對觀眾,也會昇起不同的音樂悸動。

讓我跟大家分享個小故事:

一九九八年的暑假,我以學員的身分參與了日本太平洋音樂節(Pacific Music Festival),有機會在札幌知名的 Kitara Concert Hall 演出,留下深刻印象並寄望有再站上同一舞台的機會;二○○七年夢想實現,NSO應日本太平洋音樂節邀請赴日演出。還清晰記得,在當時簡文彬總監的領導下齊心賣力地演出拉赫瑪尼諾夫《第二號交響曲》,傾洩而出的情感自然澎湃,充斥著音樂廳的每個角落,那場演出震撼人心的演出著實讓台上台下產生共鳴,更被日本《音樂之友》雜誌 (2/2008)題選為二○○七年十大優良演出之一!

NSO的廿周年,有著簡文彬前總監充滿冒險精神的帶領,創下許多紀錄,第一次的完整《指環》演出及令人印象深刻的系列音樂會,發掘NSO的潛力;在桂冠指揮根特.赫比希如同貴族般的氣息下學習到正統的德奧派精神;NSO的廿五歲,有著總監呂紹嘉的帶領,期許以更純熟的技術,誠摯地把對音樂的熱情傳遞到各個角落!

25歲,正是個充滿希望、實現夢想的年紀 !

NSO 25   生日快樂!!

 

 

資深團員

連雅文:NSO在我生命中是個重要的符號

人物簡介

定音鼓首席,是「連雅文打擊樂團」藝術總監及「起鼓音樂」創辦人,打了四十年鼓,戲稱自己是「老鼓手」。

 

十七歲成為學校樂團定音鼓手後,就和這幾個胖子(定音鼓)結下了不解之緣。

廿七歲進入NSO時,團員年輕,活潑,幼稚,也可愛。行政人員親切,做起事來手忙腳亂,但荒腔走板的行政效率倒顯現樸實。就說是沒經驗吧。是的;沒人可學的「國家」經驗,只能從許多的失誤中,找尋對的石塊,慢慢堆積成「牆」,堆積成「堡」。在唯一一次的歐洲「三國演藝」(維也納、巴黎、柏林)巡演中,第一次體驗團員的民族自尊,記得在柏林演出之前,後台沒人聊天,大家像準備入學考似地使勁練,果不其然,在台上的表現讓人跌破眼鏡,演出出奇地好,我起雞皮疙瘩,也感動了起來,隔天的柏林報紙讚賞「東方的卡拉揚」指揮下的NSO……

說到NSO這爹不疼娘不愛的團,出錢的公單位視為燙手山芋,不出錢的有心人視為掌上明珠,從「三校聯合管絃樂團」到「國家交響樂團」,創團至今獲得許多「名稱」,在左岸還有個小名「台灣愛樂」。團員關心未來,但決策都是從報紙得悉。這群可愛的音樂家為樂團前途爭取了廿五年,想出成立「工會」的點子,羨煞同好(其他職業樂團團員)。請立委、名嘴、律師、官員演講聲援,試圖為樂團的不安找出安定的路,也為團員的委屈漲紅了臉,但團員說了一堆委屈,卻說不清要什麼,到如今,樂團仍是台灣最好聽的「漂流物」。

「老人」眼花頭禿,體力反應不如前,記得卅年前的小事,卻忘記明天的預演。樂團老人已剩不多,再好的旅程也終需下車,無論哪一站下車對我而言都是美的。真心期許我所深愛並引以為傲的NSO早日「如鷹展翅上騰」,成為眾人的需要,提供人們最深層的慰藉。

 

 

侯勇光:生日快樂!我的老夥伴!

