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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明辉: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去谈小剧场里面有没有深沈的、扎实的东西呢?(郑志伟 摄)
特别企画 Feature 特别企画/1995小剧场/医疗:体检座谈会

诸神退位,群魔开始乱舞? 小剧场工作者座谈会

从解严前夕开始有「精采」演出的小剧场,不管在演出的内容、形式、与议题上,都曾经有一新观众耳目的表现。小剧场近十年来所提出来批判的问题,不管是政治性、突破禁忌的议题、或小剧场的美学与身体上的问题,令人关切其后势的发展。本刊特别邀请数位资深的小剧场工作者,和部分新新小剧场人一起座谈。让大家在检讨实际工作所面临的问题的同时,也开始为小剧场下个十年整理出过去的脉络和可以期待的前景。

从解严前夕开始有「精采」演出的小剧场,不管在演出的内容、形式、与议题上,都曾经有一新观众耳目的表现。小剧场近十年来所提出来批判的问题,不管是政治性、突破禁忌的议题、或小剧场的美学与身体上的问题,令人关切其后势的发展。本刊特别邀请数位资深的小剧场工作者,和部分新新小剧场人一起座谈。让大家在检讨实际工作所面临的问题的同时,也开始为小剧场下个十年整理出过去的脉络和可以期待的前景。

林静芸(以下简称林):今年的小剧场好像比去年更精采!去年有和官方正式对决的味道,今年则是小剧场内部有了质变的现象。举例来说:除了小剧场以外,现在还有更边缘性的「小小剧场」的产生。而且官方也开始主办小剧场活动。

今天这个座谈会,请大家坐下来开始去谈、而不是批评,也许可以为小剧场发展十年以来做个讨论,为未来的小剧场先理出个脉络。

我们先请今年举办活动的人先发言,也许可以丢出几个问题来供大家讨论。简明辉是不是可以先发言,你今天好像有点是官方代表的的味道(众笑)。

简明辉(以下简称简):大家都很好奇,台北县立文化中心为什么会办「后工业艺术祭」。我们是想:地下、另类的活动,其实都可以拿到公开的、正式的场合来做。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假使这些活动里面原本有的政治性、批判性的东西没有了,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开始去思考美学上的东西,是不是可以开始去谈里面有没有深沈、扎实的东西?

十年来,小剧场累积了什么?

王墨林(以下简称王):小剧场发展了近十年来,到底累积了什么?

这个问题可以有各家不同的说法,不过,我倒是想问问,我们这些从一开始就参加小剧场运动的人,我们和历史的关系如何?

小剧场一开始就和历史有关,当年是在面对历史残余下来的问题之下,使得小剧场有许多丰富的面向呈现出来。

而就我个人的观察而言,讨论小剧场十年累积了什么?我们一定得问到有关「身体」的东西:因为这牵涉小剧场与民众、与国家、与社会的关系如何?讨论小剧场的时候,大部分的人都没有谈到小剧场与人民的关系,谈到美学的也一样少得可怜。

今天,我看到破烂节的人搬了电视来,我很惊讶,觉得场面一定会很乱。可是,我觉得实在也没什么好谈的,你今天和官方合作,他们就是官僚嘛。

现在,「造反有理」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我们要面对资源怎么分配的问题,官方就是会有官方的立场,没有什么好谈的。

我们要注意的是:我们应该得到什么待遇,你不要给我乱搞。

吴中炜(以下简称吴):你是在谈我们吗(众笑),你后面好像是在说我们。

王:我是有点在谈你们,因为你们今天的阵式有点吓人。

吴:你好像有点谈得太快了,我们只不过是搬台电视机来。

林:吴中炜,是不是请你谈谈办了几次破烂节的过程?

吴:我在想,我们只不过搬了录影机过来(众笑)。因为他们说这里没有录影机。

林:你要不要谈谈你未来准备怎么走?

吴:可不可以不要谈,因为我还不知道……

林:你给自己打几分?(众笑)

吴:我觉得我只有搞出来,和搞不出来两种情况,我不知道要打几分。

你帮我打好了,我带了一卷录影带,所以搬了录影机来。我想,要谈破烂节可以先看这卷带子。这个带子是有关瑞士的Schimpfluch团的表演。

要谈破烂节,一定得到过现场看过。我们现在可以看这个带子吗?

