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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破中西界线的新民族舞风 (白水 摄)
舞蹈 评论/舞蹈

打破中西界线的新民族舞风

上海歌舞团「黄豆豆与上海歌舞团精选」

七位编舞家同样以中国主题作为创作题材,并以古典舞身韵作为肢体语汇,皆试图跳越旧式的框架,以当代的精神重新包装原有的舞蹈素材;例如黄豆豆所编排的四首舞有三首使用非华籍人士所创作的音乐;动作语汇不再是传统的「青龙探掌」、「燕子穿林」等旧有外形,中西舞蹈动作区隔线已经模糊。

七位编舞家同样以中国主题作为创作题材,并以古典舞身韵作为肢体语汇,皆试图跳越旧式的框架,以当代的精神重新包装原有的舞蹈素材;例如黄豆豆所编排的四首舞有三首使用非华籍人士所创作的音乐;动作语汇不再是传统的「青龙探掌」、「燕子穿林」等旧有外形,中西舞蹈动作区隔线已经模糊。

上海歌舞团「黄豆豆与上海歌舞团精选」

5月24、25日

台北国父纪念馆

融合传统舞蹈语汇与现代精神,呈现海峡对岸不同舞蹈观的「黄豆豆与上海歌舞团精选」,由大陆舞蹈新秀黄豆豆领军上海歌舞团,以融合中国武术、戏曲舞蹈及现代舞的规格与精神,展现彼岸「京芭体」的独特舞蹈风格。整晚演出可粗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是展现黄豆豆高难度技巧的独舞,包括黄豆豆自编自舞的〈甲骨随想〉以及由刘林所编创的〈醉鼓〉,两首舞作充分展现了这位一级舞蹈演员在旋转技巧、弹跳翻腾、柔软度和高超平衡感的精湛风采。第二部分则以群舞为主,包括黄豆豆的三首作品〈棋〉、〈枪、情、琴〉、〈武之舞〉;余霄的〈卒〉、于春燕的〈绸〉、刘振学的〈深谷猎影〉、马爱国的〈剑走流云〉以及陈维亚的〈秦俑魂〉等舞作。

京芭合体的另类舞蹈美学

随著David Cossin的曲乐声,黄豆豆所编的〈棋〉开启演出序幕,编舞者以重心的浮沉变换,融入现代舞动作语汇,以轻巧快捷的力道贯穿整首舞蹈,辅以男女舞者黑白对比的服装,运用线性的队形变化,勾勒出楚汉相争的对峙局面。而〈枪、情、琴〉前半段以武术及身韵舞蹈为基石,融入当代舞蹈技巧,演化出强调身体弯曲转拧的线条与枪法的变奏运用,表现出中国武士捍卫家园的无畏精神;第二段在「带有哽咽的女声」中,编舞者以超写实的幻想人物搭配写意的灯光手法,为爱情营造出空灵美感的视觉画面;第三段以「琴」为题材点出中国女性内心对爱情的缅怀与执著。整首舞作黄豆豆采拼贴式的编排手法,除了在架构及表现手法上,前后不一,容易引发讨论,也未必能为台湾专业舞界所认同之外,以大陆特有的舞蹈观点、步伐编排,所铺陈出高难度的舞蹈动作技术,确实显现出京芭体的另类舞蹈美学观。另外〈甲骨随想〉是以甲骨文为创作灵感,因此在动作语汇上先以二度平面空间的肢体造型为出发点,再以线条做经营主轴,融入书法横、竖、点、撇、提、捺、点、勾的原理,丰富了动作的编排性,加上编舞者黄豆豆本人独自诠释,舞作更具可看性。

动静有致 刚柔并陈

刘林所编的〈醉鼓〉在漫天锣鼓声中,以黄豆豆高超的舞技「拧」、「倾」、「圆」、「曲」多种不同的旋转技巧出场,矫健的身手技压全场,尤其在桌上舞动—幕更是充分展现惊人的身体能力、稳定度与表演性,完全征服了台下的观众。另一首舞〈绸〉在冬冬鼓点的节奏声烘托下,编创者掌握了快速、瞬间移转的动静神髓,渲染出刚强有力的形象。整首舞作不论在气势经营或动作张力上都呈现了饱和力感,但就是欠缺了绸子的飘逸、柔美性的线条与清灵力道,如同舞作所使用的音乐一样,有了节奏性却缺少了牵引情绪的旋律性。

另外两首双人舞〈卒〉、〈深谷猎影〉与〈武之舞〉三人舞其编作方式,跳脱台湾一般观众对中国舞蹈外在形象的认知,将东方「含」、「提」、「冲」、「靠」身法、韵律加入西方「开」、「绷」、「直」与「接触」技法的编排,显现出两岸民族舞蹈文化的差异性与时空变迁;但是这种借由舞者身体互相接触、牵引、抬举所产生的力量变换,就如同「四两拨千金」、「借力使力」所代表的意义一般,展现刚柔并陈的微妙关系,此种动力美感在训练有素的舞者身上一览无遗。

中西交融 古今对话

〈剑走流云〉强调五位女舞者优柔的身段,舞作丝毫没有豪气腾跃的动作与剑式。舞者手中的剑只是象征性的「道具」,若换成「扇」,对舞作也不会造成多大的改变或冲击。至于压轴舞〈秦俑魂〉,编舞者并未完全割舍传统外在表征符号,运用具象的舞台背景、传统的秦俑形象,加上区块对比的队形游移在舞台上,彰显了秦俑的群舞力度。编舞家抽取古典乐、舞、服饰的元素符号及精神特征,稍加赋以当代观点,创作出蕴含人与时空对话的风貌。

舞蹈是一种文化表征,除了传达了内在情感与思想之外,也深具审美观点、文化思维与时代意义性,因此当身体传递出舞蹈艺术形式之时,同时也展现该民族的历史文化现象。上海歌舞团此次的演出,舞者在动作质地掌控上强弱分明、动静清晰,如果不是经历长期严谨的舞蹈训练,很难释现如此无限张力之舞作。七位编舞家同样以中国主题作为创作题材,并以古典舞身韵作为肢体语汇,即便是在不同时期的舞蹈环境下养成,但因是同一个体制下所孕育出的舞蹈人才,在编舞创作上皆试图跳越旧式的框架,以当代的精神重新包装原有的舞蹈素材;例如黄豆豆所编排的四首舞有三首使用非华籍人士所创作的音乐;服装的颜色、样式也有了变格,除了保有中国原本的民族元素之外,多了份现代感,再则动作语汇不再是传统的「青龙探掌」、「燕子穿林」等旧有外形,中西舞蹈动作区隔线已经模糊;舞蹈路径与队形变换也不单只有圆形或环状。或许有人会质疑这种「京芭体」是顚覆传统乐舞的新型态当代舞蹈?或是传统舞蹈已走向新民族风?答案可能因人而异,但在这多元化的时代里,就让一切可能性发生吧!这种新风貌的舞蹈,不正好符合新世纪多元化的声浪吗!

 

文字|张永煜 美国德州克利斯汀大学舞蹈硕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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