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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Pappa剧团导演小池博史。(林凡妤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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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绘中任「忧」游

访日本Pappa TARAHUMARA剧团导演小池博史

在中学时梦想成为建筑师,但是当看过费里尼的电影《阿德玛诃》后,电影导演便是他至今仍未完的梦。大学主修社会学,现在又是身兼剧场导演、教师、艺术总监的小池博史,在他《春季》作品演出结束后离台前的早上, 谈到他自己对创作、教育……的想法。

在中学时梦想成为建筑师,但是当看过费里尼的电影《阿德玛诃》后,电影导演便是他至今仍未完的梦。大学主修社会学,现在又是身兼剧场导演、教师、艺术总监的小池博史,在他《春季》作品演出结束后离台前的早上, 谈到他自己对创作、教育……的想法。

传统现代创作交融

首先恭喜《春季》Spring Day在台湾演出如此成功!您作品非常纯净美丽,具有传统的美感,又有现代的风格,请问影响你创作思考的成长背景?

我今年四十二岁,在一九七五年到东京求学之前我一直住在鄕下,那时我很崇拜东京,因为东京有很多人、剧场表演、电影,那时对一个从鄕下来的孩子来说有很大的震撼力,因为东京有很多的资讯,这些讯息开始启蒙我,让我开始去思考、去想。我成长在六〇年代的末期,六〇年代日本人开始重新认识脑与身体;那时的小剧场运动、土方巽的舞踏…充满著生机。

喜欢传统艺术还是现代艺术?

我都喜欢,基本上我从传统艺术当中寻找能量的来源,传统根源里的许多元素对我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但是现在我们活在一个新的时代中,我们的身体也是,所以如何让传统与当代混融(mix)便是我们要考虑的问题。其实,从传统的那些元素当中,我们是可以预见我们的未来。

可不可以谈一谈您是如何创作一个作品的?创作是否有步骤呢?

我想要创作一个作品的时候;首先我会先决定颜色(color),接下来我会设定很多意象,再来我会选择表演者。我会从我的剧团十一、二位成员中,选择适合的人选,每次都不尽然相同。譬如这次《春季》的演出,我比较著重在声音的表现上,所以我依能力选择了五位表演者。接下来我会设计舞台机关装置(Stage set)并加以制作。之后进入排练整合,当中会有即兴的修正与更改。

您每个作品里头的布景、道具都可独立成为一项装置艺术,「装置」在您的作品里的重要性为何?

在我们的生活中有许多的科技,但是我们并不知道哪些对我们是有益的,跟我们什么样的关系?因此我们必须非常关心科技在我们生活上的改变与影响。例如电脑,我们不需要知道电脑如何制造,但是我们却必须去使用它,受限于它,所以了解是必要的。在《鬼之林》作品中的装置是用我们的意志去创造的,这些装置可说是意志转化成为的物件。对我而言,物件(object)、装置等同于表演者,虽然他们不是人类,但我觉得他们也是另一种身体。

您对身体的看法呢?

我关心的是现代人的身心开始分离,最重要的是如何让我们外在的身体与内在的心灵契合。身体图象(picture of body)的重要性便在此一目了然。就像我们的身体是我们个人的一个小宇宙,当你看到大野一雄演出的一个画面时,即使他只走了一大步,你也会在那个景象里看见一个宇宙,一个命题的存在。如你所知,我们的身体与我们的心应该有很深的连结,身体其实可以代表心说很多话,也可以表达很多的意涵,身体专注会是个重要的桥梁。

您成立了自己的表演学堂,可否介绍一下您的表演训练课程与学员资格?

在我们的学堂里,基础课程有芭蕾、现代舞、现代戏剧表演、歌唱等课程。修业时间是一年,一年后有作品呈现与演出。几乎有半数的学员会在下一年度自愿持续上下去。至于资格方面我们会透过甄试,最重要的是要了解学生淸不淸楚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我不认为教学与表演有什么不同,我想同样都在培养观众与艺术家之间的沟通桥梁。说个笑话,我现在是筑波市的艺术总监,筑波市是个以科技闻名的城市,我必须要创造艺术的环境,让人来相互沟通,这在日本是很少有的。

忧民的实践者

当一个城市的艺术总监,特别是筑波这个城市,您所「需要」做的和您「希望」做到的是什么?

我所需要做的是培养观众。所以我要让学生成长,让这个城市的人们把艺术当成文化的一部分,生根发芽,成为有未来性的都市是我的责任。

您也担任「琉球亚洲表演论坛的主席」,请谈一谈亚洲的表演艺术在下一世纪的方向或未来?

传统是需要被重视的。像琉球对日本、对亚洲来说,都是个很特别的地方,因为它包含了很多不同的文化;有中国、日本、美国,东方、西方、东南亚等等的文化结合著琉球本身的文化,很丰富、有趣、很多采多姿,而且保有非常特别的琉球传统表演风格。因为这样的处境,以及我们企图想要发展琉球的自我风格,所以我们必须结合亚洲的艺术家一同工作。因为在亚洲的表演艺术中,传统艺术是如此的丰富,我们是具有潜质的。所以我同意二十一世纪是亚洲表演艺术重要的世纪。但是有个问题就是:亚洲在政治上有许多的困境,比如说,台湾与中国大陆、日本、美国的处境等等…。所以我们必须要讨论与商量亚洲的处境是如何?又如何地解决?之后我们才能创造出属于我们自己的文化样貌、才有自己的独特性。

您身兼如此多的要务,老师、创作者、主席、艺术总监,会不会有困扰?你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团体的经营会不会困扰你?

这么多身份,最大困扰大概是「时间不够用」吧!团体的经营最大的问题还是财务上的困难,他(指市桥正光)可是Pappa的经纪人…;(市桥正光点头说道:对当代艺术来说,在日本是比较难找到观众的。在日本的教育体系中,我们有美术、音乐、体育教育却没有戏剧或剧场的课程,所以欣赏的人口相对地少,教育与培养观众变得很重要,不过现在的情况逐渐地转好,我相信会越来越好的。但是在东京有太多的表演团体,成熟与不成熟的,彼此间在寻找赞助上都有管道不足、僧多粥少的困难。)

请您给年轻一代的创作者一些建议?

不管是日本或台湾的年轻创作者,我觉得他们应该要多想想自己所处地的政治、社会处境。我们无法脱离社会独自生活,我们可以活著,但是要如何活「在」这个社会当中,所以我们必须要对社会的意义有更宏观的看法,找到自我存在的意义。

(本刊编辑 刘守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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