林:好,请你准备一下。现在,请陈梅毛来谈你办四流巨星艺术节的看法。

小剧场没有被好好的讨论过

陈梅毛(以下简称陈):首先,我要先反驳王墨林的话,小剧场最近最应该被讨论的不是身体,而是一种陈腐的「导演论」。今年魏瑛娟和田启元的受注意就是这个原因,大家不去谈表演,而是去谈这个导演怎么样。

其次是,我记得读到过一个数据说:文建会的预算占政府预算的百分之零点几,四舍五入就等于零。而文建会补助小剧场的经费,也是四舍五入之后就等于零了。

另外,我觉得我们小剧场界有很多人的背景不是学院派的,我们不可能去教书。而现在的学院派,如艺术学院也不了解我们在做什么。十年后,大家可能不知道我们今天做了什么,我觉得小剧场目前还没有被好好的讨论、没有和教育体制连上线。

林:现在,我们可不可以来看看这个带子。

(现场播放瑞士Schimpfluch团在「后工业艺术祭」的现场演出录影。座谈在约莫十五分钟后继续。)

詹慧玲曾经提到说,临界点不会去参加破烂节演出,为什么?

只要观众增加,就是机会增加

詹慧玲(以下简称詹):我和我们的导演田启元谈过这个问题,我们的团员也知道破烂节大概在做什么,他们都受不了那些噪音。我们想到我们是不是失去了年轻人的热情、冲动、莽撞了呢?可是,我们很淸楚我们要生存、要做戏、要上课和排练,所以后来就没答应破烂节的邀请。

要谈小剧场的问题,我只能从临界点的经验来谈:我们今年有六十四场演出、九出戏,其中自己做五个作品,四个和别的团体合作。今年我们有个重大的尝试:重复演出单一的节目。

例如《玛莉玛莲》就演了二十八场,而且其中还包含了不少免费场。但是,我们考虑了很久,觉得我们要面对观众,要增加观众。只要有新的观众愿意来看我们的戏,那就是我们的机会。

刚刚陈梅毛提到小剧场没法进入教育体制,我要回应他的是:不是没有可能。像我自己大学念的不是剧场,可是我已经开始在华冈艺校兼课。同时我们剧团还在六个学校社团兼课,两个小时五百块,有时还要跑到中坜。(陈梅毛:个人不足以代表全体!)

可是,这代表的是:我们是有可能去做到的。而且,我还是那句老话:增加观众,就是增加剧团生存的空间。赚钱让我们可以有经费去做田启元想做的戏,而且现在我们已经知道怎么去练功、去排练、要怎么去进入演员的身体。虽然演员流动率很大,待上半年的已经算够久的了,可是,我们还是会训练他们,还是要让他们进入状况。

我们现在最在乎的是:我们明年、下一次要演什么戏、怎么去演。小剧场现在有什么问题?说真的,我们是没有时间去想的。

小剧场要注意更深、更好的挖掘自己

林:临界点提供了我们一个扎实的去经营一个剧团的经验,现在是不是请黎焕雄或阎鸿亚发言。

黎焕雄(以下简称黎):小剧场的活动看似热闹,可是却不能激起我的热情。我觉得,我所要面对的「敌人」是自己。这一点,我也想提出来提醒大家:我们要注意如何更深、更好的去挖掘我们自己里面的东西。体制会变,社会会变,国号也会变(众笑),我们最后还是要回到我们自己内部的问题。

每个时代都有最尖端、最匪夷所思的东西出来。刚刚我们看到破烂节的带子,我觉得这里面的东西很复杂,可是去谈他们有没有美学、有没有累积,我觉得没有必要。

因为这种新的东西就是游击式、串连式的去做,才有意义,去谈破烂节的美学是没有意义的。也许在座的有几位会同意我的看法。(王墨林:我不同意,当然有美学在里面!)

