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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百分之七十七的表演艺术团队,完全倚赖外界厂商提供演出支援,然而纸风车文教基金会旗下的剧团却拥有专属工厂配合制作。图为绿光剧团作品《(林铄齐 摄)
文化生态

让表演艺术的「产业」面貌走向清晰

第一本针对台湾表演艺术团队的产值报告出炉

由本刊委托台湾表演艺术联盟、号召业界艺术行政工作者所评析的第一本台湾表演艺术团队产值报告,即将于本月出炉。透过对两百多的表演团队的访查,以及相关产业单位的分析,也许可以让台湾表演艺术界的「产业」面貌较为清晰。期待这本《表演艺术产值报告》的出版,让我们能重新认识这门行业的活力特质,从而更关心台湾表演艺术产业。

由本刊委托台湾表演艺术联盟、号召业界艺术行政工作者所评析的第一本台湾表演艺术团队产值报告,即将于本月出炉。透过对两百多的表演团队的访查,以及相关产业单位的分析,也许可以让台湾表演艺术界的「产业」面貌较为清晰。期待这本《表演艺术产值报告》的出版,让我们能重新认识这门行业的活力特质,从而更关心台湾表演艺术产业。

在历经八个多月、动员廿人以上的工读生访查台湾两百多个表演艺术团队之后,由本刊委托台湾表演艺术联盟号召业界艺术行政工作者所评析的第一本《台湾表演艺术团队产值报告》,即将于本月出炉。表演艺术联盟新任理事长黄国祯表示,与其等候政府单位和专家学者来告诉我们台湾表演艺术生态的真实结构,不如透过业界凝聚共识与资源,一齐探究这个生态的体质。

弥补历年数据的缺乏

过去三年来,黄国祯一直为本刊的《表演艺术年鉴》负责演出日志部分的生态统计与分析;由于问卷回收率低,在经费与规模的局限下,这类的统计数字往往偏向一般性的「民意调查」,信赖度过低,误差率也大。然而反观市面上各类相关的研究问卷,诸如文建会自八十六年、八十七年、八十九年与九十年等委托外界单位所制作的《表演艺术名录》,虽然提供了一般演出团队与个人的基本资讯,但其功能不在于解读团队的市场诉求、经营与收支状况,我们还是无法从中一窥表演艺术生态的全貌。表盟从这次以文建会出版的《表演艺术名录》为问卷发放参考基础的访查过程里也发现,不仅外界对表演艺术团体的认知不同,业界本身对从业单位的认知逻辑也有很大的差异;比如企业单位的合唱班,也曾被纳入名录的考量。正是缺乏相关产业资讯作为政策诉求的方向,表演艺术界对环境的焦虑,从行政院颁布「挑战二○○八」的文化创意产业政策之后,才会如此日渐沈重。

另外几项因应文化创意产业政策而执行的文化研究报告,如文建会委托台湾经济研究院所做的《文化创意产业报告》、台北市政府委托东吴大学社会系助理教授刘维公所做的《台北市文化产业发展现况与振兴政策调查研究》,或是行政院经济建设委员会委托国家文化艺术基金会所做的研究报告,几乎都是从文化创意产业的十三大类别出发,从表演艺术的定义与范畴来粗估业界现况,没有实务性的调查配合,多半只是国内外理论架构的参照而已,对了解国内生态实相,似无助益。所以,这次表盟特别邀请政大统计系教授杨素芬,运用表盟熟悉业界资源的优势,扩大对表演艺术生态的访查。

基本资料反应通路多元

这次表演艺术产值的调查,首先通过电话与基本问卷的筛选,以去年是否营运制作的条件,从《表演艺术名录》所提供的团队名单,过滤出资格符合的三百八十九个表演艺术团体;这当然包括了文建会所扶植的六十八个演艺团队。这第一关的问卷访查在于搜集团队正、兼职的人数、年资与学历,与市场指标性的数字如总收入(票房、补助、企业赞助、影音产品和宣传品的贩售等等)、观众结构与能量(如售票、非售票人数和国去一年国内、外的演出场次与票房等等)和受访团队的财物结构和总营运成本(如人事、办公室租赁或设备与演出制作支出等等),借以了解每个受访团队的制作效益(比如过去一年有多少新制作?或旧作重制或是重演?),也厘清他们每档演出平均投注的人力与票房收益。

黄国祯指出,最有趣的是他们从所有受访团队回收六、七成的问卷中发现台湾表演艺术团队的展演通路其实非常发达,总计约有四百四十六个演出场所,而且相当多元;其中包括百货公司、庙埕、社区活动中心、礼堂、演讲厅、博物馆、广场或是企业活动中心等等,这似乎显现了团队谋求生计的活脑筋,也暗示著台湾专业演出场所的缺乏。黄国祯表示,光是著名的「诚品」连锁书店,其实就「贡献」了四、五个场地,而国立中正文化中心的两厅院,也为团队提供了四个大、小与诉求不同的演出场所。数字虽然是个迷思,但总能为表演艺术界刺激展演通路的思考,而各场所主管单位也可以就空间的升级与服务来努力,我们就更有机会活络这个产业环境。

