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深刻地問自己:「到底什麼是劇場?」
到此刻書寫分享時,雖然沒有一個清晰的答案。但我更清楚知道,真的得開始接受並相信得改變被觀看的方式、思考並創造不同以往的創作模式,以及開始吸收更多其他領域專業的知識,去建立各種合作機制,開創不同以往的共製經驗,畢竟只是在自己的黑盒子內運作著,已經是不夠的了。
你問我,這波疫情,我看見了什麼?
這個問題,在自己也經歷著多項製作及演出變化的同時,我也都在問著自己。在諸多網路訊息傳遞,各種資訊交雜放大或失控的日子裡,我看見,我思考——
(新)中小團隊的韌性很強
除因為演出面臨取消或延期的更動緊急應變後,中小團隊都比較能針對下一步進行自己團隊的整備或新可能的醞釀。當然,在疫情下,衝擊當然還是有的,但我反而看見這些團隊強大的韌性,可能因為他們在長成的過程中,相對資源本就不是獲得最多,於是有了各種讓自己生存的模式。也因此在這樣動盪的狀態下,反而看見他們能回頭審視並面對自己,並思考著怎樣再往前,或好好整備自己,再訓練。而也就相信經過此後,能留下來的,也許就是環境中該往下走向另一個階段的一群。
新的演出型態被看見
過往比較無法在所謂正規劇場產出或演出的脫口秀、即興劇、漫才等表演模式,都依然持續進行演出,甚至在疫情發生時,大部分都還在表演(一百人以下),並且售票狀況都還不賴。而也隨著無法現場演出,這類型的演出與錄製都相對不複雜,因而容易誕生較容易為觀眾收視的影音作品,且進而造就更多不同族群的觀看,這也令人期待未來,也許會有新的一批因為觀賞影音演出的觀眾,因為受到吸引,而進到劇場觀賞演出。也因此若能持續觀察這一系列的各種演出團隊(者),也許將會帶來不一樣的劇場觀眾潮或更多被刺激而誕生的新型態演出作品。
各種網路演出與播放平台不能忽視
一時間,幾乎大家都仰賴起在雲端上表演,並期待在各種網路播放平台,能有各樣的劇場表演可以被看見。也才發現觀眾其實早就比想像中更仰賴那些唾手可看的影音演出,並且挑剔得很,而每天每時來自全世界多元的影音演出吸引著目光,更也回頭檢視著到底有多少表演團隊(者)可以透過網路,呈現作品,吸引著觀眾目光?此時才要來了解那些平台的特質,觀眾的觀賞特性,節目屬於怎樣的屬性,如何與早就在網路世界的網紅們競爭,變成好重要的課題。
也因此,演出如何透過鏡頭被觀看時,還能表現如劇場創作一般的精神或細節,拍攝方式與劇場化的表演型態如何結合,也就重要了起來。隨著觀看方式將朝向網路化,導播的影像概念與演出現場的導演進行溝通合作,讓屬於劇場的演出觀看,結合導播的觀點,進而可以創造出更多適合在網路播映時觀看的影片。當然,劇場的現場立即觀看性,並不會被時代淘汰,只是在此同時,需要思考更多被拍攝時記錄的方式與創作角度,以及未來更多能被運用來觀賞的影音時代,得去面對。
製作行政的養成與培養之路再思考
身邊的幾個製作行政,有製作規劃能力者,除了因為演出取消,時間上好像空了出來,大部分都已經著手在規劃下半年或明後年的計畫。甚至有更多的計畫其實在這波疫情下,重新需要再被規劃、被整理。這多少也讓我會再想著一名劇場製作行政的能力該具備到怎樣程度,而如何可以在執行專案的過程中,培養訓練出兼具規劃與執行力的製作行政,也就成為腦中思考的一項功課。因為製作行政,應該是在這些沒有演出進行,製作停擺時,更應主動發揮自己的累積下的應變力,並觀察環境需要什麼,而更主動提更多企劃可能,接觸不同場館與單位,去共同商討研擬下一步的可能。
於是,我也更深刻地問自己:「到底什麼是劇場?」
到此刻書寫分享時,雖然沒有一個清晰的答案。但我更清楚知道,真的得開始接受並相信得改變被觀看的方式、思考並創造不同以往的創作模式,以及開始吸收更多其他領域專業的知識,去建立各種合作機制,開創不同以往的共製經驗,畢竟只在自己的黑盒子內運作,已經不夠了。
文字|吳季娟 劇場獨立製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