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性別
-
特別企畫 Feature
她的舞台異語
「我是女人。」 「我是男人。」 那怎會是個問題? 既然妳有胸部,我有陽具。 既然從嬰兒時期,粉紅色就是我的,而你當然穿藍色。 既然我有一整套跑車模型, 而妳們用無數紙娃娃扮演時尚party。 但你難道未曾羨慕過, 紙娃娃的晚宴服和手提包怎能如此華麗? 妳難道未曾幻想過, 自己把領帶甩向身後、握穩方向盤倒車的帥勁? 我們仍溫馴扮演社會要我們扮演的自己時, 有一群人,對自己,對性別, 他/她們不甘尾隨,想法自成一局。 酒店關門之前,他/她們穿上鍾愛的戲服、來到台前 傾訴一場霓裳與憂傷交織、孤寂與狂歡相擁的性別異語。 讓你親手打造不一樣的「她」! 2D復古風變裝劇場.紙娃娃扮裝秀
-
總編輯的話 Editorial
「他」與「她」的跨界
「變裝」、「跨性別」乍聽是很陌生的議題,但其實在文學、電影、劇場,甚至傳統戲曲的舞台上,相關主題取材屢見不鮮。西方女性主義作家吳爾芙(Virginia Woof)以意識流筆法寫成的《歐蘭朵》Orlando堪稱是探討性別認同的經典。歐蘭朵身為英國貴族,在三十歲之前是人見人愛的男人,但是一場昏迷之後,醒來卻變成女人。歐蘭朵,經歷了奇異的人生體驗,以及男女、男男、女女的情感變換,而她終於從性別的錯亂中覺醒過來。窮其一生,歐蘭朵始終在尋覓那個真正的、完全的自我,那個自我並非是一個男人,亦非一個女人,它跨越、融合性別二分,不彼此嫌棄也不彼此壓制。英國歷史上,並非真有歐蘭朵其人,她其實是作者自傳式的化身,而小說的奇幻特質,更讓吳爾芙找到擺脫父權桎梏,實踐雌雄同體之理想的渠道。 導演陳凱歌改編李碧華原著的電影《霸王別姬》,除了潛藏文本背後的「男性之愛」,亦提示了一個性別認同的曲折歷程。程蝶衣從小被賣去學京戲,和有妻子的師兄段小樓台上台下情愫蔓燒。程蝶衣雖是男兒身,卻是女孩的情與慾,能夠在舞台扮女身,對情人獻媚只是最自然的展現,下了舞台的現實,才是扮演。《霸王別姬》將戲劇與人一出生便配戴的性別認同相互呼應,戲裡戲外虛實交錯、詰問和思索。於是,我們照見,劇場,成為一個性別流動場域的可能。表演者合情合理地扮演另一個人,彷彿提供了一個比現實世界更大的跨界機會,隨時可變化身體樣貌,性別在此可以轉換。 比利時當代舞團此次來台的新作《梔子花》,將帶我們實際走入變性人、異裝癖的世界,展現「他們」變身為「她們」的過程中,溫柔而混亂的人生真實。該舞作發想於巴塞隆納一個真實異裝癖表演場所的紀錄片,主要敘事者Vanessa Van Durme據說是比利時第一位變性人,多數表演者又是正港異裝癖
-
特別企畫 Feature
7組關鍵詞 走進性別/表演的世界
你是男人,還是女人?你要愛男人,還是愛女人?你要當男人,還是當女人?你要扮男人,還是扮女人?在這裡,什麼都是可能的!透過七組關鍵詞,帶你走入這個超越框架、打破刻板印象的繽紛世界。
-
特別企畫 Feature
花枝招展 勇對鏡頭裡的真實人生
從德國女星瑪琳.黛德麗主演的《摩洛哥》中雌雄同體的經典造型開始,扮裝或變性的跨性別議題,在電影中始終不缺席。許多情節來自真人真事,比戲劇還戲劇化的真實人生,透過大銀幕的演出,分外打入觀眾的心,更展現演員的超凡魅力
-
特別企畫 Feature
走上舞台 尋找一種存在世間的方式
