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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特拉汶斯基的《大兵的故事》属「音乐戏剧」。(李铭训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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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来当演奏家、作曲家

「音乐万花筒」让你「顚覆」传统

传统音乐会型式总是演出者在台上演奏,听众端坐在观众席上聆听,两者的互动仅在演出完毕的几分钟鼓掌间。如果有一天,观众可以上台和演奏者一同演出,甚至创作乐曲,将是什么样子?「音乐万花筒」系列以「预置钢琴」、「视觉音乐」、「音乐剧场」、「即兴音乐」四种型式打破以往僵滞的演出型式,呈现出音乐的多种面貌,也提供创作者另一种省思。

传统音乐会型式总是演出者在台上演奏,听众端坐在观众席上聆听,两者的互动仅在演出完毕的几分钟鼓掌间。如果有一天,观众可以上台和演奏者一同演出,甚至创作乐曲,将是什么样子?「音乐万花筒」系列以「预置钢琴」、「视觉音乐」、「音乐剧场」、「即兴音乐」四种型式打破以往僵滞的演出型式,呈现出音乐的多种面貌,也提供创作者另一种省思。

音乐万花筒

视觉音乐〜当指挥家只指挥一个演奏家

4月1日 19:30

国家剧院实验剧场

音乐万花筒

音乐剧场〜当音乐家又是演员

4月8日 19:30

国家剧院实验剧场

音乐万花筒

即兴音乐〜缘.角色.万花筒

4月15日 19:30

国家剧院实验剧场

在「实验剧场」里办「音乐会」,让观众不再只是观众,而是可以上台和音乐家一同演出,甚至可以随兴创作乐曲,会是什么情景呢?由潘皇龙策划及主持的「音乐万花筒」四场音乐会将提供观众很「顚覆」的答案。

一架钢琴能变出多少花样

有个笑话是这样说的:李斯特和萧邦两位钢琴大师想比赛谁厉害,能以最快的速度从钢琴键盘的一端回到正中央。两人分别回家苦练之后,比赛的时间到了,萧邦果然名不虚传,又快又准地完成了比赛;而李斯特则另有绝招──他的高鼻子在手按下琴键一端的同时也按了中央音,够快了吧?如果约翰.凯吉(John Cage)也参加比赛,他会怎么做?答案是他只要按下钢琴中央相邻的二个键就可以了。因为他用的是「预置」(prepared)钢琴,而且早已把中间音的相邻键用螺丝钉「预置」成边缘琴键的音高了。

凯吉就是这么一位擅长「脑筋急转弯」的作曲家。他当初是在很偶然情况下「制造」出预置钢琴的。当时凯吉受托为舞蹈演出作曲,他原本打算以打击乐来演出此首乐曲,但是后来发现舞台实在太小了,祇容得下一架钢琴,于是他就以钢琴来变化。他先把锅子放在琴弦上弹,可是回声太大;又把金属片放在琴弦上,金属片则弹得到处都是;后来他直接把金属片「塞」进琴弦中,于是「预置钢琴」产生了。

在预置钢琴中,依著放入琴弦中物体的种类及位置会改变钢琴原来的音色与音高,例如金属类置入琴弦后,音色会变明亮,在低音部份听起来像印尼的「甘美朗」(Gamelan)音乐;而塑胶片穿过三根琴弦弹出来的声音竟然类似小鼓。

除了把钢琴「变」成敲击乐器之外,也有作曲家把钢琴当成弦乐器来演奏。例如作曲家 Stephen Scott 把钓鱼线穿过琴弦来回地拉,产生的持续音高听起来与弦乐器非常类似。另一首名为Guiro的曲子,是利用手指在琴键上滑行(指甲在琴键上滑动,并没有按下琴键),再透过麦克风扩大声响。如果不曾参与现场演出,单凭录音带绝对猜不到那是由钢琴所发出的声音。

在三月十八日已举办的「预置钢琴」音乐会中,钢琴部份保留了三分之一的装置工作在现场示范。观众不但可以随时发问,还能上台演奏,听听看,明明弹的是莫札特的「奏鸣曲」或舒曼的「梦幻曲」,怎么发出的是完全走了样的音调?

