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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花蕊》提出「歌仔戏剧场」的想法。(金枝演社 提供)
台前幕后 台前幕后

「潦过浊水溪」之前 王荣裕与金枝演社

由资深剧场工作者王荣裕领导的金枝演社,从九三年成立至今,已经搬演过三部作品。除了演出、排练以外,参加的团员平时还要练习太极、气功来作为自我修练的功课。本月份,他们要推出的《潦过浊水溪》想必有另外一番气象。

由资深剧场工作者王荣裕领导的金枝演社,从九三年成立至今,已经搬演过三部作品。除了演出、排练以外,参加的团员平时还要练习太极、气功来作为自我修练的功课。本月份,他们要推出的《潦过浊水溪》想必有另外一番气象。

金枝演社《潦过浊水溪》

1月14〜21日

国家戏剧院实验剧场

金枝演社的新家在通化街夜市边,一栋老旧公寓的五楼,当工作室里团员安静地在打著太极拳时,外面夜市里人潮滚滚,加上不时拔高的男男女女叫卖吆喝声:「要买要快99块!要买要快全部99块!」……偶而还会传来救护车的警示声、垃圾车「少女的祈祷」乐声……这一闹一静的对比,凑巧成为导演王荣裕有意「在富有的混乱的台湾现况下,找寻一种苦修精神」的写照。

有「牌照」、有训练的剧团

一九九三年三月,几个戏剧热爱者透过一份简陋的招生传单,吸引了一些对剧场工作有兴趣的大学生,以「人性空间」茶艺馆负责人热情赞助、免费提供的场地,做为训练基地。「金枝演社剧团」于焉成立,台湾小剧场又多了一个有「牌照」的团体。

台湾的小剧场热虽已退烧──从八〇年代,与社会/政治事件关系密切的「运动」期,降温为数剧联演/「挤在一起取暖力量大」的方式,仍然是小众中的小众──但其活跃度始终如伏流般,从未退却,只是「揷花」赶流行的人少了,醉心戏剧的人依然乐在其中。

不过,兴奋期过了之后,更多的人静下来,一步一脚印地放慢速度,从训练/呈现的基础上,找寻表演艺术的能量。自我期许高者,更是定出了「开发台湾新的表演美学」的目标。这样的「口号」看似脱胎于第一代、第二代小剧场,但在说话的语调上,似乎少了「标榜」的意味,多了省思的沉重。

金枝演社就是这股戏剧伏流中的一支。成立至今,金枝演社一直以约九个月为一期的速度,定期推出新戏──

一九九三年十一月创团戏《成年醴》(人性空间/王荣裕、苏威任导演)

一九九四年八月《停顿》(耕莘小剧场/王荣裕导演)

一九九五年五月《春天的花蕊──宝钏、素贞与靑儿》(皇冠小剧场/彭雅玲导演)

在为期三年的「田野调查研究曁演出呈现计划」的前提下,团员的两大课题是「严格谨愼的表演肢体训练及田野调查」。而上述的三出戏,即是此训练过程中的纪录。

《成年醴》是给完全没有演出经验的团员,一个剧场入门曁暖身仪式。

《停顿》是将太极、车鼓、接触即兴等训练的阶段成果,交织成身体纹路,分享予观众。没有剧本、没有对白,完全以肢体做为剧场元素,在无言中让观众「感觉」他们的训练所得。虽然严格讲来,不算是出完整的戏,但其中已强烈地透露出「寻找新的表演美学」的企图。

《春天的花蕊》更是提出「歌仔剧场」的想法,且因结合歌仔戏界的知名演员「黑猫云」而成为话题。虽然这个演出的经验心得是:「只有在自己的体系淸楚之时,才适合与其他剧种结合」(王荣裕语),但这样的经验可能也是寻找「新的表演美学」必经的过程吧。

现在金枝演社将在实验剧场演出的《潦过浊水溪》,则是三年计划最后阶段的总结呈现。

由田野走入剧场

《潦过浊水溪》的「潦」是河洛话中「涉水而过」的意思。剧本之原型乃脱胎于:苗栗县通霄镇白沙屯拱天宫信徒每年春天,徒步至北港朝天宫进香的仪式活动。另外再加入白沙屯的历史与住民现况。

金枝演社与白沙屯的结缘,始于其主要成员仍属优剧场团员的时代。几乎大多数人一参与这个徒步进香活动,都会被活动过程散发出来的能量所震慑。

就这样,金枝演社成立后,其新旧成员每年都会参与白沙屯进香活动,或全程、或半程。在排练《停顿》期间,编剧游蕙芬、导演王荣裕便开始蕴酿《潦过浊水溪》一剧,并且积极参与白沙屯角头庙之一──五云宫之北宫(土城分宫)的相关活动。

全剧以一个男性角色为主轴,他困居在城市里某个阴暗潮湿的公寓……他常被一群幻灵魅影骚扰,在恶梦与记忆之间游荡……后来,他回鄕碰到一个什么都知道的神秘老人,老人沉默、能直接与神沟通、熟悉自然界一切奥秘力量……他随著村人徒步到祖庙进香。

过程中,老人让他看见自然力量的汇集、交战与消长,自己也成为一股力量……他并且体会到,这支进香队伍将是真实世界中,唯一真确的实体……他们的旅程不断延续,而他终能以无比的勇气与信心面对生命。

在表演形式上,此剧虽加进对白,但接近太极导引的身体质地才是主体。在剧场呈现上,其特点是观众席将纳为舞台的一部分。在内容上,则是非生活化的写实──是抽象的,一种形而上/生命式的观照。

团里的年轻演员即剧中抽象身体性表演的主体,而台上将另有一个具象生活式的表演,这个演员──谢月霞女士,即导演王荣裕的母亲。这名剧本之外的演员,将不排定其演出内容──其「游戏规则」为:「就让她在台上生活吧!一个五十岁的女人在台北生活的现况」,导演这么说──但这种老/少、具体/抽象、自由/严格的对比,本身即已有戏。

谢女士目前依旧活跃在野台歌仔戏团,她是「民安歌剧团」的当家小生。就是因为与歌仔戏有这么深远的背景,所以,金枝演社的《春》剧能与黑猫云结缘,而同时又再提出「歌仔剧场」的想法。

专心当导演的王荣裕

主导金枝演社的中心人物,是《潦》剧的导演王荣裕。在前三出戏,王荣裕都是身份重叠:演员兼导演,或演员兼制作人,所以《潦》是他第一次独立、专心当导演的作品。

他觉得自己的戏一定是较严肃、内敛的,偏重形而上的观照。也许在下一个计划(为期五年的「专业表演人才培训曁演出计划」),会尝试具社会议题性的戏、或玩一玩逗趣轻松小品,但终究是会回到形而上/内敛的领域。

而从演员到导演这段经历,他最大的感触是什么?──「纯粹当一个演员真幸福」,因为导演要注意整体,而演员只要准备好自己──也许金枝演社的形成,是肇因于王荣裕深深喜欢做一个舞台上的演员吧!

成立金枝演社,是从0〜1的艰苦经营,当他决心将自己的人生事业上的角色从「电脑工程师」转为「演员」时,便已有不再回头的心里准备。所以,什么事情都是可能的,只要「做」。就是「做」,不用多说。

现在,点点滴滴经营起来的剧团,已粗具规模,王荣裕更是心无旁骛地全力以赴,朝著专业剧团的方向,往前迈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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