在舞台上女扮男裝或男扮女裝,本來就是劇場「常態」,但真正透過劇場探索性別議題,卻是廿世紀七○年代才見端倪劇作家透過劇中人的跨性別扮演,延伸出角色的內在呻吟。而今更有跨性別表演者親身上台,以自傳方式,陳述身體所背負的故事。
-
特別企畫 Feature
「女身男裝」與性別形象
對於這個歌仔戲文本的記憶,後來在我性別研究的歷程中,不斷出現、再寫。我看見,孟麗君以性別表演的姿態,取得介入「男性政治世界」的權力,當男裝剝落,女性身分揭露,在向來器重她的才能的皇帝眼中,一個女子孟麗君的能力,不具有太大意義,藉由扮裝展演的智者能臣形象,瞬間消逝,在皇帝眼中,她不再是能臣「酈卿」,而是女性身體孟麗君。
-
特別企畫 Feature
多元假象的社會 仍待撼動的性別囹圄
人們常常說,台灣社會愈來愈多元,對於各種不同樣貌的群體,也有著更多包容。一九九○年代初期台灣性別社會運動萌芽,同志人權議題在社運團體與社群支持者的努力下,逐漸進入政策與法律中,我們逐漸可以改變社會體制,讓多元性別的概念與包容性可以真正落實到台灣的社會文化中。然而,廿年轉眼過去,我們似乎仍有許多看不見的族群等待被發聲,所謂尊重,更應該是建立在互相看見的基礎之上。
-
特別企畫 Feature 「她」的故事之一
葉若瑛——做自己的代價
被勵志書籍過度使用的「做自己」,現今聽起來,像是句罵人的髒話,但這樣的字眼,在跨性人葉若瑛身上卻是紮紮實實不可承受之重:「每個人都說做自己,但做自己一點都不簡單。」她想要有一頭柔順烏亮的頭髮,長在頭皮上的卻是張狂的自然捲爆炸頭;她喜歡穿熱褲,卻常被嫌腿粗;她想要當女人,身分證上的性別欄卻是男生。 卅五歲的她,廿五歲之前都毫無疑問地認為自己是男人,廿五歲交了第一個女友,開始覺得:「我比較想當『女朋友』那個角色,想享受被人呵護、捧在手裡的感覺。」戀情不到半年就告吹,內心異樣的騷動隱隱作怪,他曾去看精神科醫生企圖矯正,醫生告訴她:「你是逃避壓力,迴避性人格的問題。」 想要的人生 不是那麼輕易可得 誰也幫不了她,那段時間,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她」還是「他」,認同的掙扎在她的外表達到一個特異的「平衡」,她不穿裙子,穿熱褲與及膝的高筒長襪,只能算是陰柔感的中性打扮。「兩年前,我的兵役問題解決了,又加入蝶園認識很多像我這樣的人,不必怕了,我覺得要過我想要的新人生。」她開始穿長裙、上女廁。 想要的人生從來不是那麼輕易可得,她開始面對家庭的風暴,母親見她一回罵一回,變態、怪物、丟臉,什麼字眼都出爐了,看到家裡她的女裝立刻丟掉,葉若瑛連名字都改了,母親還是習慣叫她的男性名字,對她的「新人生」置若罔聞。「我好幾年沒見過親戚了,爸媽覺得丟臉,不讓我出席那些場合,連我哥長住國外好幾年了,打電話回來,問弟弟怎麼樣,我媽絕口不提我變成這樣的事。」她說。 母親看到她穿裙子會捉狂,她就躲在樓梯間換裙子,鄰居看到又向母親告狀,母親受不了鄰居耳語又脾氣失控,最後妥協讓她在家換裙。現在,母親也不丟她的女裝了,「因為她知道,一丟,我還再買,只是浪費錢。」這是她做自己的代價,一步一步摸索,一步一步抗爭來的。 所謂的「自己」 不是自己從天上掉下來 跨性別者有的是偏好變裝,認同的仍是原來的性別(crossdress),有的則是有變性欲望(transdrender),兩個分類下還細分性欲對象是同性或是異性,葉若瑛有變性的欲望,性欲的對象是女
-
