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繪無以名之的衝動
2018年3月,坂元裕二在推特上宣布暫時不寫電視連續劇,轉投入舞台劇創作。 NHK的訪談紀錄節目《プロフェッショナル仕事の流》記錄了這段創作時光。
2018年3月,坂元裕二在推特上宣布暫時不寫電視連續劇,轉投入舞台劇創作。 NHK的訪談紀錄節目《プロフェッショナル仕事の流》記錄了這段創作時光。
一位是在影視產業耕耘多年,以《做工的人》、《我們與惡的距離》引領潮流的戲劇製作人、投資者;一位則是台灣劇場的鬼才編劇,《新社員》、《服妖之鑑》等作更是話題不斷、票房保證。2020年,大慕影藝執行長林昱伶邀請簡莉穎加入大慕影藝擔任內容總監,並啟動「找樣造劇」計畫,透過影視與劇場的跨界合作,期望能培養更多說故事的好手,並創造能多元轉譯的IP作品,替兩個領域注入一股新的養分。
IP旋風近幾年橫掃各國文化創意產業,一個故事的創意,在某種形式載體上被認知、關注,接著在各種形式平台中變形,影響力如漣漪般向外擴散那麼,什麼是IP?IP概念目前如何被運用?以劇場來說,一般的改編與IP的改編有什麼差別?台灣目前有「劇場IP」嗎?台灣與世界他國的IP運用現況又是如何?
二○一七年在國家戲劇院實驗劇場首演的《叛徒馬密可能的回憶錄》,是簡莉穎身為國家兩廳院駐館藝術家時所進行的田野調查與創作計畫成果,原本她想寫的是「台灣版」的《美國天使》,但在資料蒐集與訪談的過程中,發現愛滋已經不是絕症的現在,感染者面對的是不一樣的人生難題,於是方向轉了大彎明年此劇將搬上國家戲劇院的大舞台,本刊特地專訪簡莉穎,一談創作過程中的點滴與轉折。
台日跨國布袋戲動畫《Thunderbolt Fantasy 東離劍遊紀》的幕後推手虛淵玄,是日本知名的遊戲腳本作家,也是小說家,手底下創作出許多讓粉絲心繫動容的角色與故事,他透露:「對我而言,慾望與私心是構成一個角色的基礎,這也是我所有作品的共通點。劇作家在寫作時,必須能夠在某種程度上,與他所創作的所有角色、與他們的慾望和私心產生共鳴。所以,我深愛自己目前創作過的所有角色。」
綜觀來看,《群鬼》從原劇到改寫,已然是兩種脈絡不同的產物,後者以更直接而充滿諷刺的調性召喚出前者的時代精神,成功地呈現、呼應了台灣語境,與原劇舊魂的牽絆達到了一個有趣的平衡。此劇亦可說是簡莉穎繼《服妖之鑑》、《叛徒馬密可能的回憶錄》之後,將真實與謊言的命題推到最極致的一部作品。
繼將契訶夫經典《三姊妹》重寫為《全國最多賓士車的小鎮住著三姊妹(和她們的Brother)》後,編劇簡莉穎與導演許哲彬這次則瞄準易卜生的《群鬼》,將之續寫並擴增為《遙遠的東方有一群鬼》,以另一個小鎮裡的另一個家庭為本,在劇情歷時兩天、共七場戲裡,讓觀眾看到這一群在儒家禮教、長幼觀念框架下極致扭曲的人
平田說,我想要描繪世界,我覺知的世界。簡莉穎也在《馬密》中展示了她眼中的同志世界。這個世界裡沒有獵奇的刻板印象,有的是日常的溫馨,瑣碎的嫌隙,每個人都是普通人。這是《馬密》在情感上擊中我的地方。劇作家處理了一個司空見慣又難以描述的情感議題:人們因為種種機緣而結成一個緊密的共同體,抱團取暖的背後是近到失焦的親密關係的變異,最終對彼此造成不可磨滅的傷害。