人物簡介

第一小提琴樂手。遊走古典與流行之間,許多藝人的專輯中都有他的琴聲,也是《一頁台北》幕後的提琴手。近期金馬與金曲獎的雙料得主李欣芸,更簽下他為工作室的創業代表作,出版了首張專輯《反光体》,預購就衝進流行前四名

 

在NSO擔任小提琴演奏團員一職已經屆滿廿二年了,這是一段多麼漫長的歲月,卻又似乎彈指即逝。這個樂團是我此生至今唯一沒換過的工作,相伴NSO之廿五年歲月中的廿二年,我和這個樂團一起度過風風雨雨,一起面對每場音樂會,一起承擔所有來自觀眾的責備與享受他們所給予的掌聲,可以說我和NSO是榮辱與共的。當然在不久的未來我也將成為過客,一旦成為過客,在很短時間內就會被遺忘,不會有人記住這個名字或他所參與過的任何一場音樂會,但是,我所參與過的每場演出將是我人生中最璀璨的音符。是什麼原因會讓一群音樂家甘願在沒有退休俸,也不是鐵飯碗的NSO工作?也許就是璀璨的音符已經深深烙印在他們的心中吧!或者一百年後,我的子孫在聆賞NSO的演出時,會記得,家裡面曾經有是這個樂團裡的一員——NSO!我的老夥伴!生日快樂!

 

 

解瑄:My destinyMy NSO

人物簡介

豎琴首席。彈的是樂器中最夢幻的豎琴,外型更是美麗出眾。演奏、寫詩、更熱中於音樂劇場的演出,是NSO另一才貌兼具的明星團員。

 

NSO與我有著奇異的不解之緣。

早自一九八○年代三校聯合及聯合實驗樂團草創時期,當時還是大學生的我,因學豎琴的人不多,就成了所謂的「職業槍手」,經常性地被“call in”參加演出。因緣際會,讓我在樂團合奏累積了許多難能可貴的實戰基礎及經驗。也因這一無形的優勢,讓我在出國兩年之後,就順利考取美國的職業樂團。工作了三年,離開美國到了法國,優游於花都巴黎,如魚得水。一九九八年底,忽然間似乎全部的朋友都設法通知我NSO即將招考豎琴。猶豫了幾天,現在回想起來,似乎只是類似無法言喻的鄉愁與使命感之類的模糊概念,我決定回國參加考試。

幸運的我考上了,成為NSO有史以來第二位豎琴手。在國外遊走近八年之後,我又回到了NSO。

My destiny。My NSO

Happy Birthday

 

 

外籍團員

安德石:精采的演出,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人物簡介

長笛首席。來自瑞典的台灣女婿,常與同樣吹長笛的太太合作音樂會,為觀眾帶來不一樣的表演。留著落腮鬍的他不但充滿哲思,是崇尚環保的「單車騎士」,也是個虔誠的教徒。

 

亞洲原是我陌生的地方,台灣更是一個令我好奇的國度。抱著冒險的心情來到這裡的當時我才廿五、六歲,回首過去的十六個年頭,我依然不後悔當初來台的決定。

剛來到台灣的第一年沒有專職的工作,時間很多,除了學中文之外,就是一週兩天到新竹兼課。記得那時年輕,很瘋狂,學生都在火車站等我,然後騎摩托車載我去上課,那是段非常美好的回憶。後來當得知NSO招考長笛首席時,我就感覺到那是我一輩子的機會,於是準備得非常完整地考試,也順利考上。我非常慶幸在我語言與各方面都有一定水準後,開始上班就可以融入,這也讓我再次體會到,在這個充滿活力的土地上,什麼事都有可能做得到!

這些年來,許多精采的演出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例如《指環》、《神奇的吹笛人》,還有《快雪時情》等。但如果要說印象最深刻的演出,我會說是《火鳥》!那是場和人偶合作的表演,排練時聽說會放焰火,但一直都沒有真正做過,直到首演也一直沒有出現,但到最後五分鐘高潮的時候突然焰火四射。我剛好在那個段落有休息,就往上看了一下,真的很漂亮,但舞台上的布幕居然被波及,燒起來的同時更竄出焦味。防火牆此時馬上降下,但不甚知情觀眾竟拍起手來。等火滅了,舞台重新升起,場景卻變得非常陽春,接著就這樣演完最後幾分鐘,這場意外的演出令我相當難忘。

一個團,特別是交響樂團,在各方面都必須精準,音準、協調、配合度要非常細,訓練到這種程度其實沒有任何地域、種族的分別,我期待NSO團隊更加努力,吸引更多樂迷,並且為觀眾帶來最精湛的音樂會。(訪問整理  李秋玫)

 

 

宮崎千佳:身為樂團的一員,就有責任演奏得更好!

