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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秀探庄》刘玉麟饰石秀。(刘玉麟 提供)
人物点描 光复50周年/人物点描/戏曲

倒采走来,喝采收场

京剧表演艺术家刘玉麟戏剧生涯自述

光复以来,台湾京剧舞台上久坐文武小生第一把椅的,要属刘玉麟。他所演的戏码、人物一直令人回味无穷;历来与他同台合作的演员几乎就是一本菊坛名角录,他在海光教导的一批批京剧人才,也已是当今台柱。前年退休之后,刘玉麟定居美国,今年五月复返台北的舞台上,与大陆演员杨淑蕊、孙正阳等演出《玉堂春》及〈状元媒〉,观众重温亲睹他所演的王金龙、八贤王,大感满足。本刊以书面列题采访,竟引起刘先生「忆」兴,洋洋信笔写下自己一生走过的菊坛「戏路」,一一历历并且不讳倒采,真诚有趣,因以原文刊出。

光复以来,台湾京剧舞台上久坐文武小生第一把椅的,要属刘玉麟。他所演的戏码、人物一直令人回味无穷;历来与他同台合作的演员几乎就是一本菊坛名角录,他在海光教导的一批批京剧人才,也已是当今台柱。前年退休之后,刘玉麟定居美国,今年五月复返台北的舞台上,与大陆演员杨淑蕊、孙正阳等演出《玉堂春》及〈状元媒〉,观众重温亲睹他所演的王金龙、八贤王,大感满足。本刊以书面列题采访,竟引起刘先生「忆」兴,洋洋信笔写下自己一生走过的菊坛「戏路」,一一历历并且不讳倒采,真诚有趣,因以原文刊出。

刘玉麟,民国十四年生于江苏吴县(即苏州),现已是七旬老翁。因家父喜爱京剧,会操琴,玉麟幼时随父经常出入剧场看戏,偶至后台玩耍,看演戏的道具,少不得舞刀弄枪。父辈友人鼓励我学戏,本来要送入科班,因我是独生子,母亲不舍远离,当即随武功老师董庆喜练基本功,如撕腿、下腰、拿顶和翻筋斗等等。后因七七事变中日战争爆发,避难鄕间,中辍了一段时间,而在十三岁时拜文戏老师李竹友学老生戏,跟武生老师李玉楼学武生戏,文戏如《长亭会》、《渭水河》、《黄金台》、《五雷阵》,武戏学过《白水滩》、《神亭岭》等剧。当时常登台演开场戏和扮演次要角色,如二路三路和上下手,就是没有跑过龙套,多半在京沪线(南京至上海)沿线城市、杭嘉湖一带走动,家母不让离家太远。

改习小生拜师学艺

十七岁不到,和北京来的名武生李凤翔先生同台演出《金钱豹》,我扮演员外一角。当时我年轻长得并不难看,粉彩抹重了些,后台管事李振武先生问我说「小弟呀,你扮的什么?」我说:「员外。」他说:「你不像员外,像员外的儿子。」我觉得很难过,梨园有句行话:扮什么不像什么,那是有点汚辱性质的。他是前辈,我也不好回他,梨园行相当的敬老(时下靑年就不管这一套了)。有位彭大妈,看我在生闷气,说:「你何不改行演小生。」她这一句话提醒我,我平生就不爱看小生戏,大男人用小嗓唱腔总觉怪怪的。她说:「现在小生行很缺,你的扮像、武功、身材很符合小生条件。」我说:「说改就改,那有那么方便,而且跟谁学呀。」这位热心的彭大妈说:「少爷,我指你一条明路吧,后台有位阎福财阎大爷,大家尊称他大爷,因年长辈高,已有五十多岁了。」我说:「他是演小丑的呀。」彭大妈说:「阎大爷是京梆子小生,因为年纪大改演丑角。」阎师起先不肯收我,他说:「选徒必先选德。」经人介绍劝说和我的恳求,阎师终于首肯。

