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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的俄罗斯文化年

以台湾这么小的地方,能在一年之内如此密集地为一个文化传统全方位付出这样庞大的精力与物力,的确令人肃然。

以台湾这么小的地方,能在一年之内如此密集地为一个文化传统全方位付出这样庞大的精力与物力,的确令人肃然。

十月间俄罗斯府会之争演出全武行,举世震惊,大众传播日夜竞相报导,引起一般人对这一地区极大的注意。而在此之前,有关国人赴俄经商和旅游,乃至于在莫斯科街头被抢的消息也频传于耳,加上年来俄罗斯演艺人才登陆宝岛不绝于途,本地音乐会以俄罗斯为主题又连连推出,使我们的社会好像染上了「俄罗斯热」,只缺大饭店的俄罗斯美食节和百货公司的俄罗斯商品展来共襄盛举。但比起美国一九八五年的「印度节」和一九九〇年的「印尼节」并不逊色,所以我们可以自夸有了一个「俄罗斯文化年」。

自从元月俄国高尔基剧团来访开始,台湾(尤其台北)的俄罗斯乐舞节目就令人应接不暇。无巧不成书,今年适逢俄罗斯大作曲家柴可夫斯基(1840-1893)逝世一百周年,两厅院安排了一系列的「向柴可夫斯基致敬」的活动,有本地及外来音乐家的演出、相关的乐舞与文化的讲座、无数的影碟欣赏等等。联合实验管弦乐团、台北独奏家室内乐团、台北爱乐室内及管弦乐团等也分别有专题音乐会。而台北市交响乐团更大手笔地从九月起在台北市艺术季中推出五场「俄罗斯之夜」音乐会,再以新西伯利亚国家芭蕾舞团的《天鹅湖》作为年度的压轴,连平常比较不受重视的民族歌舞也分享了一点光辉。可惜原定十月中旬来台的俄罗斯红星红军合唱舞蹈团因政局丕变不能成行;十月中旬的鞑捷斯坦国家舞蹈团(前苏联共和国之一,勉强归类)则几经波折而至,其他中、小型的演出还不计其数。以台湾这么小的地方,能在一年之内如此密集地为一个文化传统全方位付出这样庞大的物力与精力,的确令人肃然。

俄罗斯在十七世纪末经彼得大帝引进西欧制度,从政治、经济、军事、教育等各方面励精图治,终于济身世界强国之林。其新的音乐文化也能植根于传统,融入西欧技法而独自形成有特色的一派。这一点可以从十八世纪俄人之模仿义大利及德、奥风格而在十九世纪脱颖而出,有别于西欧看出。从俄罗斯音乐之父格林卡(Mikhail Glinka, 1804-1857)算起,至今一百多年间产生了众多优秀的作曲、指挥、表演、编舞人才,深受世界敬仰,又在世纪之末飞越千山万水来到台湾,备受礼遇和爱戴。这不能不归因于其人民的努力和文化的成熟。在该地政局动荡,生活困苦的今天,他们的老百姓或许可以因此获得一些精神上的慰藉和骄傲吧。

中、俄两个民族古代都有过漫长的封建专制,近代都有借镜于西欧以求革新的经验,现代又都经历了梦魇般的政治风暴,相同的境遇不胜枚举,但结果则不尽然一样。中国从十九世纪后期开始的一连串革新图强措施也有一百年多了,在音乐这一方面,即使撇开淸未民初学堂乐歌的启蒙时期,而从中国现代音乐教育之父萧友梅(1894-1940)于一九一九年在北京大学创立音乐硏究会(音乐传习所前身)算起,我们的现代音乐也有七十多年了,但经常还是在传统与创新,土本与外来的两极意识型态上翻来覆去,但愿不要再等七十多年才能在莫斯科受到同等的礼遇。

 

文字|韩国𨱑 北伊利诺大学音乐系教授、国立艺术学院传统艺术研究所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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