人物簡介

豎琴副首席。二○○六年來台至今,團員們沒事總愛找她練日文。具有文靜、細膩的特質,但生活在直接、爽朗的台灣人當中,自己覺得也已經快要變成台灣人的日本女孩。

 

交響樂團一直就是我所喜愛的,因此從學生時就開始參加青少年樂團,而其中之一是「太平洋音樂節」。與NSO第一次接觸是二○○四年,幾位木管首席到音樂節來觀摩。當初因為我剛好吹明顯的獨奏樂段,他們於是告訴我也許以後有機會可以協演,但我在日本所以有點難度。後來知道樂團開出副首席的空缺,就決定來台姑且一試。

一個人第一次來台灣,看到國家音樂廳的外觀就忍不住笑了出來,那時的內心非常疑惑,不是古典交響樂團嗎?居然是在這麼古色古香的中國式建築物裡面。加上中正紀念堂的園區中有很多人在打拳,讓我對中華文化有深刻的體驗。當時一點中文也不會說,很想聽出考上的是誰,可是聽不出來。公佈第一輪公布入選號碼時,我很注意聽,當他們依序宣布「第?號」時,但我以為說的是名字。因為大家都是三個漢字,只有我是四個字,心裡驚訝地以為第一輪就被淘汰了,幸好行政人員及時把我留住。隔年NSO赴日巡演,想到跟著這個我工作的樂團、回到自己的國家、到了那個我工作發展的起點、進到當初認識大家的排練室,我的心情真的非常感動。

NSO雖然是職業樂團,卻仍保有非職業樂團那種溫馨的氣氛。團員工作上當然要求水準,但會互相幫忙、關心、彼此感情也很好。我想,整個樂團是一個大的樂器,這種一體的感覺是相當正面的。身為樂團的一員,我們都有責任要將樂曲演奏得更好,也希望這種良性的刺激,能夠讓樂團更往一流樂團的目標邁進。(訪問整理  李秋玫)

 

 

宇新樂期待多元的節目,以及寬廣的視野。

人物簡介

小號首席。是個出生在法語區的瑞士人,也是台灣女婿。精通早期巴洛克時期音樂,著迷現代音樂,卻也加入爵士樂團共同出過兩張專輯。擅長小號、短號、也吹長號,但中文程度仍在加強中,

 

從十年前就跟著太太來過幾次台灣,但真正決定來台定居,是因為太太要生產了,希望給家人一個好的環境。也剛好考上NSO小號副首席的職位,因此就在這裡落地生根。

剛來台灣的時候感覺很刺激,因為在瑞士晚上七點街上就沒有人,人們早上很早就出來上班,百貨公司八點就開店,下午五點規定要關店,所以差異相當大。另一個讓我訝異的是,瑞士的古典音樂會票價相當高,真正進音樂廳的人很少,戶外、小音樂廳才是大家比較常去的地方,但在台灣就不一樣,不僅欣賞人口多、與人民的距離小,聽音樂會更是稀鬆平常的事。即使常聽說這裡票房不好,但我覺得比較起來已經好很多。雖然這邊的觀眾聽完回去寫奇怪的網誌,但起碼是大家都可以做的事情,久了也會學到一些東西。

台灣和瑞士的土地差不多大,可是官方的職業樂團就有十六個。在台灣,現代音樂演出機會很多,在我的國家不可能有梅湘、荀白克,德布西已經很少見,更何況前陣子演出的盧托斯瓦夫斯基。不過,早期的音樂如巴赫、韓德爾、蒙特威爾第就非常罕見。我期待有更多元、更有創意的節目出現,也希望觀眾的視野能夠更拓寬,讓古典音樂能夠在這個地方更活絡起來。(訪問整理  李秋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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