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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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光燈下 In the Spotlight 戲曲演員、導演
兆欣 包容自己的有限,探求可能的無限
兆欣說名留青史的藝術家,似乎都有一張抽菸的照片,於是他問:「能幫我拍一張嗎?」說想看看自己拿著菸的時候是什麼樣子。於是,見他自盒裡敲出一根菸,又一面難為情地笑著:「演員好像都被期待不能抽菸的,特別是戲曲演員,因為傷喉嚨。但我也是有原則的,穿戲服的時後絕對不拿菸。」他很早就認識菸為何物,因年幼父母逝世得早,母親過去時常吸菸,因此他都是以菸代香,祭拜他們。 學唱旦角已大半生的兆欣,其實亦將部分的「旦」穿進身體裡,向外望出去的眼神偶爾銳利偶爾媚,菸霧的淡光正掐在他兩指之間。 不按牌理出牌,走一條非常軌之路 許多事情從結果回頭推敲,一切都會變得很清晰。 若照時間順序來看,兆欣的學生時期過得中規中矩,與尋常的學生別無二致,恰好在高中那年的校園講座上認識了京劇,從此一頭栽入。雖然如此,與就讀傳統劇校的演員比起來,他的起步仍晚了;大學讀的又是傳播,像是把自己裁成兩半,一半是時髦的大學生,一半又往戲曲的浩瀚中潛入。 不過,若將這段歷程倒置回來,軌跡便顯得斑斑可考不按牌理出牌,才是兆欣的本事。 「小時候我愛畫畫,畫到忘記吃飯,半夜爬起來繼續畫。但我也沒上過素描課,對於整體形象抓不住,像是小時候畫個溜滑梯,就只能是平面的滑梯,好像看東西無法用透視法的方式捕捉。」兆欣說。此事單一看來彷彿是個缺陷,但若與其他散落在生命中的落點連起來看,就成了一種風格,像是他說:「我後來在台北新劇團做的第一齣戲,台上10幾個演員,我讓他們做山膀、雲手等,都是些傳統戲練基本功的動作,很多人當時可能覺得這是在幹嘛?可是即便是簡單的動作,改變速率、力氣,重新排列組合以後,還是能找到新的意義啊。」 年幼時靜不下來,戲曲好像帶給他一條沉潛靜默的可能性;而自高中才被打開戲曲雙眼的他,又替那應該靜默的路途,開闢了喧嘩的實驗性,他形容那段時期的自己「很年輕啊,做什麼都有種自以為是的心情、衝鋒陷陣,以為我帶動京劇演員的主動性。」 如今這行走了20餘年,或許兆欣已明白自己能力有限,卻不可否認他的確主動帶著自己,帶著這個不願服輸的身體,走了很長一段路。 出走與回返,都是他自己的選擇。「2018年時,我一度對身處的環境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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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與回響 Echo
以實驗為導向 打造新世代戲曲展演平台
2022年下半年,有鑑於台灣劇場界受到疫情嚴重影響,為鼓勵創作人才持續創作,辜公亮文教基金會重啟睽違4年的「酷集劇場」,以最高補助新台幣100萬元、票房歸團隊所有為號召,徵集具有跨領域、跨時代和跨劇種的全新製作,希望在後疫情時代,為有心持續創作的藝術家們提供展演舞台。 「酷集劇場」:無拘無束的實驗平台 此次入選的3齣作品,風格迥異,充分展現實驗精神。「李清照私人劇團感傷動作派」的《湘蘭圖》,從一幅畫為起點,以戲曲結合現場爵士樂隊的形式,發展出對明代青樓詩人馬湘蘭的人物想像與情感共鳴;「劉冠詳舞蹈與音樂工作室」推出的《AI SH69VA 欲的終結版》,是以舞蹈結合個人生命敘事,赤裸呈現個人的私密情感與親子關係;《雷峰塔1924》是由戲曲導演兆欣和長笛家華姵合作的音樂會,該作品以現實中的雷峰塔為經、「白蛇傳」故事為緯,透過4名音樂家以樂互動、對彈的形式,激盪出當代人對傳說故事的詮釋與想像。 事實上,自2016年起,酷集劇場便逐漸成為國內藝術家進行戲曲創新、跨界和實驗展演的平台之一。在前兩屆(2016、2018)中,向來多演傳統戲的台北新劇團,曾與兆欣合作推出《易》和《畫皮》,這兩部充滿實驗性質的新製作,皆有意識地針對京劇演員的身體進行實驗,並以拆解程式、突破行當表演框架的方式,尋找當代戲曲演員的身體狀態;而李清照私人劇團感傷動作派的編導劉亮延,也與北京乾旦劉欣然合作《馬伯司氏》,以一人分飾多角的獨角戲形式,利用京劇唱腔與爵士樂的結合,持續探索戲曲表演與爵士樂結合的各種可能。(註1) 若從台灣的戲曲生態來看,自2004年國光劇團推出《王有道休妻》,同年,「二分之一Q」的崑劇小劇場《柳.夢.梅》,以及臺灣豫劇團的實驗豫劇《試妻!弒妻!》,由此開啟戲曲小劇場的相關討論。將戲曲與小劇場作結合,是指此類戲曲作品具有小劇場創新、實驗的精神,顛覆、突破、轉化了傳統戲曲的程式規範與美學特徵。然而,具有實驗精神之戲曲作品,絕不僅是小劇場作品的專利,從早期的雅音小集到當代傳奇劇場,甚至是精緻歌仔戲時期到當代布袋戲的發展,每個世代的戲曲人在面對傳統與現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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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光燈下 In the Spotlight 編劇
周玉軒 放飛自我後的獨立飛行
10年左右完成18個劇本,並且陸續獲獎、或展演,一部分可能來自對書寫劇本的熱愛,一部分更必須是天賦;但編劇周玉軒除在鏡頭前露出不自在的神情,多帶幾套衣服做替換,用充足準備來掩飾著無法掩飾的不自信,更有那些曾經對寫作的尚未確定。如她說起去年(2021)入圍傳藝金曲獎最佳編劇獎,坐在頒獎典禮的座位上,「入圍的人都很可怕,在那個當下是健星得獎,比我自己得獎還開心很多倍。如果狗屎運讓我獲獎,我想我會再也寫不出任何東西。」不過,周玉軒的寫作或許來自某個偶然,未有太多純粹的幸運,更寄托著她不得不的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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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合戲曲唱腔、音樂演奏、當代劇場 《夢廻春閨》演繹經典閨怨