我这位师父(以前梨园称师父,现在改称老师了),他不是名演员,也不是大主角,他是极普通班底。何谓班底,也就是不重要演员。但阎师会戏之多,见识之广,腹笥渊博,而且为人正直,品德操守高洁,我不但跟他学戏,而且学做人之道。他对我以后做人做事有相当的影响。

我开始学小生唱不出小嗓,阎师说:「你总不能用大嗓唱小生吧。」于是我每天淸晨日未出时,到苏州城外城墙角落无人之处,对城墙喊小嗓,还不敢让人看见,怕别人以为我发神经学鬼叫。经三伏三九近两年的时间,终于将小嗓喊出来,从此正式以文武小生角色登台表演。随师跑码头,走江湖,搭大小戏班(现在称为剧团),随学随演,陪著(老)生、旦主角演戏(小生一角始终是绿叶)。登台的机会多,阅历也就深了,偶而自己单挑,如《白门楼》、《辕门射㦸》、《岳家庄》、《罗成叫关》等等。在这几年中我确实学会很多,而且技艺也进步,文武昆乱,就连京梆子也会不少,如《红梅阁》、《七星庙》、《翠屛山》、《杀狗劝妻》。以前这些戏都是京梆子,后来京剧将之移植过来的很多。

那时候戏班的主角台柱,除了演京剧,偶而也要演梆子,这是极普通的事,我们这演小生和小丑的师徒二人就伴著演,脚儿(主角)唱什么戏,你得会什么戏。举例来说,要演梆子《红梅阁》,你不能说我会京剧《红梅阁》,不会梆子的。这是很丢人的,而且会被同行取笑,看不起。后台管事的就会说损话:「不会,来干什么,来混饭。不会,去学,学会了,再来赚钱。」

倒采连连

有一年,大约民国三十二年之间,随师搭名武生李仲林的剧团,在镇江演出《火烧紫竹林》,接演《金刀阵》。李仲林前扮余洪(以武生扮),后赶扮孙悟空,这是他拿手杰作;武且刘金定阵前产子,我扮刘夫高俊保,要将婴孩绑在身上开打,应该绑在胸前,但我没有抱孩子经验,心想鄕间妇女用布将孩子背在身后,我也将喜神(道具婴儿)绑在身后。等我开打转身时,台下观众哄堂大笑,发现婴孩的头是朝下绑著的。得了倒采,阎师气呼呼对我说:「你没有吃过猪肉,难道你没看见过猪跑路吗?」

又有一次演梆子《翠屛山》带〈杀山〉,后台经理(文武总管)唐凌云老先生,他是目前台湾名琴师唐凤楼的尊翁,派我扮海和尙一角。我心想:您怎么派我扮这「活」儿,但不敢讲,因为后台总管很有权威的。阎师说:「唐老先生没有派错,这活儿是两门抱。」何谓两门抱,也就是小生小丑都可以扮。我低声说:「您还没教呢!」幸好师父会得多,阎师说:「梆子板式和京剧不一样,西皮,眼上起,二簧,板上起,但梆子是闪板开口。」好在是晚上要演的节目,遂立即开始学,仗自己年轻学得快。晚上表演时,头一句还真不错,有板有味儿。第二句,糟了,找不到板,词儿也忘了,味儿也变了,台下观众倒采连连,当时我真是无地自容。台湾观众看戏很客气,不叫倒采,最多笑笑。以前大陆观众可不客气,错了,就是倒采,有时候真叫你:「下去吧,别唱啦!」第二场你再上,还是叫倒采。以前演员演戏真是不容易,阎师曾对我说:「学玩意,川干活不行」(川干活意为急就章),「学本事,像存钱一样,慢慢的存,戏要慢慢的学,才能实在。」

大约抗战胜利那年,三十四年,在常州城内常州大戏院,和名麒派老生陈鹤峰先生之女陈瑶华小姐(她是刚刚学戏登台)表演《人面桃花》,我演小生崔护一角,要在台上当场题诗写字。我的字不好看,于是先请人写好贴在布景墙上,再用白纸盖上,写时右手执笔做写字动作,而左手将白纸往下拉。台下观众先是笑,后叫倒采,不绝于耳。惭愧到极点,这是我一生难忘的耻辱,发誓字写不好决不演此戏。

