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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柏霖 有天有地有世界,才有舞台(林韶安 攝)
焦點專題 Focus 為表演打造世界的人──舞台設計

李柏霖 有天有地有世界,才有舞台

關於設計的想法,李柏霖最在乎的就是時空為何,天地在哪?「我沒有遇過哪個劇本不聊時空的。不只是舞台,衣服也是,角色要穿什麼衣服也是時空得談的事。所以,文本可以是多種時空的穿越拼湊,也可以是架空的一個場域,但終究是要讓它具象化。」李柏霖說,一個好的舞台必須「讓演員進到空間以後就能有所感受、覺得是自在的,更知道可以怎麼把角色演好。」

關於設計的想法,李柏霖最在乎的就是時空為何,天地在哪?「我沒有遇過哪個劇本不聊時空的。不只是舞台,衣服也是,角色要穿什麼衣服也是時空得談的事。所以,文本可以是多種時空的穿越拼湊,也可以是架空的一個場域,但終究是要讓它具象化。」李柏霖說,一個好的舞台必須「讓演員進到空間以後就能有所感受、覺得是自在的,更知道可以怎麼把角色演好。」

「我住的地方附近,常常看到一個老奶奶推著一台推車,上面就是放一些箱子、回收之類的東西。」李柏霖說,有一天他實在是受不了了,跑過去推車旁邊,拍了一張照片,「我想把它做出來。」

——嗯,是因為哪一齣戲需要用到這台推車嗎?

不是。

「是我的興趣。」他說。

李柏霖把這台推車縮小比例尺,做出一台小小、色澤逼真的模型,並說明:「我的IG上還有製作的拆解圖。」

現於台大戲劇系任教,舞台設計師李柏霖在系館內的辦公室內,除了舞台模型之外,多的是一些細小、有趣的物件。他向我們示範那台微縮模型推車,「是真的可以推,輪子也可以動。」轉個身,他書櫃上還放置各類扭蛋小物,其中一樣是韓國出品的黏黏怪公仔整套。「那組前天才收到出貨通知,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這句話,他強調了兩次,兩次都非常興奮。

嗯,這就是所謂的反差萌吧?

近年來台灣創作超高討論度的戲劇作品,如四把椅子《叛徒馬密可能的回憶錄》、阮劇團《十殿》、台南人劇團《第十二夜》、莎妹劇團《物種大樂團》……這些演出的舞台,全出自李柏霖之手。雖說舞台因故事而不同,但都隱約透露一種凝鍊、整潔之感——「完全沒有多餘的東西,場上的所有物件都是精心安排」的那種樣子。然而現實生活中,李柏霖除了在辦公室擺放公仔數隻外,他又說:「這只是冰山一角喔,我家更多,滿滿都是。」這句話,不知何以就是有種萌感。

只不過,談起設計上的想法,他又會收起玩笑臉色,答案給得乾脆明確:「設計不能不談到時空與天地。」

我們討論的不是一套布景,而是一個世界

關於設計的想法,他最在乎的就是時空為何,天地在哪?

「我沒有遇過哪個劇本不聊時空的。不只是舞台,衣服也是,角色要穿什麼衣服也是時空得談的事。所以,文本可以是多種時空的穿越拼湊,也可以是架空的一個場域,但終究是要讓它具象化。」李柏霖說,一個好的舞台必須「讓演員進到空間以後就能有所感受、覺得是自在的,更知道可以怎麼把角色演好。」

為此,設計師必須理解角色現在處於那一個時空裡,才能與之講述同一種語言。

那麼,什麼是「失敗」的設計呢?

對於這個問題,李柏霖說,與其討論「失敗」,不如談談設計師如何創造出讓人足夠信服的世界,他表示:「對於這點,我認為『演員踩的地板』很重要。」

李柏霖說,台灣的舞台設計有時會因時間與資金的擠壓,被迫省略地板的設計,以至有許多場景都搭好了舞台,但角色仍然踩在黑膠之上。他進一步解釋:「假設你認為場上必須有一棵樹,那麽怎麼可以認為種樹的泥土不重要?總不能什麼都要倚賴角色跟觀眾的想像力。」

上述談的是設計製作上的問題,但無意間也透露了李柏霖的思維——他經常以「世界」取代「景片」、「布景」之說,並解釋:「總覺得這個詞會給人一種刻板印象,好像它真的就是『一片』搭起來的景。我想討論的是,如果不聊布景,那創造的角色到底生活在什麼世界裡?」

可以看出,雖是在做設計,「設計師」邏輯似乎被他放在最後才考慮,他的美學考量中有個非常感性的部分,是傾向先以一個單純的「人」去感受劇本中的「世界」該是什麼樣——例如所處環境的優劣?天花板的高低?天空的顏色?踩在地板上的觸感——他必須先擁有這份強烈的感覺,才能往下一步思考一個舞台的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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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柏霖

耶魯大學戲劇學院藝術碩士,主修舞台設計,臺灣大學戲劇學系專任助理教授,近期設計作品包括: 阮劇團《十殿》、無獨有偶劇團《穿越真實的邊界》、台南人劇團《仲夏夜之夢》;莎妹劇團《人民之王》、《物種大樂團》;果陀劇場《生命中最美好的5分鐘》;沙丁龐客劇團《白蛇?!》;四把椅子劇團《叛徒馬密可能的回憶錄》;小山映畫《大冒險鐵路》;曾博恩超時空巡迴雙聲道《BliveT》、上海話劇藝術中心《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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