融合傳統與現代元素的跨藝術音樂表演《夢廻春閨》,將於8月18至20日於中山堂光復廳登場。由捌號會所醞釀三年,以《夢廻春閨》從現代視角重新詮釋閨怨故事,映照古往今來未曾停止的戰爭,將詩經與傳統戲曲交織結合現場音樂演奏,為觀眾帶來嶄新的視聽享受。2022年於韓國全州國際音樂節首演時,獲得如潮好評,被該音樂節藝術總監譽為「邀請過最好的台灣節目」。今年回歸台灣演出,呈現結合傳統戲曲唱腔、現代音樂演奏、當代劇場空間運用的三合一新樂╱劇種,創造令人難忘的表演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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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合京劇與現代劇場 《夢廻春閨》赴韓國全州世界首演
《夢廻春閨》是捌號會所2022年創新製作,以音樂為本,傳統戲曲為軸,再運用現代劇場的導演思維,嘗試建構一個新的表演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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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稻埕青藝節《形色抄》 形、色都是藏身人間的穿戴
第九屆大稻埕戲苑青年戲曲藝術節實驗京劇《形色抄》4月9、10日公演,由五段各自獨立的故事組成,每段都是人與鬼之間的遭遇。本劇將陰陽兩隔的生者與死者聯結,看似平行時空,卻能交織對話,彼此有糾纏不清的愛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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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兆欣:與過去和解,讓戲繼續演下去
兆欣說,大學時演戲是快樂的,自己拉贊助去做想做的事。大學後逐漸從業餘轉為專業,除了每天練功,規律運動、定量飲食等都用最嚴謹的規範形塑,捏出戲曲功底,也壓抑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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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曲
戲曲跨界的兩種可能
在這兩部作品中,我看見了兩個跨界改編的方向,共同性都是取其原著精神與部分情節改編,並運用當代劇場敘事手法,不同之處在於《地獄變》是將不同的音樂類型與戲曲搭配運用,並將日本落語穿插在戲曲敘事之間,創造疏離效果,讓戲曲產生了新的面貌;《化作北風》則是在傳統才子佳人結構中變體,在觀眾習慣的結構中大玩當代劇場元素,如演員跳出角色成為其他敘事者等,明顯考慮觀演關係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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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曲 第六屆大稻埕青年戲曲藝術節
《地獄變》《化作北風》 跨界之後認真回歸
今年的大稻埕青年戲曲藝術節,以「文學改編」為題,邀來四組團隊,選用東西方文學題材入戲,推出創新跨界製作。其中由兆欣與候青藝團合作的《地獄變》,臺北海鷗劇場《化作北風》,分別取材芥川龍之介與馬奎斯的小說,透過戲曲詮釋,加入當代元素,卻也思索回歸傳統本質,回歸文本、語言、表演的經營,回歸具有戲曲韻味的敘事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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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曲 酷集劇場《畫皮》、《回身》
回望傳統 解構當下
自二○一五年起,「酷集劇場」逐漸成為新生代藝術家從事戲曲創新的實驗平台。此次將推出由新生代戲曲導演兆欣和台北新劇團團員蔡岳勳、李青鋒等人合作的《畫皮》,及國光劇團武生李佳麒的《回身》。兩個作品的主題風格不盡相同,卻同樣以戲曲演員對自身行當藝術的省察,有意識地將身上的「功」進行拆解、轉化,甚至重新感知與回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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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上場 Preview 思索流派的當代意義
乾旦演員兆欣 復刻程派名劇《荒山淚》
《荒山淚》是四大名旦之一程硯秋的經典名劇,承載了程氏的表演藝術精華,他沒有選擇唯美的路線,或者花梢的形式,而是轉向關懷社會,在藝術上追求更高境界。因程氏而找到堅持信念的乾旦演員兆欣,特地依電影版復排《荒山淚》,他強調:「我選擇這齣戲,是和自己和程先生,也是和社會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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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上場 Preview 京劇、曲藝、古琴同台交融
禪意《聊齋》 辯證人間「真」情
兆欣是國內少見的乾旦,兼習京崑各家流派,這次首度執導,選擇蒲松齡小說《聊齋》,重點不再搬演情節,卻是將故事中寄寓的細膩情感、情境氛圍呈現於舞台上。邀請曲藝家葉怡均與琴師陳昌靖合作,在劇場中以說唱歌舞表現,在抒情與敘事間來回擺盪,凝練如詩,寫意如畫,渲染情感聚散的無奈悵然。兆欣表示,他想傳達的無非是一點人間「真」情的辯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