我不是说他没有美学,他是有美学的,没错。可是我要指出的是:它和官方合作,官方好像要展示说,原本见不得人的事,现在我把他摊到阳光底下来。

可是,每个时代,国家都会想去建立起属于他们的东西,只是「要」或「不要」的问题。我们是要谈那个方向?还是去谈詹慧玲所说的──好好的经营一个剧团?临界点现在已经是个「世故」的团体(众笑),甚至可以说在制作能力上,已经超级世故了!

世故与不够世故的小剧场

詹:我们一直在找自己的方向,很多人都在说:田启元没有进步,临界点没有进步。可是我们很淸楚的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黎:我觉得世故当然也没什么不好,但是,你要问:要不要选择这样子嘛?就算要赚钱,也要有商业道德。其实只要你们再走下去,你们是很有可能成为剧场界的「云门」的。这个你们怎么想?你们在乎吗?

詹:我们在乎的是:下个月的房租可不可以付出来?演员可不可以拿到演出费?这是我们一定得去面对的问题。

阎鸿亚(以下简称阎):前面慧玲的发言让我非常感动,他们很淸楚自己在干什么、能做什么?像临界点这样有自己剧团、场地、演员的团体,实在是一个有远见、想长期做剧场的人的模范。

前面我们提到了钱和补助,其实,这真的是很严重的问题,一直赔钱做戏,谁也没办法支撑下去,那就更不要拿美学的大帽子来扣了。

我觉得临界点一直在创作,光这一点就很値得注意了。他们是一直都在做自己想做的戏,就算有时候去做赚钱的戏,他们还是会有进步的。

至于「前卫」、「顚覆」,我觉得最重要的是:你有没影响到观众、影响到社会,形式并不是最主要的因素,里面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第一个「十年」的问题在哪里?

江世芳(以下简称江):我们要谈小剧场近十年来累积了什么,也许有很多问题还得经由待会儿的讨论来厘淸。不过,很淸楚的地方是,在座的大多从事小剧场已多年了,小剧场这十年来的变化一定影响到你们今天所想的、所做的。这背后的问题很値得我们去找出来。

王:江世芳提出一个论点可能是:剧场这十年下来的问题在哪里,我们要怎么去走下个十年。

阎:我觉得不管是四流巨星艺术节、破烂节,乃至于临界点都走得很对,而且的确也应该世故。为什么剧场内不可以有自己的「云门」呢?这没什么好丢脸的。

你必须拿到枱面上来秤秤自己的重量。同时也检视、面对自己。一个团体表演如何、观众怎么看待、你如何和国家机器及社会打交道?这些问题你都该正视他,而不是拿斜眼去瞄他。

陈:我同意你的说法,可是我很难过的是:大家有没有考虑到整个环境是不是在变化?你搞得和主流剧场一样,你不就是和他们一样是在搞官场文化、搞人际关系嘛。

你变成他们,你不就是在迫害那些没有关系的人,那整个环境就会继续这样。

应该回到「面对自己」这个议题

黎:回应到阿毛的话,我同意你的话,我们老是谈「资源」、「分配」,那就太可悲了。今年八月份,文建会所发出「职业、业余团体」的那封信实在太精采了。它让我们跳脚、让我们和媒体议论纷纷,同时又显出我们是吵糖吃的小孩。结果到底是谁得利?

我们还是应该回到「面对自己」的这个议题上。

林:我想问一下吴中炜,你前面的破烂节都是自己搞起来的,这次「后工业艺术祭」和官方合作,你有没有什么挣扎?

吴:什么?哦,没有挣扎,为什么要挣扎(众笑)。

简:我觉得我要补充几点:我现在算是在体制里面,可是我利用官方的资源去做我想做的事,有什么不可以?我们谈未来十年要做什么,不使用手段、计划,那么怎么去达到目标呢?到最后也只是泡沫、浪花而已。谁说到体制内就会被汚染、你就会随波逐流?

