塩田千春大多數的作品,《遙遠的記憶》同樣環繞著人、記憶、心理地理學。那些老窗框疊映著大量不在現場的人,已經不在的家,與消散流離的故事,藝術家創造出一個類似劇場的空間,乘載人們的記憶,也邀請觀者走入自己的內心地圖,標註僅屬於自己的某時某地。
《塩田千春:顫動的靈魂》
2021/5/1-10/17,臺北市立美術館 一樓1A、1B展覽室
記憶中,我首次走入塩田千春的作品是2013年。
但直到這回塩田首度來台灣辦個展,我才發現記憶出了錯。過去這幾年,我一直以為自己曾穿越過那棟位在稻田旁,層層疊疊的長窗廊《遙遠的記憶》(2010)。
那年,我給自己放了個長假,加入日本瀨戶內國際藝術祭小蝦隊擔任志工,期間得清晨5點起床,趕赴碼頭搭上第一班總是搖晃得讓人腸胃翻攪的小船,看顧那些散布在各島嶼的藝術品,直到下午5點閉館收整空間,才算結束整天工作。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是勤奮得不得了,只有20代才承受得起的假期啊。
問了問旅伴,她翻找出照片。原來,那是她的記憶。當時,結束整天工作,小蝦隊員們會回到寄宿的高松港邊寺廟,在通鋪熄燈前,聚在僅容人側身通行的小廚房,圍著木頭餐桌,交換所見所聞的島嶼風景,疲憊又愉快地校準幾個問題:你從哪裡來?你今天待在誰的展間?你明天想要去哪座島?第一個問題建立垂直X軸,接下來的兩個是水平Y軸,我們以此建立座標,標註彼此在旅途中的關係位置。只是時間推移,我從大量影像、敘事、轉述中,讓旅伴的個體經歷成為了同屬於我的經驗。邊緣模糊,似曾相識,就像那條坐落於豐島甲生地區的廢棄公民館前,光影錯落的長隧道。
一如塩田千春大多數的作品,《遙遠的記憶》同樣環繞著人、記憶、心理地理學。那些老窗框疊映著大量不在現場的人,已經不在的家,與消散流離的故事,藝術家創造出一個類似劇場的空間,乘載人們的記憶,也邀請觀者走入自己的內心地圖,標註僅屬於自己的某時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