在前几年,大约也有十年左右,台湾名乾旦程景祥先生要演《人面桃花》,请我合作,我立即答应,心想:「以雪前耻的时候到了」(这是被邀请而非故意安排)。于是我当场挥毫,字还未写完,掌声震耳,心想:「糟了,难道旧事重演吗?」(不,是正好,而非倒采也)后来竟然有人出价买我的字,我说:「您别买,我奉送,外带裱好。」(哈哈,真是功夫不亏人哪)后来,在演出贡敏先生的剧作《天下第一家》《乾隆下江南》时,也在场上写字、题诗,效果很好。

我和阎师是在三十四年下半年分手的,当时已抗战胜利,因为师母由大后方重庆回上海,老夫妻分开八年之久,阎师当然急于与师母及师姐们团聚。离别时我痛哭整天,阎师待我太好了,虽是师徒其实亦师亦友,从来没骂过我,别说打,最多说说我:「你呀,床底起宝塔,高不到那里去。」

来台之后不断与名家同台表演

三十七年五月我随张翼鹏(人称「美猴王」,是盖派创始人盖叫天老先生的长子)应邀来台,先在西门町新世界,后迁移到迪化街永乐戏院演出。排演连台本戏《西游记》,由张翼鹏演孙悟空,我演唐僧,总共约演了六个月,上座情况很好。年底,顾正秋小姐率团来台,张翼鹏返回上海,我被戏院老板挽留下,因顾剧团合约二个月,期满后,将再请张冀鹏来台续演《西游记》。但顾剧团演出天天客满,欲罢不能。三十八年大陆沦陷,交通阻隔,张冀鹏来不了,我也走不了,而随顾剧团来台的台柱小生储金鹏却因事经香港返回大陆,顾剧团请我参加,接替储金鹏。顾小姐的戏路宽,新戏也多,如《凤双飞》、《玉狮坠》、《美人鱼》、《唐伯虎三笑点秋香》都是卖座好戏,尤其是全本《玉堂春》(由嫖院起至探监团圆)《白蛇传》、《四郞探母》每演必满,是开包银戏(也就是演员发薪水)。有人送她一幅对联:「一句苏三惊四座,佳腔百转采满堂」。她在永乐戏院一演就演五、六年之久,上座始终不衰,这是很少有的事,不是五、六个月或五、六天。

和顾小姐演戏,我有两件很窘的事。演《碧玉簪》我扮赵启贤,排戏时没注意到,演出时有一场拜堂圆场,我心想可能是下一场,正在犹疑,鼓老(司鼓侯佑宗先生)当场大叫:「小生圆场。」(可以小声说圆场嘛,竟然指名小生)此时观众叫倒采,我面对观众的指指点点,当时只想死了算啦。还有一次演《凤还巢》,我在后台和友人说话,没注意台上动静。就听台上老侯大叫:「小生该上场啦!」等我上时观众又叫倒采。心想:「好,侯四(他排行四)我记你一辈子。」由此可见,心无二用,从那时起我排戏敬业,演戏认真,决不大而化之,在后台也时时注意台上动静。侯老为人不错,也肯教人,后来我们相处友善。(侯老已故世,京剧界少一位国宝。)

特别一提,在武戏方面给我影响最深最大的是贾斌候老师。虽然他教我戏不多,如《石秀探庄》及《雅观楼》后半段(前半段是我在大陆时师兄刘湘文教的,刘后来改演老生),但在技巧方面,我领悟很多,如手、眼、身、法、步,对我练功自悟有很大的帮助。这位老先生为人正派,个性刚直,教戏认真,技艺精深,举手投足都有一定的招式,他和盖叫天老先生合作多年,盖以他为左右手。我这一生很幸运遇见这两位老师,阎师、贾师对我影响大矣。

