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的舞蹈教室通常都在百老汇大道的楼上,路过的行人常常一抬头就会看到依在把杆上的舞者正聚精会神地做伸展的姿势,或是在星期天路过华盛顿广场旁的教堂,也会看(听)到群众唱著圣歌,他们都是如此地忘我,因为表演艺术的存在,就是要你稍微转换一下角色,换个心情,当另一个美丽的自己。
二○○四年美国总统大选的时期,台北的表演艺术舞台很芭蕾。
突然之间,在台北火车站附近的舞蹈教室里,原本安静的暖身时间,不多话的学舞者们热切地谈论著刚刚在台北演出完《巴赫郭德堡变奏曲》的瑞士苏黎士芭蕾,还有俄国的基洛夫芭蕾舞团将要演出古典的舞码。这些学舞的学生,有小学老师,有上大夜班的护士,有医学院的学生。他们通常都彼此不说话,只是安静地跟著老师的指示做动作。上完课之后,再带著满身的汗回家。但是这星期,他们不太一样,上课的时候,每个人的手臂似乎都比平时伸展得还要长,身体也比以前柔软。
芭蕾舞,重要吗?
为寻找生活平衡点的人们创造灵感
在欧洲,十一月的第一个周末是扫墓节,所有的大城市空空如也,花店里大部分卖的是扫墓用的菊花,如果坐上火车,沿路你会看到一片的黄菊花海,虽然走在城里有种过度安静的感觉,而扫墓节过后没多久,就是耶诞节。到时,所有的教堂里都会有悦耳的音乐,歌剧院也会上演固定的节日剧码与舞码,像是歌剧《糖果屋》、《玫瑰骑士》或是《蝙蝠》,还有小朋友最期待的芭蕾舞剧《胡桃钳》,而且来观赏表演的人,有的是来自乡村,他们安宁的田园生活里,有著大自然的照顾,但是城市的表演却能让他们更加期待明年更好的丰收。而相反的, 城市的人,因为有这些表演,让他们感觉到自己终于也有安静地坐在台下,欣赏别人「辛苦工作」的机会。
表演艺术,其实是在为寻找生活平衡点的人们创造灵感。
瑞士的苏黎士,市区加郊区的人口将近一百万,而他们也有傲人的音乐厅、乐团、歌剧团、芭蕾舞团。与台北相较之下,苏黎士算是安静的城市,但是有优秀的乐团与芭蕾舞团却让这个城市的人觉得自己也是可以充满动力。因为看台上「动」,台下自然会被感动,而瑞士是一个使用四种语言的国家,也因而促进了它本身的印刷美术工业。因为所有的印刷品与标志都需同时以不同语言来呈现, 在视觉效果上又要有一定的美感,有这样的文化背景,也让这次来台北演出的苏黎士芭蕾舞团的舞台设计与灯光给人一种多颜色但不纷扰的印象,还有在演出一开始与结尾时全体团员站在舞台上时散发出的丹田气势(注),都能让台下也跟著肃立起敬。因为你能由视觉来传递让全身都也感受得到的感动,还有,他们不是只有「站」著,他们是认真的「活」著。那种具有强烈感染力的气氛是会让你永生难忘的。
当另一个美丽的自己
其实在芭蕾舞发源地之一的法国,早期如果你是宫廷乐师,一定也要是舞蹈老师,这样你的工作才保得住,因为自古以来,音乐与舞蹈是分不开的,就算是二十世纪的编舞大师芭兰钦,他原本是在音乐院里主修钢琴的呢!
但是在这个凡事讲求「专业」的时代,人口与人才的增长,的确让各个领域都有显著的进步,只是在各自进步的同时,好像也发展出一条无形的鸿沟,有心的艺术学院也许会特别安排歌剧中有演员,或是舞蹈的剧码,能让音乐系、戏剧系与舞蹈系的学生在学校时就有共事的机会,进而也让他们身感本身艺术与外界的关系,也有点负起社会责任的意识。同时也给自己一个信念——就是艺术不是在社会的边缘打转,而是融入生活里。
纽约的舞蹈教室通常都在百老汇大道的楼上,路过的行人常常一抬头(如果他们有空)就会看到依在把杆上的舞者正聚精会神地做伸展的姿势,或是在星期天路过华盛顿广场旁的教堂,也会看(听)到群众唱著圣歌,他们都是如此地忘我,因为表演艺术的存在,就是要你稍微转换一下角色,换个心情,当另一个美丽的自己。
这一切的一切,又让人想到所有芭蕾舞者站在台上的神气表情。
连站著,都能很艺术,Please give it a try!
注:
所有跳舞的人站著的时候,跟唱歌的人一样,都有丹田的支撑, 跟一般人站著时是不同的。因为他们的身体是热过身的,所以连站著都有一股气势。
Zoe佐依子
专业训练之歌剧演唱者
美国茱丽亚音乐学院学士硕士与驻校歌剧中心训练成员
国际比利时依丽莎白声乐大赛铜牌奖得主
在欧美歌剧院期担任主唱与钢琴排练伴奏
2003年获遴选为行政院文建会第一届赴英之文化创意产业菁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