特別企畫 Feature 「她」的故事之二
周逸人——想當女強人
一年半前,周逸人搶占了幾天新聞版面,她堅持穿女裝上班,被馬偕醫院開除,北市府裁決院方違反性別平等法,但時間過去了,問周逸人後悔當初的公然對抗嗎?她沉默了,「新聞鬧大了,跨性人找工作就不易了,現在我還是會告老闆的員工,更沒人敢要我了。」這段時間,她領失業補助,寄出五百多封履歷,甚至連農委會的一個種子管理的小助理職缺也試了,但完全沒有回音。 之前,她抱著這樣的夢想:「有很多『姐妹』終其一身不敢公然穿女裝,我想經過這次抗爭,我豁出去了,可以放心穿女裝四處走了。」這段時間,失業了,她如願穿著女裝四處走動,「很快我就發現這不夠,我真正的夢想是當一個穿套裝上班,能養活自己的女強人!」 當一名女人 也是需要學習的 她以過來人的經驗給有相同狀況的「姐妹」一些建議:「不必非得走到跟主管正面衝突這地步,在這之前,你可以選擇漸進的方式。」先慢慢把長髮留長,頭髮通常是第一個突破的部位,接著是穿貼身的長褲或熱褲,再慢慢試著在上半身墊幾個水餃墊,最後一步是上女廁。「我一夕之間就穿裙子到公司,大家都嚇到了,其實我也怕到雙腿抖不停,其實大家可以慢慢互相適應,不用這麼衝。」 不只職場的人要適應她,她自己也要適應自己。當一名女人,也是需要學習的,她看雜誌看電影學女人走路穿衣服,也向第三性公關的姐妹討教如何散發女人的魅態。她學女人坐著上廁所,但資歷尚淺,半夜起床仍不自覺站著尿尿。講話用字仍帶有男性的阿沙力,她不介意別人說她醜,但介意別人說她像男人,「有次我素顏沒穿女裝出門,路邊攤老闆問我小姐要買什麼,被認成女人,我好開心。」 從「淒美女子」 想轉型成「女強人」 她從小就喜歡穿女裝,也有SM的偏好,十年前,她參加「繩縛」的聚會,看到宛如日本情色片中,將女人用繩子捆綁起來,「那個女人穿著日本和服,燈光昏暗,那種淒美的女人形象是我最早的理想形象。」那些特殊處理過的繩子,加上專業「繩師」的綑綁是對人體沒有傷害的,她也試著以女裝被綑綁,她說,被吊起來時,肌膚的感覺,和腦海裡的幻想就能達到性高潮。 這幾年發胖了,加上高血壓,綑綁有危險,她無法
-
特別企畫 Feature
赤裸的真實 混亂的溫柔
去年以《斷章取"藝"-獻給碧娜》令台下觀眾深受感動的比利時當代舞團,在今年的國際劇場藝術節中帶來更令人期待的新作《梔子花》。向來以作品描繪受困的身體與艱辛的生活,《梔子花》的主題可說是編舞家布拉德勒歷年來作品中最具話題性的,但一反群眾的偷窺期待,這齣以年華老去變裝者為主角的劇/舞作,在「他們」變身為「她們」的過程中,展呈了溫柔而混亂的人生真實。
-
特別企畫 Feature
寶物盒中的悲傷 舞台上的愛與希望
《梔子花》的編創者除了編舞家布拉德勒,還有另一位知名比利時劇場導演法朗克.范萊克(Frank Van Laecke),被媒體稱作百變「巫師」的他是電視、歌劇、音樂劇、劇場編導,曾為法蘭德斯公共廣播電視台(VRT)編撰多齣影集,並指導過多部音樂劇,如《萬事巨星》、《變身怪醫》、《丁丁和太陽神廟》、《林布蘭》、《德古拉》《達恩斯教士》等,他的劇場作品《媽咪,看!我在跳舞!》Look mummy, Im dancing,正是為《梔子花》女演員Vanessa Van Durme打造的獨角戲。趁此機會,本刊特地越洋專訪范萊克導演,一談《梔子花》背後的創作歷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