在民国四十年左右,我离开顾剧团和我妹刘玉琴自己组团去金门劳军演出,团内有名老生周正荣、李凤翔等。在金门工作确实很辛苦,当时金门生活条件差,演戏场所简陋,露天演出风沙很大,但长官、战士看戏兴致很高。在金门工作两年多,因我妹玉琴婚嫁,剧团解散返台。回台后常与金素琴、戴绮霞、章遏云、秦慧芳诸位大姐合作,台湾老一辈的京剧主角可以说全都合作过。我曾和金大姐拍过电影《洛神》,我演曹子健,因为是《洛》片男主角,还应邀参加老总统蒋公华诞之宴,这是我毕生荣幸。

加入海光参与竞赛

四十八年初海军总部办盛大晚会,当时海光国剧队长胡少安先生请我演《群英会》的周瑜,总司令黎玉玺将军很欣赏,聘我为海光剧队队员,从此在海光工作了三十四年之久,自前年退休后,才离海光,来美定居。

我与胡少安同事最久、演戏最多,胡先生戏路之广,恐无出其右。他舞台经验相当丰富,不但艺术精湛,而且文学修养也好。我们合演戏很多,有《串龙珠》、《春秋笔》、《大八义图》、《秦香莲》、《十老安刘》等。初时,海光剧团驻地在南部左营,每次北上公演,卖座很好,观众踊跃,尤其是我们合演《状元谱》、《大八义图》、《镇澶州》、《陆文龙》很受欢迎。记得有一次在台北儿童戏院(现在西门町立体停车场)演出《春秋笔》杀驿一场,表演精彩,观众称赞,但有位剧评家说:「这是什么戏,简直海派洒狗血。」(意思是南派表演得过火了,而不是京朝派、北派)。现今大陆演员称为京朝大派的,那一位不洒狗血,动作夸张,唱时声嘶力竭全身颤动,毫无美感可言。其实,只要演员唱腔悦耳,扮像受看,动作优美,做戏合情合理,有什么南北之分,太门户之见了。不要再分南北派,再分下去,那就更没有观众了。

値得一提的是民国五十三年十月,国军康乐团队举办竞赛,政战部命令一下,各军种剧队都要参加竞赛,如大鹏、陆光、海光、明驼、龙吟、大宛、干城七队,竞赛节目陆、海、空三队都排出《陆文龙》,其他四队节目我已忘记。海光原先是《渑池会》接《将相和》,听说陆、空都演《陆文龙》,海光立即改演《陆》剧。胡少安是队长,他说了算,我可惨啦,这分明别苗头,我的负担就重啦。以陆文龙一角来说,陆先是李环春扮演,大鹏由徐露反串,海光是我;环春以武生应工,徐露以反串取胜,我怎么办。紧张了,演得好应当,演砸了名誉受损;若推诿不演,这不是我愿意做的,而且会让人议论。好在这是老戏,我对此戏曾经下过功夫。离赛期还有一周,我日以继夜加工,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临赛前要预演一次,预演时我演得特别糟。我演的陆文龙出手双枪花招比较多,枪耍掉了好几次,情绪也乱,体力不继,心情紧张。我从来没有这种现象,也可能得失心太重。同仁们,尤其是胡前夫人(已故),纷纷议论:「这一下海光完啦,奖是拿不著了。」我心中感受是无法形容的。预演完,同车回程时竟然没有人和我打招呼,多现实,不,也许是同仁们没有什么好的言词来安慰我,只有祈求祖师爷,保佑我演出顺利。等到竞赛当天,演出场所在台南盲哑学校大礼堂举行,我在舞台上表演犹如神助,体力特好,双枪耍得出神入化,随心所欲,抛枪都能平稳接住,掌声如雷不息。可能祖师爷暗中保佑,不让我丢人吧。车轮战完,中场休息,后台同仁都来道贺,我说我可不是海光的罪人。竞赛完毕,听说海军冠军,主管当局因种种原因不发表名次,遗憾。