当指挥家只指挥一个演奏家

五〇年代在欧洲是「系列音乐」最兴盛的时期,为了摆脱这种极端理性创作模式的束缚,一些以较自由、无拘无束方式写作的乐曲反而大行其道,「机率音乐」(chance music)因此蔚为风尙。

在音乐会中所要演出的机率音乐是德国作曲家史内伯(Dieter Schnebel)的《视觉音乐》Visible Music。史内伯原来硏究神学与哲学,也是位音乐学博士,他擅长的作品主要偏重于肢体语言、音乐剧场;他在音乐学上的著作也很丰富(德文),对于将当代作曲家如卡盖尔(Mauricio Kagel, 1931〜,阿根廷作曲家)、凯吉等人作品推介至欧洲贡献良多。

机率音乐和预置钢琴记谱法的最大差别在于,预置钢琴的记谱法大致还是传统的五线谱,只是须以颇大的篇幅预先说明要装置的物品及位置;而机率音乐的记谱法则相当自由,例如这首《视觉音乐》用的是「图形记谱法」(谱一)。谱上布满各种浓淡、大小不同的圆点、线条,以及用线条串连的点,而对于演出的乐器、音乐的长度……等完全没有限制。这份谱似乎是怎么看都可以,圆点的浓度表示音的强弱(或说张力);按照音型,线条往上音愈高,往下则音愈低,而因为每种乐器的音域不同,所以会有无穷的变化。演出时的戏剧效果就在图形记谱法中产生。演出中指挥的任务是要把从谱上获得的视觉讯息透过演出者传达给观众;而演奏者可以自行决定是否依照指挥的诠释来演奏。可能在经过一番拉锯之后,指挥反而变成依照演奏者的演出来指挥也不一定。

这种演出其实有些讽刺指挥家的意味,所以如果真的找一位指挥家来似乎不太适合,因此当初史内伯作品首演时是由二位作曲家以钢琴来演出。当然,演出时观众也可自备乐器(最好是随身可以移动的乐器)上台扮演指挥家或演奏者的角色。

当音乐家又是演员

这场与「音乐剧场」有关的演出,要传达一个重要的理念:当音乐家又是演员时,他们的动作都是由音乐衍生出来的,「音乐」还是演出中最主要的部分。至于「音乐剧场」的定义,可细分为「音乐戏剧」及「音乐剧场」。简单地说,六〇年代以后,在小型剧场以小型编制演出带有浓厚实验性质的音乐表演才叫做「音乐剧场」,特别是从阿根廷作曲家卡盖尔的作品开始才称为「音乐剧场」。至于二〇年代开始,作曲家们融合了文学、音乐与舞台设计于音乐创作中的作品,例如:史特拉汶斯基(Stravinsky)《大兵的故事》、亨德密特(Hin-demith)《我们建造一个城市》…等都是「音乐戏剧」。

在这场「音乐剧场」的演出中,观众将会看到演出者除了演奏乐器之外,还利用手势、语音来表达各种不同的情绪,或运用拍打、抚摸和磨擦身体表面来传达打击乐手和他肢体之间的联想;甚至还必须以预先录制的录音带,配合口唱旋律及肢体动作共同演出,会带给观众对舞台形式、表演型态的另一番面貌。

即兴音乐〜缘.角色.万花筒

潘皇龙的即兴作品《缘.角色.万花筒》III(谱二)标榜的是「为任何音乐家的音乐」,在演出时有相当大的即兴成份在其中。此曲可安排在音乐会的压轴曲目、安可曲,甚至能把整场音乐会的乐曲片断都揷入演出;或者可以扩大编制,中西乐器一同在台上演奏,由一位指挥变成四位,同时可能有三、四十人在台上,是一首非常有趣又能「促进感情交流」的曲子。

潘皇龙最近刚完成一首即兴新作Kaleidoscope Improvisation for any Musicians,记谱法非常特别(谱三)。谱中央的大圆在演出时可以顺时针或逆时针方向看,也不一定要从I开始演奏,至于要从V到Ⅷ或II到Ⅶ,要转几圈,也都没有限制;而谱的四个角落所标明A到G的八个演奏型态,也是可以任意排列组合。因为乐器及演奏者选择的演奏顺序不同,可以想见这是一首多么变化多端的乐曲。

在「缘.角色.万花筒」这场音乐会中,将欢迎观众携带任何乐器或会发出声音的玩具到现场参加演出。透过潘皇龙的解说及指导,观众可以在极少的乐谱限制中发挥极大的即兴演奏本事。

幽默一下,无妨

在实验剧场中,演出区域与观众席是连成一气的,打破了音乐厅中舞台与观众席的区隔,让「演奏」不再只有台上的表演者能作,观众一样可以参与。更因为记谱上存在相当的空间,观众甚至也能自行诠释,作出属于自己的乐曲。而透过四场演出,将可对对五〇年代以后的音乐发展动向有较完整的概念,对于舞台、表演艺术也会有一番不同的看法。而藉著这一系列音乐会,也希望提醒国内的音乐工作者,音乐创作不一定是刻板严肃的,偶尔幽默一下也无妨。同时,作曲者在创作时,除了从本土传统中出发,寻找灵感之外,对于现代的、国际的潮流也不该忽视。

 

特约撰述|萧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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