破烂节以自己的方式「打游击」

蒋慧仙:我想我要针对破烂节发言几句。破烂节是一个偶发事件、偶发艺术的表演事件,和小剧场讲究持续性、故事性是不太一样的。

它的空间性、偶发性和小剧场所要挑战的东西不大相同。小剧场今天所要面对的演出场地、经费问题,说实在的,破烂节是不太有这些问题的。

破烂节比较有意思的地方是:它选择了最破的、都市边缘的、剩余的东西、空间去开发出我们要的东西──而且还要到公家一笔不少的钱,而且他还可以再与商业结合──假使破烂节要这么做的话。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它其实也是用自己的力量去「打游击」。而且,它是个有「文化想像」的东西。

黎:我有个建议要给破烂节的是:你们要很小心,未来继续做下去,可不以可以过得有尊严、自在。

举例来讲,柏林曾经有一群特立独行的庞克,占据了柏林围墙的一角……后来他们成了柏林一个观光点,他们开始摆摊卖东西……他们原本代表的意义消失了……这里面的「危险」,相信你们应该可以理解到。

王:妳刚提到的东西都太「后设」了,是事情过后再加上的解释,这种说法太学院派了。

台湾小剧场另外还有一个问题我要提出来的是:观念太强,形式、结构太弱。而且非常注意「政治的正确性」,譬如说:讲台湾、同性恋、政治就是「有东西」、「有理」,而很少去注意到美学上的东西,思考性的东西也很少。

今天小剧场处理台湾近代史体材,普遍的现象是采用集锦式、片断式的、否定的态度去看。

从另外一个角度看,这和艺工队有什么差别──他们是把抗战、打共产党、撤退到台湾……也以片断式、集锦式的角度去呈现,另一面的东西在同时就被抹杀、否定掉。

我对台湾渥克有出戏以「台湾这里就是我的家」作结尾,觉得简直不能忍受。彭雅玲的《台湾吿白》也是一样令人看不下去。小剧场以简约的方式看台湾史,这个问题很严重。

阎:王墨林提到的问题,反应出台湾小剧场还是太注意「政治的正确性」。《台湾吿白》的光明大结尾,的确叫人无法忍受。

至于台湾渥克的戏,我觉得它有很多东西在流动,他们「捅」了历史很多搂子,而且「效果」很好。

但是同时我也要提出来一点:谈历史、其实也可以变成谈普遍的人性问题,而不仅仅限于历史。像临界点的《水幽》谈人与人之间的岐视就很透澈。

不用完全诉诸历史,却也可以谈问题谈得好,这才是剧场真正应该用力的地方。

陈:台湾渥克一直都不觉得要「文以载道」。

詹:我们的《落地生根》的确做得不好看。但是,王墨林有个观点很好,那就是当我们要处理历史体材时,我们真的要很小心。我很同意他的这个「教诲」(众笑)。

有多少议题可以被持续讨论?

黎:刚刚江世芳提到,他要再给我们十年的机会(众笑),那我们就继续干、继续注意挖掘我们自己吧!

另外我认为小剧场的人真的是该注意对外面的沟通。

江:我想,小剧场十年来,我们到底产生了多少议题可以被持续讨论?

是不是剧场生态起了变化?这个过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呢?另外,林谷芳曾经提出一个问题:小剧场是一个「行业」吗?你们是谁?

这个问题很妙。我们是大多数?少数?我们是人吗?(众笑)我们到底是哪些人?我们到底累积了什么?(陈:我有个疑问,大剧场的人和我们有什么差别?)我可以简单的回答你──大剧场有观众、有人脉,而我们没有。

「大众」的问题要不要关心?

简:这里可能牵涉到主流、非主流的问题,但是我们是不是也要问到有关「大众」、「小众」的问题。

小剧场可能是小众的东西,可是大众的东西、大众的问题不重要吗?这中间的空隙要不要去塡满?卖槟榔的、菜市场的人可能不会去看小剧场,因为小剧场的戏不能吸引他们。

可是,这些人所关心的事,难道就不重要,不値得探讨吗?我想这中间的落差,其实也很値得研究。

李立亨:在座的几个艺术节的制作人是不是可以来谈谈,今年艺术节特别多,小剧场演出的机会好像增加了不少。这样的形式是不是对增加剧场观众、建立口碑、增加上媒体的机会?对小剧场生态的影响如何?