《叛徒馬密可能的回憶錄》是劇作家簡莉穎在為期一年的兩廳院藝術基地計畫後所完成的作品,故事描述一位被稱作馬密的人,曾主持過一個收留HIV感染者的「甘馬之家」。導演許哲彬表示,在雞尾酒療法發明後, HIV感染者所面對的不再是生死議題,而是該如何在現實社會中與病共生。但這齣戲卻一點也不沉重,更多是簡莉穎因這樣的故事而衍生的觀點,及她獨特的幽默。
「大劇院時代」真的有來嗎?場地變大之餘,創作如何跟著變「大」?台灣需要的一直都是更多的中型劇院。要做到大劇院規模的演出,要更高的成本,也必須要找到更多的觀眾。在國外觀劇,比較多七、八百人甚至以下的中型劇場,一方面可能因為戲劇演出不像歌劇,戲劇有其適合的場地大小。我認為創作者從小劇場到中劇場再到大劇場,中間的創作成本需求會是個難以跨越的鴻溝。再者,也不是所有人都想做「大」。 台灣的藝文人口相當有限,台北每週的演出量,票也不是這麼好賣。那麼到了台中、高雄,該如何把作品推廣給年輕上班族?學生?教育很重要,畢竟表演藝術不是「粉絲狂熱型」消費而是「理智型」消費。現在看台中的觀眾消費狀況可能還不準確,現在精采的國際節目,能吸引許多外地觀眾包括我過去看,如果要推國際線,配套的交通住宿跟觀光拉力很重要,但又多少人可以一直負擔這樣的消費模式? 除此之外,劇院的定位也很重要,在場館節目的製作與規劃中,究竟要打的是國際牌?自製節目?國內演出?節目的選擇上又有點「菁英品味」,這樣真的能夠和在地觀眾有所連結嗎?另外,場地變大了,但錢沒有變大,那麼,這些劇院應該要找誰來演出、創作,又或是找哪裡的資本去製作、支持這些節目?平常在台北的團隊,南下演出時無法有效經營與宣傳,也是一個問題。 這幾年表演藝術讓我感覺最有活力的,也能與世界對話的,是年輕創作者紛紛開始找回自己居住的這塊土地的連結,想要找到屬於我們自身的文化,及這混雜的文化與世界的關聯。這不特別指涉哪個節目,而是集體的感受,而正是因為國際政治、文化的邊陲位置,讓我們一直關注台灣文化的獨特性與共通性。 在劇院與創作者、觀眾的理想關係上,我覺得劇院之於創作者不應只有場地租借的功能,更應該做的是直接經營整部作品的製作過程與呈現,讓團隊在演出前能夠在場館內排練,避免掉排練場的不同導致進場需要再一次修正等問題;對觀眾而言,劇院一定要變成觀眾生活的一部分,現在的觀眾對劇院的想像有點太過高雅了,有點像博物館,劇院裡甚至不能喝水、賣酒,但國外不是這樣的。如果觀眾沒有把看表演當作生活的一部分,自然不會想走進來。 大劇院時代對我的影響其實沒這麼大,不過邀約的可能大概是會變多吧。還有,就是會多花點錢南下看演出。如果說要給年輕劇場工作者建議,其實跟什麼時代無關,就是好好對待身邊的朋
早在電視圈時期就懷抱劇場夢的知名演唱會製作人陳鎮川,首度與劇場人合作,創立「耳東劇團」,正式開啟劇場製作之路。創團作《服妖之鑑》邀請到編劇簡莉穎為「劇場女神」謝盈萱量身打造,透過一個平凡上班族每日重複的夢穿越前世今生,看不同時代、身體語言喜好皆不合時宜的「服妖者」,探問古今中外每個人皆存在的性別與自我認同。
