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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路亡羊以及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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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路亡羊以及其他

於是亡羊可能亡了,我們還是無法為走向窄路的「早知道」懊悔!所以在接受之餘順便宿命一番也顯得瀟灑豁達。身為跳舞的人天天追著完美的“timing”跑,就像試圖在舞作中扮演命運操縱者的角色,其實才知道那渾然天成的時間感有多麼的迷人啊!

於是亡羊可能亡了,我們還是無法為走向窄路的「早知道」懊悔!所以在接受之餘順便宿命一番也顯得瀟灑豁達。身為跳舞的人天天追著完美的“timing”跑,就像試圖在舞作中扮演命運操縱者的角色,其實才知道那渾然天成的時間感有多麼的迷人啊!

窄路亡羊……好死不死就碰個正著!好歹也是緣分,雖然亡羊最壞的狀況就是亡了嘛。

精密製造「不偏不倚的當下」

“timing”是一個神奇的東西,它就剛剛好,或剛剛不好,不多也不少。意思就是在一個確切時間裡於特定空間發生的那個的交集點,也許正中要點,也許剛好閃過,但總是一個時間與空間的交集。現代人都很講究“timing”,“timing”對了一切都好說,“timing”不對怎麼樣都難。以前人說「天時、地利、人和」總有一種搖頭擺尾、慢慢道來的氣氛,但奇怪地,“timing”卻給人一種明快的節奏感,也許是我的偏見使然。可是不論「天時、地利、人和」也好,“timing”也好,宜東宜西地,所有人對某種時間與空間明確的交集,顯然都給予了特別的印記。

跳舞時我們在空間中游走,身體各個部位在身體中心軸前後左右上下移動。花了時間,改變了空間,製造了分分秒秒的變化。然後一個人過來,另一個人過去,他們被要求在特定的時間點讓身體的某些部位相遇以製造一個畫面或動力,然後一個又一個的相遇被期待有最準確的配合。於是舞者們必須經過不斷反覆的練習以求能精確地掌握每一個動作的執行。

呼吸會影響動作的進行,深沉的呼吸或淺短的呼吸使得動作的進行有不一樣的表現。肢體動作的力度會影響動作的進行,放鬆或緊繃、延展或施壓,不僅改變了動作的表現,也調整了動作在時空上的結果。而舞者是這麼斤斤計較每一個細節,愈是成熟的表現,愈是不容分毫的差池。為了製造每個不偏不倚的當下,時時刻刻都得要拿捏得宜。

鋪陳已久的巧妙相遇

每一刻的交遇,都是經過時間一路的護持才能達成的。就像我們出門前接了一通電話就會錯過一個紅綠燈,錯過一個紅綠燈就會趕不上一班車,趕不上一班車就會遲到,遲到於是才能在門口遇到卅年不見的老朋友。連續劇是這麼演的,但仔細一想,這種受到時間推擠影響的例子不是舉目皆是嗎?

在生活上我總是對巧妙的相遇讚嘆不已,儘管是一個在街角突然發生讓人心臟差點從嘴裡吐出來的車禍。一個人拖了幾天的工作在一週工作天的最後兩小時匆匆趕赴現場,另一個人已經離開工作現場,這時這兩個人怎麼樣都不會有任何關聯。突然離開的人接到一通電話通知他少蓋了一個章必須要再回去補,這時原本殊途的兩個人居然產生了目標的交集。時間漸漸趨近,助理來電話說可以把文件帶出去蓋章,於是朝相同目標邁進的兩個人有了一個可以錯過彼此的機會。但是想一想回去蓋章是多麼輕而易舉的事,所以還是回去蓋章吧,那隻原來伸出可以帶你離開現場的救命的手被輕輕地撥開了。於是在懵懂之間,兩個人各取所需的往自己的前途邁進,時間與空間不偏不倚地隨著巨響產生了交集,他們在街角以完美的“timing”撞到彼此。隨後而來的當然是救護車和交通警察,但撇開那混亂的後續及那顆差點從嘴裡吐出來的心臟,我們還是要讚嘆這完美的緣分幾分。別說這荒謬的說法浪漫得令人無法忍受,事實上這一路鋪陳走向交集的來龍去脈你逃得掉嗎?

於是亡羊可能亡了,我們還是無法為走向窄路的「早知道」懊悔!所以在接受之餘順便宿命一番也顯得瀟灑豁達。身為跳舞的人天天追著完美的“timing”跑,就像試圖在舞作中扮演命運操縱者的角色,其實才知道那渾然天成的時間感有多麼的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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