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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莲妮.卡兰德若(左)与NSO音乐总监简文彬演出后一同谢幕。(林铄齐 摄)
音乐

过誉作品的迷思

评艾莲妮.卡兰德若&NSO

艾莲妮.卡兰德若的音乐作为电影配乐有著极高的艺术价值,她的善感与细腻使得音乐与影片呈现一致的质地。然而失去了安哲罗普洛斯的剧情意境之后,配乐回复为单纯的音乐作品时,所有在影片中随著乐音蔓延的氛围,当天在音乐厅中遍寻不著,只剩令人难耐的窒息感。

艾莲妮.卡兰德若的音乐作为电影配乐有著极高的艺术价值,她的善感与细腻使得音乐与影片呈现一致的质地。然而失去了安哲罗普洛斯的剧情意境之后,配乐回复为单纯的音乐作品时,所有在影片中随著乐音蔓延的氛围,当天在音乐厅中遍寻不著,只剩令人难耐的窒息感。

Fun音乐—艾莲妮.卡兰德若&NSO

TIME    10.29 

PLACE   台北国家音乐厅

顶著「希腊第十位缪思」的头衔,艾莲妮.卡兰德若(Eleni Karindrou)翩翩降临宝岛,带来为她打造缪思光环的电影配乐作品,与NSO携手在国家音乐厅原音重现。与艾莲妮.卡兰德若长期合作的电影导演安哲罗普洛斯(T. Angelopoulos)在台湾拥有不少粉丝,加上艾莲妮.卡兰德若曾在威尼斯影展中大力支持侯孝贤的《悲情城市》,让台湾电影一跃登上国际舞台,因此她的到来引起台湾观众热烈的企盼。这场音乐会本著让电影配乐还原为「纯音乐」的状态,以现场乐团演出,不加任何影像搭配,除了作曲家亲自上场弹奏钢琴以外,还有远道从希腊随著艾莲妮.卡兰德若来台的手风琴、双簧管与曼陀林三位演奏者。

当电影配乐变成「纯音乐」

音乐一向是情绪的催化剂,无论是哪一种形式的艺术品,即使是静态作品,只要音乐一加入,每一个空气粒子都瞬间有了颜色与情绪,进而形成了所谓的「氛围」。反之亦然,稍纵即逝的乐音也透过视觉呈现而拥有了依据的形体。但是这其中却存在著一个残酷的差异性:失去音乐烘托的艺术作品,也许失去一些气氛与颜色,但仍无损艺术品本身的主体结构与价值。而附著于他类艺术品之中的音乐,一旦失去了所附著的媒介,却有可能沦为无意义的声响。这也是为什么电影音乐多如过江之鲫,真正可以脱离影像被世人一再流传欣赏的配乐却不多的原因。

艾莲妮.卡兰德若的音乐作为电影配乐有著极高的艺术价值,除了因为血液中的同源,使得她在解读希腊导演的作品与巴尔干半岛的主题时得天独厚之外,她的善感与细腻也使得音乐与影片呈现一致的质地,宣传文字称「无法想像安哲罗普洛斯的电影里没有艾莲妮.卡兰德若的音乐」,将其视为安哲罗普洛斯的御用配乐作曲家,的确实至名归。然而失去了影像的铺陈、失去了安哲罗普洛斯的剧情意境之后,配乐回复为单纯的音乐作品时,我却深感迷惘,所有在影片中随著乐音蔓延的氛围,当天在音乐厅中遍寻不著,只剩令人难耐的窒息感。

在艾莲妮.卡兰德若的作品里,以声响「营造情绪」的目的远超过素材发展所带来的乐曲结构性。不可否认的,她对配器的处理相当细腻,时有神来之笔,但是如同在素材与动机发展上的松散,声响的发展性在她的作品中也十分薄弱。显然的,虽然受过长时间的学院训练,艾莲妮.卡兰德若创作的主要凭借仍是感觉,而非写作技巧的技术实践。也许我们可以认为,那是为了不喧宾夺主,刻意低调不著墨的作曲方式,然而在纯粹创作的曲目里,如给大提琴与弦乐团的Closed Roads,同样的问题仍然是存在的。这些作品被当作整场的「纯音乐」非但被过誉了,也毫无聆赏的趣味。

偶像之外,还要专业的演出内容

作曲家亲自上台弹奏这些作品,想必是影迷们翘首盼望的事情,但是冗长的演出中,艾莲妮.卡兰德若所弹奏的比例却相当小,其他三样独奏乐器部分若以当天曲目难度来看,也令人怀疑远道请独奏家飘洋渡海来演出的必要性。当天最令人佩服的莫过于NSO,呓语般、如同无底海洋的音乐,在没有中场休息的九十分钟里,全团自始至终吐纳如一,这是比澎湃的交响乐更艰难的演出。

或许因著音乐类节目的高门槛,主办单位频频打出偶像牌,向观众们招手,但是在资源紧缩的当下,是否更应慎选节目?或是对于节目内容有更专业的考量与设计?对于有观赏习惯的观众而言,当然不会因为一次的失望而对日后的艺文活动裹足,但是若从深耕艺文人口的角度来看,「一次的失望」往往代表著不再回流的足迹,这怎是「惋惜」一词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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