吴:我们没有卖票(众笑)。至于说观众有没有多,有。至于对小剧场有没有影响,我不知道,而且我也不知道小剧场是什么东西(众笑)。明年还要不要做……嘿、嘿、嘿、我还不知道。

陈:明年,我们还会再办四流巨星艺术节;我们希望最好可以每年都办。

台湾以前持续在办艺术节的,大概是皇冠迷你艺术节,可是他们还包含了舞蹈、音乐、艺术。我们则是纯粹在做剧场,而且一次可以有十几个团体来演出,其中的形式、演出内容是很多样化的。

同时,我们的卖座也算不错,有好几场都客满。这可能意味著,台湾小众剧场的观众市场在逐渐形成当中。既然有这样的市场、有这样的生态,我当然会说,这对小剧场来说是个好现象。

剧场和社会的脉动有连接吗?

王:不管是破烂节、四流巨星艺术节,我想,对台湾剧场生态都是好的影响。他们把整个剧场的空间都开阔了许多,这是很正面的事情。

小剧场从第一代到现在第二代之间,一直有个东西是相通的、连接的。我现在从破烂节当中还看不到这个东西。我个人很在乎剧场和社会的脉动有没有建立起关系,剧场应该保留这样的空间。

陈:我可不可以问鸿鸿一个很私人的问题──密猎者为什么要一直搞外国的剧本?

阎:密猎者表面上好像非常的不够政治,其实我们一直做翻译剧本的戏,本身就很政治──假使你和现在大家特别强调「本土体材」、「本土创作」这个神话来相比的话。

创作并不能只是体材的顚覆,它也可以是导演、表演的顚覆(陈:可是我觉得这还是西方霸权文化影响下的路线)。

「西方文化」我同意,「霸权」我则不大同意。我们向西方借用剧本,当然是取他们最好的东西来学、来用,这有什么不可以?(陈:为什么要透过外国的东西,你才能肯定你自己?)

王:我看过密猎者好几出戏,我觉得假使他们再做个十五、二十出戏,意义就会出现,我们不用这么早就想去阻止他。

黎:我想鸿鸿、或者其它转借西方东西的人,都已经大不同于二十年前的人了。我觉得还是可以去做,我这里有一句陈腔烂调的话要说:他们的东西,真的有养分、有某种东西可以使我们借镜,这当然是无妨的。

小剧场可以开始去结成联盟的

郑志伟:我有个想法想提出来和大家分享一下。

我曾经是小剧场的工作分子,也演过在座一些人所推出的戏。可是,说真的,我现在很少走进小剧场去看戏,为什么?因为,真的有很多戏,跟以前一样──不好看嘛。

阎:你提的意见其实很有趣,不管是大剧场、还是小剧场的工作人员,都应该注意到观众理不理解的问题上面。

你不能关起门来,自己以为戏首演过就完了、就满足了。

王:你提到的问题,其实真的反映出台湾整个大时代转变的问题:现在是诸神退位,群魔乱舞的时代(众笑)。谁会服气谁,谁会相信谁做的东西呀?

黎:其实我相大家都在剧场工作很多年了,从以前的同仁性质、素人性质的结社,走到今天的职业性剧团。我们真的可以用比较世故的方式去面对社会、面对文建会,我们真的可以开始考虑去结盟。

我们这群人可不可以开始去有「效率」的去做剧场。重新去结盟,我们可以真的成为「一行」,可以去对外交涉,不要再用松散的态度去面对大家。

这也许会是一个积极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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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八十四年十一月二十三日下午二时

主持人:林静芸《表演艺术》杂志主编

出席人员(按发言顺序):

简明辉(台北县立文化中心组员)

王墨林(身体气象馆负责人)

吴中炜(破烂生活节制作人)

陈梅毛(四流巨星艺术节制作人)

詹慧玲(临界点剧象录团长)

黎焕雄(前河左岸剧团团长)

阎鸿亚(密猎者皇冠剧团负责人)

江世芳(剧场、新闻工作者)

蒋慧仙(台湾立报《破周报》采访主任)

记录整理:李立亨(《表演艺术》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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