簡莉穎說,她其實沒有特別常看BL類型作品:「之前看過的大概就是《同級生》吧!以及追了很久、不知道能不能看到結局的《烙印勇士》。」身為一個動漫迷,「我比較喜歡魔法少女這種類型,像是《魔法少女小圓》和《少女革命》;京Ani(京都動畫製作公司,Kyoto Animation的簡稱)那些以校園為題材的動畫我也滿喜歡,例如《冰菓》,或是《TIGER X DRAGON!》(虎與龍)。他們的人物很鮮活、在日常中創造出很大的非日常,非常細膩的描述生活中各種事物,看得時候會想說:『你們這群學生怎麼可以因為一點點小事情就鬧成這樣,玩得這麼開心!』感覺相當有趣。」回過頭來看這齣同樣以校園生活為背景、結合搖滾與BL元素的《新社員》,簡莉穎其實也與那些她所喜愛的創作者那般,成功的塑造了一個令人嚮往的世界。 重點仍在人與劇情 這其中有苦澀的青春、酸甜的愛戀,期待被了解的心情,與那些不可言說的腐女趣味,「與其特別說是寫BL劇本,不如說我用自己熟悉的動漫語彙去呈現這個作品。對我來說,等於是把我自己和許多人的生命經驗那些我們曾經閱讀、曾經因為種種原因而將自己沉浸在二次元裡、沉浸於虛擬世界中,進而喜歡或著迷將這樣的心情與原因具體化。」簡莉穎說,由此角度切入,她汲取其中相通的元素,也注入一路寫來的創作理念,「我覺得說到底,所有作品的基準就是要把人跟劇情描繪出來。譬如說少女漫畫,它寫人跟人之間的情感,著重在這些人的個性是什麼?他們怎麼會走在一起?即使是專門賣腐的作品,或許有讀者會期待出現十八禁的肉愛,但其實大家想看的還是有劇情的東西。」 雖然自己稱不上腐女,簡莉穎在姐姐的「薰陶」下,對這類作品也都略知一二,也為了蒐集資料開始瀏覽部落格,深入研究腐女心,「我會去看『低調腐女求生記』,讀摸哥的文章,也看下面的留言,他們有獨樹一格的用語和文化,非常好笑、超精采、梗一堆,藉此可以了解他們說話的語感。那是屬於他們的語言,如果要表現這樣的人物,就必須抓到那個語言的感覺。」她也試圖在《新社員》裡加入一般「女性向」作品中較不受重視的女性角色,「BL創作常常不會出現很多女生,就算有女生出現,也可能被描寫成助攻的角色或是阻撓戀情的壞人。這個現象其實蠻微妙的,明明是由女生創作、從腐女視
高齡八十八歲的維納韋爾,是法國當代戲劇的三大「台柱」,作品已被視為「當代經典」,他的「複聲合調」編劇策略幾乎影響了所有當代法語劇作家。其實驗性作品《求職》包含卅個片段,劇中四個角色「從頭到尾都在舞台上」,像絃樂四重奏一般一起演出,每個人帶來不同的音色或特別的調性。這次台灣新銳編導簡莉穎將《求職》對話,呈現新作《看在老天爺的份上》。
對談時間 二月十九日 對談地點 咖啡小自由 對談主持 廖俊逞 記錄整理 李晏如、陶維均 國內的劇場編劇不少,但能夠持續寫,又能夠寫出名堂來的,不多。趙雪君和簡莉穎,就是新生代編劇中,兩個極端的例子。 當趙雪君與簡莉穎相遇,兩股相異的勃發能量產生很有趣的氣場。一個泉湧,一個騷動,看似徹底相異的兩人,話題竟在最意想不到處交集迸射。 戲曲與小劇場,傳統與當代,寫意與寫實,出世與入世。趙雪君在歷史仙話人物身上,藏入對人間繾綣愛戀的惘然;簡莉穎在糾結擦撞的社會邊緣,找到最晦澀幽微的人性傷痛。 如同聊到少時同受日本動漫啟發時的熱情,兩人的獨特氣質,似乎剛好在這個由幾何線條與異質狂想購成的戲劇世界,達到了微妙的同步。 如果說編劇最需要的是對創作的堅持和豐沛的人世情感考察,也許與常人生活一定程度的疏離,以及一股執著於脫軌的熱情與衝勁,也是更加必要的。
