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天下第一腿」美譽的芭蕾天后西薇．姬蘭在林懷民眼中是個典範，技巧好的不得了。即使有些舞編得簡直無可救藥，可是經她一跳則會嚇死人，每一個動作都是戲。總在嘗試不同風格的西薇‧姬蘭邀請林懷民幫她在《聖獸舞姬》編排獨舞，藉由這個機會，林懷民引領西薇‧姬蘭進入以東方哲思出發的雲門身體，這同時也改變了西薇．姬蘭的身體質地。
「西薇．姬蘭是驚人的，世界上沒有可以和她並駕齊驅的超級舞蹈明星。」雲門舞集創辦人林懷民斬釘截鐵地下此註解。或許台灣觀眾對早已風靡國際的西薇．姬蘭並不熟悉，不過她能讓行程滿檔的林懷民，願意為她停下腳步撥空接受本刊專訪。原本不認識的兩人，他們相遇契機來自西薇．姬蘭來信邀約林懷民，為她在二○○六年九月演出的《聖獸舞姬》中編排獨舞。
天生舞蹈典範 獲獎無數
林懷民口中那個「她是典範沒話說！」的西薇．姬蘭，「天生條件好的不得了」，擁有「天下第一腿」美譽。一九六五年出生，修長的身材、驚人的腳背、駭人舞技與詮釋舞作的細膩心思，讓她加入法國巴黎歌劇院芭蕾舞團短短三年，即受藝術總監紐瑞耶夫（Rudolf Nureyev）欽點，以十九歲之齡成為舞團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首席；離開法國加入英國皇家芭蕾舞團時，法國報紙更以“National Disaster”（國家災難）為標題刊登頭條。舞蹈生涯得獎無數，是有舞蹈界奧斯卡獎之稱的「尼金斯基世界獎」最佳舞蹈女演員首屆得主。
「我必須說一件事情，大家都認為她技巧好的不得了，其實不僅如此，有些舞編得簡直無可救藥，可是經她一跳嚇死人，她整個人的投入是驚人的……在跳（古典）芭蕾舞蹈的時候，同樣的角色，她融入劇情，每一個動作都是戲。跳當代舞蹈時，她全身的輕巧與靈活是驚人的。她所做的事情沒有任何人做得到。」林懷民特別強調。
與不同藝術家合作 對事物永保好奇
被讚譽為「廿世紀芭蕾藝術的最高結晶」的西薇．姬蘭，表演橫跨古典芭蕾與當代舞蹈，不斷地嘗試與不同的藝術家合作，使她在國際舞壇上璀璨不已。除了林懷民，近年來與威廉．佛塞、馬茲．艾克、尤里．季里安、莫里斯．貝嘉、阿喀郎．汗等人合作，均是廿世紀國際舞壇舉足輕重的當代編舞家。
《聖獸舞姬》製作名稱，源於法文「聖獸」（Monster Sacrés）一詞，舞台就是表演者的聖殿，所以舞台上令人傾慕的表演者，即稱為「聖獸」。這是阿喀郎．汗與西薇．姬蘭在英國倫敦「沙德勒之井劇院」（Sadler's Wells Theater）演出的製作，作品從兩人的私領域出發，有口白、有舞蹈，以獨舞與雙人舞呈現。阿喀郎．汗在舞台上訴說著他小時候的故事，以及如何開始學舞。西薇．姬蘭則提到《史奴比》中，查理布朗的妹妹莎莉（Sally）是小時候最喜歡的漫畫人物。在漫畫家舒茲（Charles M. Schulz）筆下，莎莉個性鮮明，常常天馬行空蹦出一些奇特想法，與西薇．姬蘭「對新事物永遠保持好奇」的特質不謀而合。
外放轉為內斂 積極挑戰自我
「她何時看過我的（作品）我不知道，但她決不會找我去創作西方式的當代舞，她總是在嘗試不同的（風格），找我去編舞很合乎她的精神。」有「不小姐」之稱的西薇．姬蘭鮮少願意接受採訪，但她因林懷民破例接受台灣媒體的節目專訪，當中提到她找林懷民編舞的原因：「林懷民的舞蹈保有傳統，卻同時融合了現代感與時代性……我不想再跳古典芭蕾，我選擇林懷民因為我喜歡他的風格，而且當今和我契合的編舞家並不多，我曾在不同場合看過他的舞作，至為激賞。」
大約兩、三個禮拜的工作期，林懷民前往英國與西薇．姬蘭單獨工作。這段時間他以雲門舞者必備的專注、冥想和呼吸等各種技巧，引領擁有完美芭蕾伶娜高挑身材的西薇．姬蘭，進入以東方哲思出發的雲門身體，由向外拔高放射的精力轉向內斂蹲踞的流動身體。西薇．姬蘭經驗到這看似簡單不過的動作著實不易，在節目採訪中說：「他示範給我看的動作，其實都是極為簡單的動作，但他卻運用多元面向，讓整個舞蹈更豐富、更強大、更磅礡、也更漂亮。就是這樣極致的舞蹈動作，充滿了生命力，令人讚嘆不已。」
「我們在排練的時候，她把所有人都嚇死了，大家都跟我說：『你把她搞成這樣子啊！』我說：『她就要搞成這樣子啊！』她做得到的。」西薇．姬蘭的身體質地被林懷民徹底改變，舞動中看得到東方扎根於地的穩固身體、太極之內勁，乾淨俐落的肢體動作，自如地收射精力猶如東方舞者，惟驚人的腳背洩漏了她深厚的芭蕾舞背景。
「有些動作我看她做得不太自在，我會建議修改一下，但她永遠跟我說，現在不要拿掉，等我真正做不來的時候，最後再拿掉。」早已站上國際舞壇巔峰的西薇．姬蘭仍然不斷挑戰自我，林懷民認為她不輕言放棄的態度，對於台灣新生代舞者是很好的舞蹈典範。
參考資料：
- 西薇．姬蘭個人網站www.sylvieguillem.com/
- 雲門舞集網站www.cloudgate.org.tw/cg/cgnews/news.php?id=389
- 東森電視台「魅麗台灣」〈生命起舞〉影像。
- 〈The exemplary Sylvie Guillem like staring at the sun〉，The economist。
- moreintelligentlife.com/story/the-exemplary-sylvie-guillem
- 「公視表演廳」〈西薇姬蘭舞台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