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音樂翅膀說故事的表演形式,很容易忘了(或根本不想)節制情感。看了好些把抒情演變成濫情的戲之後,有一度看到文宣上強調「抒情」,心裡就毛毛的。直到最近從「話很多」的莎士比亞和「戲很硬」的華格納得到新的領悟,開始懷疑讓人感覺濫情的抒情,問題不在話太多、戲太硬,而在於它指稱的內容,它抒發的意念,不是身而為人的終極困擾,所以才禁受不起音樂翻來覆去的華麗。我因而想聽聽看柴科夫斯基取材自普希金詩劇,號稱「一封封以音樂寫成的懺情書」的《尤金.奧涅金》。
看過梁允睿自編自演的(幾乎算)獨角戲的《美味型男》後,就一直在等待他的下一部作品。沒想到他創團了,開始要顧慮更周到的商業性需求了。即使如此,《啞狗男人》從題材發想、開展,到演員練歌、進排練場,集編導演於一身的梁允睿看起來仍然保有純粹和專注。我寧願相信這樣的創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