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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質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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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質之說

藝術應該是一種深沉的社會反省,在它的主體性之下經常是批判的、質疑的,甚至是很不社會性的,因此它的獨創性才得以發揮。集體社會在表面上經常以一種坦蕩蕩的態度支持這種藝術的表徵,但卻在面臨難以下嚥的藝術行為時迫不及待地把它邊緣化起來。

藝術應該是一種深沉的社會反省,在它的主體性之下經常是批判的、質疑的,甚至是很不社會性的,因此它的獨創性才得以發揮。集體社會在表面上經常以一種坦蕩蕩的態度支持這種藝術的表徵,但卻在面臨難以下嚥的藝術行為時迫不及待地把它邊緣化起來。

藝術的本質往往是和體制背道而馳的。怎麼說呢?藝術所期待的是個人的見解、主體性,與無邊無際的創造力。而體制要求的是公平的管理、整體的集合意見,與實事求是的步伐。這兩件事根本不屬於同一個國度,卻很不幸地必須在現今的集體社會裡共存。我們一方面期望個體性與創造力的發揮,另一方面又期待能用體制收編英才。這兩者之間在藝術的生存之道中劃出了一條模稜兩可的分野。

藝術與體制間的拉扯角力

藝術應該是一種深沉的社會反省,在它的主體性之下經常是批判的、質疑的,甚至是很不社會性的,因此它的獨創性才得以發揮。集體社會在表面上經常以一種坦蕩蕩的態度支持這種藝術的表徵,但卻在面臨難以下嚥的藝術行為時迫不及待地把它邊緣化起來。一位老朋友多年前曾經開玩笑地說:名伸,我們沒有藝術家的本事,卻有藝術家的煩惱!沒錯,有藝術家的煩惱並不能成為藝術家,但藝術家的本事又是什麼?一些技藝的養成並不是藝術,雖然技藝的養成往往也是真刀真槍,或嘔心瀝血的。但技藝的層次究竟還是停留在技藝的層次,是可以比較,可以丈量的。而精神性的注入又太沒邊際,可以覺察到體會到也是見仁見智的事。面對這種無法給予標準的狀態,體制是無法忍受的。所以我們設下各種機制去收編這難搞的藝術,然後再與允許的機制不斷地在掙扎中變化。

藝術的呈現與藝術品的價值是不盡相同的事。呈現這回事牽涉到接收者,不同的接收者會給予藝術品完全不同的評價。舉個小例子,我們在學期末呈現時,一支跳得險象環生的芭蕾小品,往往會得到全場最熱烈的喝采。表演者千萬別搞錯了,以為真的得到了大家的青睞。呈現經常面對的,還不只是這些是敵是友的處境而已,呈現真正面對的是市場。說到市場,事情就更麻煩了,因為市場牽涉到生存的問題。於是藝術開始思考市場性的可能,好像市場大受歡迎就可以等同於較高的價值一般,約定俗成的輿論在普羅大眾之間展開。怎麼辦?這還真是個簡易的定價辦法。所以藝術的價值竟也可以被一般大眾左右,甚至被有心的人操作。那本質又在哪裡?本質的價值又如何被維護?

資源就是一切?

另一方面來說,體制的存在好似也有必要,否則天下要大亂了。可惜是體制收編藝術的手段往往放在資源的爭取上。資源喔!這年頭大家最關心的就是資源在哪裡?社會資源、國家資源、國際資源,哪裡有資源就往哪裡去。好像有資源才活得下去,資源也成為能控制大眾品味的明燈。在體制的運作下,管理就是使其得以推動最重要的一環。你看這一環扣著一環,我們哪能逃脫這層層牢籠?

所以這時談到本質,是不是太奢侈的事?或者本質充其量只是藝術家們孤芳自賞的庇護傘?我們能寄望的,大概只是在眾多雜音之下,那些還被堅持的主體性與批判性能如牆邊年年如綠的芳草,除之不盡,摧之不息。也相信那些堅持,對藝術家們自會有其豐盛與值得的回饋。

我大概是那根筋又發癢了。想不通的事偏偏一直想,明明坐在安穩的椅子上,卻一直心繫著流變的事。有朋友前幾年大談資本主義末世論,我聽得讚許,才發現自己原來是個社會主義者。這個本質之說就算一時理不清,也還是要捍衛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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