五十四年为响应先总统蒋公提倡复兴文化,国防部举办文艺金像奖竞赛。此次竞赛与以前不同,设立生、旦、净、丑个人金像奖。各队又紧张了。仍是七个队比赛,每队选人参加,海光因胡队长离队,长官要我以生角行参加角逐。小生这一行,和老生、武生比,我先天上要吃亏。没法子,长官的命令,为了自己家庭负担只有硬著头皮参加。选戏结果以《飞虎山》接《雅观楼》改名《兴唐灭巢》,在当时剧名含有政治意义,我演李存孝,陈元正扮演李克用。元正净角嗓音宽厚、高亮,被誉赞为「台湾裘盛戎」也。我侥幸以此剧荣获生角金像奖,徐露以《花木兰》一出得旦角金像奖,王福胜老先生以演张飞得净角金像奖,丑角从缺,每人得奖金两万元。在当时这不是小数目,我每月三仟元薪水,这是我七个月薪水。但我自己只拿五仟元,其余壹万伍仟元全队大家分享,皆大欢喜。

小生难为挂头牌

对于艺术态度和追求,我一向很认真去探讨,每学一戏或每演一出我都仔细用心硏究人物个性、唱腔润色、服装穿戴,以及动作安排。我演《群英会》周瑜要舞双剑,总觉不妥,因为周是水军都督领兵大元帅,而且文武双全,舞双剑不够大方。据我所知,在京剧中男士拿双剑少之又少,只有三战吕布的刘备,开打时用双剑,其他如神将妖怪等也用双剑,新戏不在此限。起先我也是舞双剑,后来我改舞单剑了,比较大方配合周瑜元帅气度。在未改以前我曾经请教过名剧评家申克常、刘嗣两位先生他们也赞同如此做,我就大胆的改为单剑了。在偶然的机会看到旧时京剧资料中说,京剧十三绝之一徐小香演周瑜就是舞单剑。

唱腔方面,《秦香莲》的陈世美在大陆都是老生当工,在台湾是我将陈世美改为小生,唱法也改小生唱腔,后来大家都按我的路子演了,但有些人不承认。扮像方面,《状元媒》赵德芳的穿戴一般都是穿坎肩,带紫金冠,我觉得太小气,一般认为小生扮八贤王一定戴紫金冠(又名太子盔),我不以为然。赵德芳是八贤王,身份高,年龄大,柴郡主称他皇兄,戴紫冠显得稚气。我扮赵德芳穿蟒戴改良金大登(一种头盔),这样较为大方顺眼。

舞台数十年的体验,我以为生、旦、净、丑,以小生最难演,文而不温,武而不刚,文戏一温就没有男子气,武戏一刚和武生一样就没有小生的味道。唱腔方面更难,嗓音刚而亮,柔而宽,运用得当谈何容易。小生始终是绿叶陪衬他人,要会得宽,陪生、旦唱,那一派的都得会,例如旦角梅、程、荀、尙,生角余、谭、马、麒,可以只会一派,而小生就得全会,总不能我这小生就会梅派,其他派我不会,这是不可以的。而且四肢五官、高矮胖瘦都要合标准。太丑,自卑;太美,惹是非;太高,她不要;太矮,很难配。另外,最重要的是要行为检点、品格高尙,操守自爱,不能越轨,因为你已有风流小生头衔了。现今社会传播媒体速度很快,倘有不轨行为,新闻一上,如何自处。

虽说小生难为,毕竟也有挂头牌当主角的。从前在大陆叶盛兰及其子叶少兰都曾挑过梁演小生成为主角。在台湾我也以小生挑过几次梁,唱过自己修改的剧目,如《未央宫》、《斩韩信》、全部《六国封相》、全部《罗成》、全部《吕布》(由问探起到连环计止,全部用昆曲演唱在国家剧院演出)。戏剧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不能拘泥一隅,但论改良,也应不出范畴、不离其宗才对。毕竟这是一门经过多少年千锤百炼的表演艺术,我相信,它是永远不会凋敝的。

 

文字|刘玉麟  京剧演员,前海光剧校主任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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