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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蘭.奧澤(Nandit Desai 攝 國家兩廳院 提供)
特別企畫 Feature 舞向未來的從前/印度古典舞/即將上場 專訪《印X法交鋒》音樂家

羅蘭.奧澤 以擊樂重新詮釋幾何空間

若說「創作」代表著在既定規範中,找尋得以突破的空間,那麼《印X法交鋒》對於阿露西.穆耿,是對於印度古典舞傳統的回應,而對於羅蘭.奧澤,則是以擊樂來界定他所謂「空間的線條」。如此這般對於「自由」的追尋,最終讓兩人在同個舞台上相會。奧澤說:「這個作品讓我們能夠依據彼此所累積的藝術養分,去建立一個新的傳統,像是創造一個新的語言,在舞台上建立一個能夠同時包容我們兩人的世界。」

若說「創作」代表著在既定規範中,找尋得以突破的空間,那麼《印X法交鋒》對於阿露西.穆耿,是對於印度古典舞傳統的回應,而對於羅蘭.奧澤,則是以擊樂來界定他所謂「空間的線條」。如此這般對於「自由」的追尋,最終讓兩人在同個舞台上相會。奧澤說:「這個作品讓我們能夠依據彼此所累積的藝術養分,去建立一個新的傳統,像是創造一個新的語言,在舞台上建立一個能夠同時包容我們兩人的世界。」

每當提到「音樂X舞蹈」之並置作品,總會先入為主地認為音樂是屬聽覺、而舞蹈是屬視覺的。但在印度古典舞者阿露西.穆耿與法國音樂家羅蘭.奧澤合作的《印x法交鋒》中,卻消弭了這道界線。而這,不僅只歸功於阿露西靈活關節與腳步間充滿俐落聲響的奧迪西古典舞,還有以擊樂重新詮釋幾何空間概念的羅蘭。

與敘事緊密連結、從「空間概念」入手

具有打擊演奏家與作曲家雙重身分的羅蘭,以擊樂起家,後在巴黎音樂與聲學研究所(Ircam)進一步受作曲與電腦音樂訓練。雖然羅蘭在訪問中表示:「有時我根本不知道到底是誰在說話,是作曲家之手?還是打擊演奏家之臂?」但這兩種訓練也同時打開了他對音樂的視野。過往在西方古典音樂史中,打擊樂或許占據著看似不起眼(卻又至關重要)的位置,但我們若將視野擴展至各民族音樂活動,便會發現擊樂與戲劇、人聲、口傳敘事等元素的緊密連結,如羅蘭在過去文章中指出:「在許多非歐洲音樂傳統中(特別是非洲與中東),擊樂家通常既是歌者也是說書人,同時掌控聲音並操作樂器。」(註1)如何將這最原始、結合了戲劇張力與肢體運動的擊樂本質,轉化成當代語彙,似也成了羅蘭多年來透過自製樂器、電腦音樂,與馬戲演員、視覺藝術家、舞者們合作探索的母題。
當這位曾榮獲法國最高榮譽「藝術暨文學騎士勳章」的音樂人,被問到自己與其他非擊樂出身的作曲家,在創作思維或過程方法上有何不同,他答道:「對於擊樂來說,速度(Pace)是很重要的,我們不只要像大部分音樂家一樣『垂直』地思考節奏韻律,還要帶入『水平』的思考;不過不管擊樂創作與否,都要大膽嘗試各種節奏之可能性。」以「空間概念」來解釋音樂,大概是羅蘭的創作最與眾不同之處。於是在他過去作品中,無論是打擊樂器或是電子音樂(或是兩者同時演出),總是可見到聲音與節奏突破了聽覺感官之界線,融入樂器本身之幾何結構、精準執行的演奏手勢,與周遭環境或同台藝術家(無論是馬戲演員或舞者)相互呼應。同樣的企圖,也讓羅蘭與阿露西在《印X法交鋒》中,跨越了彼此文化、語言、藝術形式的局限。

「轉輪」的交融與韻律象徵

《印X法交鋒》原文Sama意指「交會」,是兩個來自不同背景的人,尋找共通語彙的過程。他們的對立,表現於表象如性別、國籍、種族、專業,表現於內在,則是各自文化背景所孕育(甚至規範)的身體表現與美學思維。為了避免讓這次合作成為羅蘭口中「音樂與舞蹈的拼貼」,他說道:「我們在排練之初就開始學習對方的『語言』,像我開始學習阿露西的編舞美學,以及她舞蹈中所呈現的音樂空間感,我們當然也不斷地討論音樂,她對於速度的概念、聲音的節奏等等,不只是去理解分析節奏,而是看著她如何將節奏內化到自己的身體與聲音裡面,讓自己與當下空間建立起一個神聖的關係……《印X法交鋒》這個作品讓我們能夠依據彼此所累積的藝術養分,去建立一個新的傳統,像是創造一個新的語言,在舞台上建立一個能夠同時包容我們兩人的世界。」

若說「創作」代表著在既定規範中,找尋得以突破的空間,那麼Sama對於阿露西,是對於印度古典舞傳統的回應,而對於羅蘭,則是以擊樂來界定他所謂「空間的線條」。如此這般對於「自由」的追尋,最終讓兩人在同個舞台上相會。伴隨著阿露西舞步的,不只是羅蘭手掌指尖那掌控舞者之腳步身形、節奏韻律的鼓聲樂音而已,還有馬克思.布魯克(Max Bruckert)的電子音樂,與羅伯.賀伯拉(Robert Hebrard)參與製作的手作樂器。而這一切元素,在羅蘭精準又巧妙的安排下,成了我們眼前所見的巨大轉輪、長條祈雨棒、又或者是能重複排列組合的幾何七巧板,既是樂器本身,也是舞者與樂者彼此交融抑或角力的物件,更在其被演奏的過程中,引導樂者與舞者進一步去探索環繞著他們的演出空間,正如羅蘭所形容的:「我們所製作的這些樂器,讓我們能連結音樂與舞蹈,像是那個大轉輪,我能在這轉輪上製造聲音,而阿露西也能走進這轉輪,在那裡表現她的舞蹈概念,就像是巨大圓圈包覆著身體一樣的象徵。」

最終,在評論們筆下「如包浩斯與史特拉底瓦里名琴般精細」(註2)、「如喬治.布拉克(Georges Braque)般立體主義式的」(註3)幾何視覺中,羅蘭似乎也讓我們見到了同樣如幾何般排列重組的顆粒原型——拍點與節奏(而這也是擊樂與其他樂器最大差異)。正是這樣的原型,連結了擊樂與奧迪西舞,連結了時間與空間,連結了動作與聲音。無論是音樂或是舞蹈,終將回歸「韻律」本身。

註:

  1. 引自羅蘭.奧澤論文〈Gesture-following Devices for Percussionists〉(www.music.mcgill.ca/~mwanderley/Trends/Trends_in_Gestural_Control_of_Music/DOS/Auz.pdf)
  2. 引自托馬斯.韓(Thomas Hahn)發表於Danser Canal Historique的評論(dansercanalhistorique.fr/?q=content/sama-d-arushi-mudgal-et-roland-auzet-au-musee-du-quai-branly)
  3. 引自艾莉斯.布爾喬娃(Alice Bourgeois)發表於mouvement.net評論(www.mouvement.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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