簡莉穎快速崛起的名氣和製造的話題,尤其作品產量之豐富,水準之整齊,實在是近十年少見。儘管「代表作」尚未出現,卻可以期待,下一個十年,她將會成為台灣具分量的劇作家。
以加拿大作家艾莉絲.孟若(Alice Munro)的短篇小說〈熊過山來了〉為藍本,活躍於劇場的七年級編劇簡莉穎新作《春眠》,藉由一對夫妻數十年婚姻生活中的波折,包括丈夫的工作、外遇、妻子的失智症、住進安養院後的日子,和另一名男病患發展出來的情感關係等,試圖趨近真實世界中人事物的相對性與模糊曖昧。簡莉穎以「不確定的事物」為改編策略,劇中人物的行動,甚至行動的悖反,亦即他們行動並不一定代表他們的內心,切合我們對人的理解與不理解。劇情由兩個人的一生記憶展開,但不編年紀事,重大的快樂與悲傷不斷並置流轉對照;加入了不全知的敘事者,維持疏離的距離,演員從一個角色滑入另一個角色,場景只有在需要的那一刻才會存在。 《春眠》由新生代導演黃郁晴搬上舞台,演員集合了北藝大戲劇系表演老師林如萍與暌違劇場許久的資深演員安原良,劇本之中所有快速轉換、消弭的景致都透過演員的聲音和姿態呈現,一切回歸到演員本身。排練至今,導演、演員與編劇彼此之間的討論、發展,為劇本增添不少血肉,也脫離了原著的敘述框架。該劇從排練到呈現都在外表坊的363小劇場發生,導演與演員在同一個空間待上夠長的時間去發想、沉澱,並活在其中,演出更像是演員和觀眾,同時分享一個秘密、一段旅程。
文化大學戲劇系畢業,簡莉穎以她自編自導的《甕中舞會》初試啼聲,一鳴驚人,從此被列入特別觀察名單。劇評人傅裕惠對該劇高度肯定:「我看見如歐蘭朵式的性別變換、倒錯與重疊,看見戈爾德思般繁複華麗的語言意象,體會似莎拉.肯恩般那批年輕極端而縱放的情感裡,夾雜了自我憎恨和對外控訴的批判。」 相較於同世代的編導人才,簡莉穎的作品難能可貴地、展現關注當下社會現實議題的高度興趣。她參與劇本協力的《無枝離家計畫》深入台灣家庭中女性外籍移工的勞動生活。《自由時代》以社運分子鄭南榕為引,建構這一代年輕人在龐大媒體操控下的處境。入選聯合報年度錯過可惜表演節目的編導新作《第八日》更以奇想筆法、犀利視角、藉由寓言體裁的疏離手法、省思全球化下的糧食與環保問題,劇場導演鴻鴻形容她有如布萊希特的當代傳人。 目前仍於台北藝術大學劇本創作研究所就讀,早慧聰穎的簡莉穎今年除了參與劇本編寫的工作,在導演工作上她選擇暫緩腳步,預備儲存更多的能量,通過劇場向世界發聲。(廖俊逞)
鑑於臉書對現代生活與人際關係的深深介入影響,莎妹劇團編導魏瑛娟策劃了「做臉不輸小美容藝術節」,邀請六位新世代創作者余彥芳、許哲彬、蔣韜、李銘宸、陶維均和簡莉穎,共同以臉書為題,發表戲劇、舞蹈、行為藝術與音樂等風格形式不同的六齣跨界作品。
邁入第五屆的「女節」連結亞洲華人地區女性創作者,邀請來自北京、馬來西亞、香港的劇場人,共同和台灣在地創作者,打造不同層面與形式的劇場作品,內容涉及政治、性別、文學、認同和女性成長等題材。而參與本屆女節演出的藝術家,所來自的地區,恰好形成一個鑽石形狀,因此定名為「鑽石舞台」,藉此希望女性創作上能如同鑽石一樣發光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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