六大类相关从业单位

虽然表演艺术界会质疑外界专家学者的研究报告缺乏业界的实务调查,然而如何定义所谓的「表演艺术产业团体」,是个令圈内、圈外的人都相当头痛的问题。从表演艺术经纪公司、舞台制作、灯光制作、展演场所或提供赞助补助的单位,甚至与宣传行销相关的数位媒体来看,其中有上百家的公司团体并非专门服务表演艺术界。产业团体界定的困难让表演艺术联盟退而求其次,以想当然耳的表演艺术团队为核心,以此核心受访单位所提供的业务来往名单作为产业关系群,结果统计出一千三百零三个表演艺术产业从业单位;这样一个表演艺术产业网络所生产出来的业界产值,目前表盟粗估,可能有十亿台币以上。黄国祯强调,这个数字限于中、小型团队建档能力不足、资料不齐的影响,只是从目前行政经营较为完善的团队所提供出来的资料所判断,不算客观确实,但足以确信的一点是,表演艺术产业的确深具产值潜力。

表盟将表演艺术产业网络的从业单位,区分为六大类别,计有:一、三百八十九个表演艺术团队;二、卅二家技术支援单位如灯光、服装、舞台制作租借公司等等;三、十家宣传行销厂商如媒体、传单设计制作与网络公司;四、三家票务发行系统;五、四百四十六个展演通路(其中二百五十九家提供演出机会);六、一百六十五个经费资助单位(其中四十七家为公立机构,一百一十八家与民间企业有关)。

表演场所角色举足轻重

在交叉比对问卷结果之后,黄国祯发现有百分之七十七的表演艺术团队,相当依赖外部支援厂商,而有百分之六十的团队,依赖外界提供的宣传行销管道,显然这些所谓的表演艺术产业相关单位,更堪称为这个行业的核心产业,其影响力不容忽视。再者,有六成团队不靠票务系统经营票房,只有中、大型规模的表演艺术团体对票务系统的依赖度高,黄国祯认为这点足以作为台湾表演艺术产业化的指标;产业发展愈成熟,应该更依赖这样的票务系统。重要的是,几乎百分之百的团队都依赖外界场地来演出,其中有六成的表演艺术团队必须靠著参加各种演出机会来营运,只有四成能够自行规划演出,这些场所主管单位更是核心产业中的核心,由此可见如两厅院等表演场所在台湾表演艺术生态所占之举足轻重的角色。

这份产值研究报告还提供了几项有趣的调查结果。首先,有百分之六十左右的表演艺术团体,是在民国八十年之后才成立,而团龄达十一、二年的团队,平均不到四成;与国外表演艺术生态相比,事实上国内的表演艺术团队相当年轻,也显得业界打拼的不易,而今年云门舞集届满三十年,更是难能可贵。此外,将近三成的表演艺术团队没有聘雇任何专职工作人员,聘用兼职人员运作的团队也有近三成的比例,看起来从事表演艺术这门行业的人,似乎是「业余」又「专业」;其中有百分之六十二的团队,雇用了一至十名专职人员,这使得专业艺术行政工作者钟宝善以「轻、薄、短、小」来形容表演艺术团队的谋生特质。

重新完整建立财务资讯

从表演艺术界从业人员的人力素质来看,有六成以上的人具有大学学历,而年龄廿一至四十岁者,占了七成左右,显见这门行业的主力工作者多为年轻一代,「老贼」并不多见。平均六成的从业者,年资有五年以上,然而相较于行政院主计处公布的台湾受雇员工平均月薪四万一千四百五十二元,这些辛苦的表演艺术工作者的平均月薪只有二万五千六百四十五元,远低于全国的平均收入。这是否提醒著我们对表演艺术界人力结构的思考与忧心?过去的累积与政府历年培训的人材,留在哪里?

当然,最后大家都会逼问:究竟台湾表演艺术产值的数字多少?黄国祯再次强调,他们无法单从文建会的六十二个(另外六团没有回应)扶植团队推估,这不但影响后续研究产生严重误差,也无法反映这个生态的种种问题,有时候得顺应生态的成熟来发展。不过,为了弥补这点遗憾,前表演艺术联盟理事长温慧玟与台湾艺术管理协会理事长陈丽娟,趁此机会特别为中、小型表演艺术团队研发一种财务报表,让财务资讯的提供更能准确丰富;若能够透过多方推广使用,对于未来统计数字的调查,将深具助益。

一千三百零三家的产业从业单位数字结果,似乎让表演艺术这门行业在台湾的产业界,显得「人微言轻」,但黄国祯却相当肯定这项数字绝对是「少得合理」。黄国祯表示「表演艺术」不是以「赚钱」作为工作的最大目标,也不像台湾的「美而美」早餐店或是7-11那样的超商连锁业,员工只要透过一定水准的在职训练,就能投入这门行业工作;我们不但要求「质精」,而且入行还有相当难度的门槛,我们需要长期而专业的「实务训练」(Practical Training),更遑论这门行业背后所蕴含的专业性与理想性的使命。《表演艺术产值报告》的出版,让我们能重新认识这门行业的活力特质,从而更关心台湾表演艺术产业。

(本刊编辑 傅裕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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